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说出口她就觉得不好,想收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男人那边仿若静木。
她没有听到动静,准备抬头的时候,只见男人蹲了下来,她坐着,他仰起脸望着她。
郁情看到他额头上已经出了细汗,但比她状态要稍好一些。
她不想看,然而却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景柏正的眼型生得特别好,清澈敏锐的丹凤眼,多一份显薄情,少一分显放荡,然而他大多数时候都面无表情,便显得这双眼睛也跟着冷淡起来。
他定定的看着她,仿佛眼睛里只装着她。
这个想法一出,她就忍不住抿了抿干燥的唇瓣。
郁情狼狈的移开了目光。
他伸出手,手指落在她的唇边,轻轻摩擦着她的唇。
景柏正并不说话,空气里只听得见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郁情僵在原地。
他的手指慢慢往上攀,指尖勾勒她的眼角。
她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男人就将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脸,薄唇覆盖而上,冰凉的触感。
郁情死死拽住了他的领带。
景柏正将她抱到床上,他低声询问:“要不要做?”
郁情不说话,只是不断的呼吸,望着他。
“你只需要享受。”
他的话总是像根钉子一样。
景柏正这人在日常生活里就没有什么情趣可言,更遑论床上?
他从不去说一些骚话,或者一些过分的话故意挑动她的情绪。
他只是实干,每每将她逼哭,他反而愈发得意。
郁情心头情绪复杂,依照他们现在的身份,干这种事,算什么呢?
她想拒绝。
可她从不知道那个药的药效这么烈。
像是徐徐燃烧的火,一开始细腻并不容易被人察觉,后来越烧越烈,近乎连残存的理智都要被燃烧殆尽。
随着景柏正的试探,她的眼角往下落泪。
这像是兴奋剂似的。
景柏正低声询问:“不肯?”
她撇过头去。
成年男人的力气跟耐心远比她想象的更强劲,更何况他似乎憋了一口气有意等她服软。
那双手从上至下,似乎带了魔力,每每把她折腾的轻吐喘息,暧昧的气味分散在屋内。
他极其恶劣的将那抹残液沾染到手指间,又展示在她面前。
他最后一次询问:“做不做?”
眼前那股火终于烧到了面前,尽管空调开得很低,她依然觉得热得不得了,娇怯的缩着身体,男人强行展开她的四肢,逼她泄露出最妩媚的姿态。
郁情松了口,她已经被折腾到没什么力气,声音柔媚的如同碾碎的花瓣:“嗯。”
余韵从她口中吐出,她的余韵却被他恶意勾连,在她的目光下一一舔舐。
她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吞吐的是她的生命。
这样一个男人。
她恍惚的望着天花板,近乎绝望的想,如果他会花言巧语,如果他懂得把控人心。
那么,那么。
恐怕她至今都无法从他掌心逃脱。
她在昏昏沉沉中几度登上高峰,残存的羞耻将她拽落,她紧紧攥着景柏正的手,她回不过劲。
景柏正垂下眼睫,看着她的指甲深深的掐入他的肉里,渗出血滴。
越发用力。
……
景夫人站在花园里。
张妈拿手电筒为她照着光,有些诧异的询问:“为什么我们不让园丁把灯开了呢?”
景夫人抬起头望着二楼灭光的房间,笑了笑:“不想开。”
张妈便不再问。
她照着一束开得美丽大方的玫瑰,景夫人用剪刀将花整朵剪下,拿在手心细看。
张妈说:“夫人,别让虫子咬着您。”
景夫人笑道:“我们园子里,怎么会有虫子?”
她一瓣瓣将花瓣拔下,花瓣纷纷落在她的脚面上。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张妈看了一眼,低声说:“那小姑娘打来的。”
景夫人说:“接。”
张妈接了电话,听那边人说完,对景夫人说:“景总跟郁情离婚了。”
修剪花枝的剪刀一顿,景夫人望向二楼房间:“这事别跟老太太说。”
她太平静,张妈有些担心:“咱们还是太给郁家人脸了,要不是这些年您明里暗里的帮着,那些人早把郁家吞的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居然还敢离婚!”
张妈跟了景夫人多年,没有结过婚,拿景夫人当自己的女儿。
景夫人并不生气,还宽慰她:“离了婚难嫁人的是郁情,咱们柏正又没有孩子,想娶一个名门千金,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我本来就不喜欢郁情,她占了这个位置五年,连个儿媳妇都做不好。”景夫人叹道:“就是可怜那些药了,白下了。”
张妈想了想:“那我们……?”
“等等吧。”景夫人似笑非笑道:“他不是有个青梅竹马吗?看他自己会不会主动把媳妇领回来。”
“您不是不喜欢?”
“如果他爱到了骨子里,我再反对,也是没用的。”顿了顿,景夫人朝楼上努了努嘴:“这就是个例子。”
张妈不再多说,搀着景夫人回房。
……
郁情醒来的时候,只觉身上干净清爽,她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正泡在浴缸里,身下触感温软,她似有所觉,回过头一看,正对上景柏正那张习惯冷着的脸。
她挣扎了几下,景柏正放开手。
郁情两腿一蹬到了另外一边,正想站起来。
“还没洗干净。”
他的视线往下落。
郁情只觉脸红,迅速坐下,没话找话:“谢谢。你洗好了吗?”
景柏正淡淡的说:“一直在帮你洗。”
郁情:“……谢谢。”
她快速给自己洗了几下,却发现景柏正盯着她。郁情很担心他嘴里再吐出什么‘没洗干净’之类的话,强撑着尴尬把自己洗干净往外走。
卧室的温度调的稍稍温热,并不会吹得人头疼。
郁情吹干了头发,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她依然零碎记得被下药的那段记忆,闪现在她的脑海里,不管她怎么为自己开脱,事实摆在那里!
他们冷战期没干的事儿,离婚第一天,就给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