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货了!”
船头传来男人们的喊叫声,郁情回过神,往后退了退:“乔津南,你喝多了。”
夜风吹来,摇晃在眼前的脸渐渐清晰。
乔津南望着郁情回过神,有些不适的抚了抚额头:“不好意思,失态了。”
他一向酒量好。
他晃了晃头,瞥了郁情一眼,见张骥不在,询问:“你睡好了?”
郁情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之前去睡觉的事儿:“刚醒,出来散散心,你怎么也不睡觉去?”
乔津南摇晃着酒杯,不再往唇边举了。
他转过头看向她,笑了笑:“我在想新剧拍什么好。”
才结束拍摄几天,他就开始琢磨新活了。
郁情汗颜,自己还说要努力奋斗,结果更努力奋斗的人就在眼前,更令人悲痛的是,他还比自己有钱。
乔津南看她半天没说话,往她身边走了走,问:“下个月腾出时间来,新角色已经给你留好了。”
郁情惊异地抬头看他:“谢谢?”
她有些不确定这句话说得对不对,毕竟张骥跟乔津南的关系摆在那里,张骥向他要一个名额已经很难。
乔津南眼睛移到了海面上,隐含讥讽地说:“不用谢,我答应张骥,以后的作品都给他留一个演员名额。”
说到这里,他面上浮现出回忆的神态,嘴唇下意识地撇了下来。
他看向郁情,有些喃喃地说:“我没想到他居然找的是你。”
……
今晚的海钓很不成功。
几个富二代钓了一堆垃圾上来,几人左右看看,便去找景柏正。
景柏正今晚并不想动手,几人无功而返。
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静静抽着烟。
咸湿的海水气味纠缠紧绕着烟雾,将它吹碎升腾,缓慢取代。
他的目光越过层层人群,看到了那个身着白裙的女人。
细腰盈盈一握,对着对面的男人笑得温柔亲近。
他就这么看着。
“柏正?”
景柏正回过神,烟头马上烧完,他丢到烟灰缸里。
柳嫣顺着他刚刚看的视线看去,看到了郁情,她的视线微微凝固。
她收回视线,看向景柏正,有些戏谑的问:“需要我把她叫过来吗?”
景柏正淡淡的:“不用。”
柳嫣执着的看着他:“柏正,你会跟郁情离婚的,对吗?”
景柏正拧眉不语。
他们面前摆着一张小圆桌,柳嫣从脚下提起一瓶酒,放到了桌子上。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又给景柏正倒了一杯。
“在你心里,我应该是比郁情重要的。当初在阿姨的病床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会照顾好我。”
提及往事,她红了眼眶,郁情没有出现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自打郁情出现在景柏正身边,什么都变了,一向情欲寡淡的景柏正,居然主动提到了结婚。
柳嫣干了自己的那杯酒,死死的盯着他,要求一个结果。
他不回答,她就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
景柏正静默无语,好半晌,才淡淡地说:“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娶我?”柳嫣的手撑着下巴,黑发散乱地堆在桌上,她有些醉了,眼睛却依然熠熠发亮,透着无尽的渴望与愤。
景柏正摇摇头,拿起自己那杯酒喝了,起身要走。柳嫣迅速起身,挽住了他的手臂。
他低下头眉尖蹙起。
“郁情都在你面前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了,你还守着什么?”
柳嫣低声询问:“柏正,我们可以更进一步的。对不对?”
景柏正说:“我只拿你当妹妹。”
“你胡说!”她厉声喊道。
声音太大,激到了旁边的富二代们,纷纷不解地看过来。
柳嫣迅速压低声音,眸光闪动,楚楚动人的看向景柏正,咬唇不语。
景柏正淡淡道:“早点回房间吧。”
他转身,迈步走了。
柳嫣站在原地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眶越发红,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抹了一把眼睛,收拾东西紧跟其后。
……
郁情跟乔津南聊了下一部戏的角色,意外地贴合,甚至有些为她量身打造的意味。
她很高兴,再三道谢。
偏偏乔津南听不得她说谢谢两个字,两人说着说着话,就到了现在。
乔津南困意终于上涌:“我送你回房间吧。张骥不在,你自己在外面也不安全。”
郁情不打算驳他的好意:“谢谢。”
“还说?”
“走!”
乔津南笑了,做了个请的姿势,送她回房。
郁情回到房间,发现张骥已经回来了,正在呼呼大睡。
他一向洁癖,平时去影视城回家,郁情到家给他打电话,得到的回复有一半都是在洗澡。
这会儿居然和衣睡了,足可见喝了多少酒。
她没打算惊醒他,转身去客房睡。
或许是喝了那几杯酒的关系,她渐渐也犯了困。
她的思绪漫无目的地飘,仿佛每个地方都占领了一席之地,偏偏落不下脚。
她能看到自己身边的情况,却仿佛有个人压在自己身上,怎么也坐不起身。
她有些急了,拼命挣扎。
她满头大汗地坐起来,原来是鬼压床了,她松了口气,想下床喝杯水,却发现床边站着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谁?”
来人的身影有点僵硬,顿了几秒,才说:“我。”
郁情敏锐地听出了来人的身份,发凉的脊背这才松弛下来:“景柏正?”
得到回复后,她捂了捂怦怦直跳的心脏,伸手拉亮了灯,见他站在身旁面无表情的,不由得有些迷惑地问:“你来干什么?”
景柏正:“……”
景柏正嗓子发干:“外套。”
郁情上下看看他,谁家大半夜跑到房间要外套啊?而且他每次出行,自己都会给他准备一行李箱衣服好吧!
之前在孟清颜房间的时候,死活不肯给她摘下眼罩。
现在倒是主动出来要外套了?不怕自己知道他干的事儿?
郁情笑了笑:“什么外套啊?我不知道。”
她故意拢了拢衣服,询问道:“不过你这么晚出现在我这儿想干什么?想趁机占便宜?景柏正,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