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母身体渐好,平时也能自己照顾自己,她嘱咐郁情给郁弘找个工作。
说话的时候,郁弘就站在旁边,有些不自在地说:“我自己找,不用麻烦我姐了。”
“你自己找?你自己找着找着跑网吧去了!”
郁弘低声说:“我会好好找的。”
郁母不想被他再气进医院,拍拍郁情的手:“你这个弟弟,你要好好管他,一会儿就去把他屋里的网线拔了,实在不行把电脑卖了。我都不管!”
郁弘抬头想说什么,嘟囔了好几句,被郁情拽着领子揪了出来,问他打算。
郁弘低着头:“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个,做游戏主播,还行吗?”
“行是行,但是他们要秋季才招人。”他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郁情顿了顿,又说:“家里不能养着你吃干饭,我给你找了个搬东西的活,你去工地搬几天砖吧。”
“搬砖?”郁弘觉得自己的手很宝贵,可又没法硬着心拒绝,这些天郁情的态度已经展示出来了,她不再有耐心教着他等着他去改,一言不合就揍他。
他低着头想了想:“好。”
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郁情看了他一眼,把联系人电话发给了他。
处理完郁弘的事情,像是心头放下了一颗大石,她给张骥打电话,张骥直接给她发了一个地址。
郁情赶过去,发现有很多熟脸,基本上都是小博主。
“我给你物色了一个恶毒女配的选角。”张骥将本子递给她:“女主已经有人选了,只要没人抢,这个角色妥了。”
她捏着本子翻了几页,心里就有些明白了:“云朵那边,出事了?”
“跟周楚勾搭着骗我们解约。”张骥简要地说:“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自己干。”
原本云朵仍在等着她拍摄搞笑视频,她就觉得有些悬浮不真实。
真听到这个消息,她没费多少时间就接受了,心里有些膈应,索性将注意力放到本子内容上,看着看着就入了迷:“这个短剧还挺有意思。”
“最近的新风口。”张骥应道。
郁情抬头看了看周围的设施:“这样好的机会,怎么会轮到我们头上?”
张骥笑了声:“这就算好了?你……算了,一会儿面试去,要是能过皆大欢喜,不能过的话,我再给你找。有这张脸在,哪怕咱混小剧组,也总有出头之日。”
她一向是相信他的眼光,闻言点头。
没一会儿,就喊到了郁情,面试的老师是一个长得很显嫩的少年,她一眼扫过去,就看出他身价不菲,少说祖上富过三代。
少年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就收回了视线。
盯着她的脸打量了一会儿,他说:“行,回去等通知吧。”
郁情没想到居然连戏都不试,她还背了背台词。走出去跟张骥一说,张骥就笑了:“这种短剧不要求什么演技的,咱也只是求个过渡期。郁情,你想干短剧吗?”
郁情想了想:“我是想的。”
她一直很想进入娱乐圈,但是景夫人拦着,也没有多少人脉,就一直止步不前。而牡丹颂那个剧组,她试妆之后,就再也没找过她。
她算着估计如今已经开拍了,还没联系她,应该是直接把她踢出去了。
张骥算是跟她认识久的,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沉吟道:“既然如此……那你磨练一下演技。”
他眼睛微微发亮:“这个短剧的投资在短剧行列算是高的,如果露了脸,后面干短剧的话,也不是不行。”
短剧的工资虽然低,但是露脸次数多啊。
而且,他看着郁情的脸,这样漂亮的人,出演短剧纯属降维打击。
周楚不是觉得他已经是败犬了吗?
他偏要再捧一个影后出来给他看看!
郁情跟张骥敲定了计划,便约陈越出来吃饭,她总追求速战速决,不想一件事在心头悬着太久。
中午。
郁情穿了一条绿色短裙,陈越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坐在窗边往外瞧,眸光不由得变得温柔。
他走过来,温和道:“来得这么早?”
郁情抬头,正要说话,目光越过他看到身后进来的一男一女,微微蹙了蹙眉,这才回道:“是啊,吃什么?”
陈越注意到了她的情态,点单的时候往门口看了一眼,不由得心里有些憋气。
又是景柏正,跟一个陌生女人。
每次跟郁情单独出门,都能撞见他。
陈越低头点单,郁情没想到周欢跟景柏正怎么会出现在一起,而且看周欢的状态……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任凭谁的老公跟同事混在一起,估计都没什么好脸色,虽然她跟景柏正马上离婚,但是她笑不出来。
她压下心头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不想被它干扰,去看陈越的点单,不由得有些惊奇:“芒果布丁?”
这个甜点给她的印象很深,她一下子就想起小时候有个小哥哥特别爱吃她家厨娘做的芒果布丁,每次来都给厨娘塞钱,让她偷偷做,厨娘辞职的时候还想着去那个小哥哥家任职。
实在太搞笑,她记得很清楚,没想到那个爱吃甜点的小哥哥,居然是陈越。
陈越脸颊微红:“你要吃吗?”
他记得郁情也很爱吃甜点。
“我要减肥,不吃甜的。”郁情笑道,想起旧事,笑容里多了一丝真诚。
点完单,她去卫生间洗手,下意识的往景柏正的方向扫了一眼,人已经不见了,周欢坐在那儿,正在玩手机。
她不想过去跟周欢打招呼,往卫生间走去。
站到镜子前,她忽然想起被景柏正掳到男厕的那一幕,不由得冒出一个诡异猜测,随即她就觉得好笑。
果然等到洗完手,也没有人出现把她拽到男厕。
卫生间在餐厅二楼,她顺着楼梯往下走,拐过拐角包间,门忽然开了,景柏正走出来,跟她打了个照面。
“叙完旧情了?”他开口,面色冷冰冰的:“我还以为你会聊着聊着拿出一把水果刀。”
郁情想起那晚的事,她确实有些过激了:“抱歉。”
景柏正看她一眼,既然她决定离婚,他如她所愿,但他心中不舒服,他归结为这场婚姻中,他失去的利益太多为由。
或许,他可以用利益打动她,而他可以借此适应她走后的日子。
思忖片刻,他说:“你的诚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