郁情坐在沙发上让景柏正给她涂药膏,男人很安静,直到细细涂完,才说:“好了。”
她点点头。
转过身来。
景柏正还未离开,正将棉签丢进垃圾桶,低头收拾塑料袋里的药盒。
她的腿触碰到了他的膝盖,他抬起头,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
郁情脱下短袖,两只丰满随着衣服的下落跳了出来:“客厅还是卧室?”
他的目光不由得下落,移开了视线。
景柏正的喉头咽了咽,淡淡道:“你想多了。”
“你确定?”郁情讥讽的微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你不肯做这债主,以后就没这机会了。”
她洁白的皮肤裸露在外,盛夏本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随着她的动作,汗滴从白皙漂亮的脖颈滑落。
郁情的美不单单是脸,她的身材也很好。
她伸出细长的手臂揽住他的脖颈,轻巧的挤进他的怀里,仰着头望他,声音刻意的放甜:“两千万呢,景总,一句话就给抹了,你真大方啊。”
明明她说话的时候带着笑,但景柏正总觉得她在嘲讽他。
他听得出来。
看她这幅样子,更觉她在拿自己羞辱自己。
她攀附而上,如一条被开满白色花朵的藤蔓,她的唇色鲜艳红润。
他的眼睛望着她,一丝一毫都不分开。忽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郁情顺从的靠近。
景柏正伸出大拇指,用力抹掉她涂得口红,大拇指被染得红润润的。
郁情有些恼:“干什么?”
景柏正松开手,郁情被他轻轻推到一旁,他站起身,整了整衣服,道:“阿姨他们快回来了,下次吧。”
郁情靠在沙发上,懒懒的说:“景总真贴心,我还以为景总不行了呢。”
景柏正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身前,抓起她的手,郁情想甩开,却被他强硬的摁在了某处,滚烫硬挺的扎着她掌心。
景柏正垂眸看她:“行吗?”
郁情:“……”
她咬牙切齿的说:“你自己有答案,何必问我?”
他看着她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被郁情一巴掌拍开,又冷下脸走了。
景柏正用力甩上门。
郁情拎着药袋子回到卧室,坐了一会儿,她将衣服拢好。
……
景柏正下了楼,在楼梯间碰上了郁弘。
说是撕破脸,但撕破脸以后郁弘还没见过他,下意识的就想喊姐夫。
事实上他嘴比脑子快,在冒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喊出了声。
景柏正向来很冷漠,只是点点头。今天却停下了脚步:“下午好。”
又转向郁母:“阿姨,您的身体看起来硬朗多了。”
郁母笑笑,问:“柏正怎么有空来了?”
景柏正道:“送郁情回家。”
郁弘想问,郁母却没再发问,几句客套话之后,景柏正告辞离开。
郁弘等他走了,才说:“他送我姐回来?我姐天天在家骂他,还允许他送她回来?天哪,难道离了一次婚,我姐就变圣母了吗?”
郁母若有所思:“别瞎说。”
她想了想:“你姐姐有自己的考量,你别多嘴。”
说着,拉着郁弘上了楼。
……
“谢谢你。”柳嫣在孟玉的搀扶下坐到床边,她翘起那只受伤的脚踝,孟玉立刻凑上前,细细看了看:“按时涂药,没什么大碍了。”
柳嫣说:“我也感觉不到多疼了。”
孟玉看了看她的脸色,她的眼睛总是黏在景柏正的身上,今天景柏正转头就走,他还以为她会生气。
他松了口气,说了几句注意事项,正说着,有个电话打了过来。
他看见是张鸣的,直接给挂了。
倒是柳嫣,很懂事的说:“可能是有什么事情,你快去吧。”
孟玉说:“什么事也没你重要。”
他想了想,正要说,张鸣跟催命似的,又给他拨了过来。他不得已接起:“什么事?”
张鸣怒声喊道:“你这个王八蛋搁哪儿呢?!”
孟玉见他这么生气,自己就先矮了一头:“什么事?”
“你好意思问?!”张鸣说:“柏正回来扣钱了!赶紧滚回来!”
张鸣烦得不行,他今年的奖金都被扣光了,孟玉比他更惨,工资都没了一半,居然还有心思旷工泡妞。
喂!人家柳嫣怎么说都是柏正的青梅竹马,你算什么?柏正惦记着你,记得昔日的情分,给你个职位当当,那是人家大度!
你倒好,拿自己当老板爹。老板都在公司工作,你倒是到处自在的跑。
张鸣说完就挂了!
孟玉听情况不好,只好跟柳嫣说了,柳嫣很善解人意:“你去吧。”
临走的时候,柳嫣似乎随口一提:“对了,你瞧着郁情,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孟玉说:“怎么说?”
柳嫣说:“以前不是有个小姑娘总去福利院看我们吗?她俩长得有些像。”
孟玉想了想,说:“别说,真有点像。”
他说完就走了。
柳嫣在他走后,面色就冷了下来。
她跳下床,两只脚正常走路,丝毫不受影响,走到桌前抽屉旁,拉开,从里面找出一个照片。
照片很久了,她的目光落在上面的女孩身上,微微拧起了眉头。
并不是孟玉说的相像,而是,很像很像。
……
景柏正发飙的时候,都很淡然。
他将保安部的签到表要了来,逐一看谁旷工,按公司条例进行罚款。
孟玉到来的时候,正好到他。
秘书将罚款单交给他,让他去财务处报。
孟玉接了,还想说什么。
张鸣把他拉了出去,到了走廊,这才说:“你要干什么?”
孟玉说:“柳嫣受伤,景哥都不关心一下。”
张鸣说:“很严重吗?”
孟玉:“脚踝扭伤了。”
张鸣:“……”
他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景哥要谈一笔大生意,柳嫣的脚那么贵重吗?扭伤,说的严重,我估计都没肿起来。”
张鸣想反驳,想想确实没肿起来,涂了药之后,连受伤都看不出来,又把话憋了回去。
心里却还是觉得景哥不太像样,好歹,他们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