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摸了摸鼻子,说:“是啊。”
郁情掰着手指数了数,还没算出个仔细,看见入口处走过来一个人。
别人或许认不出来,但是!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有些兴奋,思及蒋行打扮的这么严实还是不想让粉丝认出来,强行将心思摁下,但也没有继续回想的心思了,敷衍道:“三四年吧。”
“这么短啊。”柳嫣下意识说。
没想到柳嫣比她还在乎她的粉龄,郁情不由得又看了柳嫣一眼。
今天的画展格外豪华,画作也很牛,郁情暗暗提了神,发现柳嫣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看画上。
没一会儿就拉着她要去喝水。
柳嫣的助理是跟着来的。
柳嫣喝完了水,又要去上卫生间,留下她跟助理在休息室面面相觑。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柳嫣还没回来,郁情已经坐不住了,起身打算走。
她跟助理说了一声,助理当然不肯,拉着她要挽留,两人拉拉扯扯到了门口,助理忽然用了一把劲,她踉跄着往后倒。
撞到了人,郁情稳住脚,转头想道歉:“对不起……”
她声音顿降。
景柏正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助理一眼,助理硬着头皮上前解释:“嫣嫣有事出去了,景总,没想到您也来看展了。这位是?”
她看向景柏正身后的周欢。
郁情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今天的周欢穿的很娇俏可人,不等景柏正说什么,她往景柏正旁边走了几步。
意思不言而喻。
助理的脸色不由得一沉,景柏正没回她,走过她身边坐到了沙发上,这股无视更令她尴尬。
“我去找找嫣嫣。”助理跑路了。
郁情也准备走,她还以为这个休息室是画师专门为柳嫣准备的,也没细想。
如今见了景柏正,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仅仅柳嫣一个人,完全没有大牌到需要准备专用休息室。
但是……
她想不通柳嫣为什么这么干。
她有些尴尬:“我也先走了。”
景柏正没回她,郁情转身准备开门,却听见身后传来周欢有些委屈的声音:“郁情,我一来你就要走,是不喜欢我吗?”
郁情已经握住了门把手,闻言回过头看她,周欢话虽这么说,眼睛却直勾勾挑衅地看着她。
郁情想到自己当年跟柳嫣第一次见面,柳嫣都没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这个妹妹是看小说看多了吗?
茶味都溢出来了。
既然她不想让她走,那就如她所愿。
索性转身从她身边坐下了,她还伸手给自己拿了瓶水。
周欢没想到郁情这么淡定,还如常跟她唠起嗑,问她之后要去哪些剧组。
周欢有些得意地说:“【踏凰】啊,景总专门帮我物色的呢!”
郁情瞄了景柏正一眼,景柏正会给别人资源为别人出头,虽然她没切身经历过,但光是看着他这些年往柳嫣身上费的心血,就心里有数。
娱乐圈的电影电视剧几乎随他选,他会精心挑选一个短剧资源?
有点扯淡了。
她轻声说:“这样吗?”
她的目光从景柏正脸上扫过的时候,像羽毛的长尾,他坐得端正,仿佛听不见她们的声音。
周欢点头,又花式向郁情炫耀一番。
郁情听得差不多了,故作艳羡:“景总对你真好啊。以前柳嫣还向我炫耀景柏正花钱让她出去留学,学成归来,还找专人帮她研究走什么路子好。才几个月啊?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素人变成了如今的二线大咖。”
周欢脸色有些难看,攥住了裙角。
郁情笑了笑,施施然起身告辞。
走过景柏正身边时,她光洁的小腿擦过他的西装,他若有所觉抬起眼睛来,然而郁情面朝前方,走得毫不犹豫。
景柏正的手握了握,他的手放在沙发上,什么都没有握住。
郁情走出休息室,走下二楼,柳嫣正在拐角处赏画,郁情朝她走过去。
柳嫣还问她:“这幅画好不好看?”
郁情转目看向墙上挂着的硕大向日葵,然而背景却是夏夜,向日葵被打的瓣落,花梗却还是笔直的。
她望着向日葵,淡淡的说:“很好看。”
柳嫣也笑了:“我知道你会喜欢。”
她静了静,看向柳嫣,柳嫣也朝她转过头来,郁情发现了她眼角的黑眼圈。
“不过。”她顿了顿:“受众者不是我,这种画风,我一向不欣赏。”
柳嫣期待着她向周欢发起进攻,战利品就是那捧高岭之雪。
她以前在乎,现在,她厌烦了为一个男人将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
柳嫣脸色微变,郁情已经不想再跟她说什么了。
或许他们曾经是一路人。
但是现在,已经分道扬镳很久了。
两人默默看完画展,各自离开。
一回到车上,柳嫣就憋不住了。
她狠狠地瞪着眼睛,助理有些瑟缩,她盯着门口。
看到景柏正跟周欢并肩从画展走出来。
像是终于泄掉那口气。
她红了眼睛:“为什么?”
“嫣嫣,怎么了?”
柳嫣不回答,死死的盯着景柏正的背影,强忍着不让泪滑落。
她以为没了郁情,她就能够顺利当上景少夫人。
可是,哪怕没有郁情,千千万万的女人排在她前面,景柏正的眼里永远没有她。
明明,他们认识得最早啊!
助理若有所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柳嫣咬着牙,嘴唇动了动,不小心咬到了舌尖,疼得她松开口,心头那股愤恨火烧铁炼也无法消退半分。
“无论如何,不管是谁。”她喃喃自语,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都不能抢走我的东西。”
他忘了他们之间的情谊,那她就帮他想起来。
郁情回到家,她给手机充上电,收到张骥发来的信息,晚上还要去参加一场游轮宴会。
郁情想自己也要练练酒量了,她同意了。
晚上。
郁情抵达约会地点,张骥递给她一个面具:“大家都戴面具,你记得,我是这个孙悟空,记清楚了,千万别记错。”
“今天来的富二代混混有点多。”他有些忌惮地说:“保不准就有谁管不住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