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周欢的状态很好,郁情抓紧又拍了个视频,这次出片很快,剪片的时候,张骥还奇怪:“你跟这丫头出去吃的啥?突然发挥这么好?”
“没什么。”
张骥拆开郁情给他打包回来的饭,吃了几口:“下周一你有安排吗?”
张骥看了她一眼:“下周一就可以签离职合同了。”
郁情笑道:“就算没有,也要把时间挤出来。”
张骥没有再说话,专心剪视频。郁情则开了笔记本翻看其他搞笑博主的视频,多增些经验。
……
景柏正回到办公室,小郭迎上前来:“景总,景程传媒送来十张四野乐队的复出票,您看怎么安排?”
也不知道景总什么爱好,四野乐队的那四个人,现在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了,他还要景程签下他们。
最近事情太多,景柏正险些将这件事忘掉,他拿出一张:“给柳嫣一张,剩下的发给其他人吧。”
“好。”
小郭正好下午要去景程传媒一趟,正好给了柳嫣。
柳嫣捏着票表情有些复杂,小郭走后,她经纪人才问:“怎么了?嫣嫣,脸色这么难看?”
她沉沉吐出一口气。
“……姐,你说,十年前京北哪家名门千金喜欢看四野乐队啊?”
经纪人道:“这谁知道呢?十年前四野那么火。”
柳嫣问出这话本就随口一问,这么一说,她也放了心,拿起音乐会门票,想了想:“周末的行程帮我推了吧。”
“行。”经纪人向来听她的。
柳嫣将音乐会门票放好,又听经纪人笑着说:“景总还特地让人过来送,嫣嫣,周末我给你约个专业化妆师吧,漂漂亮亮地去约会。”
柳嫣心知景柏正给她送这张票并不是为了约会,但如今人不知道去了哪儿,甚至有可能已经再也找不到,有些事情只能拿去怀念。
她并不介意同景柏正多一些独处时光。
她笑了:“好。”
到了周末,郁情本想穿长袖长裤,奈何京北天气渐热,换成了短袖短裤,想了想,又套了个防晒外套。
人意外的多。
她跟陈越走着走着就被人流挤散了。
陈越不知去了哪儿,郁情被挤得七荤八素,天气本就热,很快她的防晒外套上就蒙了一层汗。
一到内场,她赶快脱下了外套,擦了擦汗,这才左顾右盼地寻找陈越。
结果一撇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郁情一愣,眼前立刻浮现出那天跟景柏正在车里折腾的场面,室内冷气很足,她脸颊发烫,转开了脸。
景柏正也没有跟她说话的意思。
没一会儿,陈越赶到了,在她的左边落座,他也看到景柏正了。
坐下以后注意郁情的神情,见郁情没什么拘谨尴尬,这才将带进来的冰矿泉水递给她。
郁情确实渴了:“谢谢。”
她靠近陈越,低声说:“一会儿我请你吃饭。”
陈越求之不得,尽管明知她是想礼尚往来,他也一口应下:“行。”
景柏正冷眼看着两人亲亲蜜蜜地凑到一起,或许是室内空调开得不够足,他热得有些躁。
没一会儿,柳嫣也来了。
她是以嘉宾的身份来的,进场的时候闹了不小的动静。
很快,音乐会开始。
郁情很小的时候就被爸爸带着看各种国外电影,开蒙较早。四野乐队是她喜欢的第一支摇滚乐队,
她望着台上的四个人,他们显然费了心思,几人穿得花花绿绿十分时髦,场子很快就热了起来。
她跟着喊,眼睛微微红了。
她没有注意到,陈越歪过头,看着她。
看着她脸上的欢欣雀跃,忍不住面上浮起笑意。却在此时,触及到一道诧异视线。
景柏正被身旁的动静惊扰,不由得转过头。
他忽然想到,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一个热爱着什么东西的模样。
不过,如今也不重要了。
郁情实在很高兴,她跟后排的粉丝交换了联系方式,加入了粉丝团。她想到爸爸还在的时候,为了满足她的心愿,特意让她跟四野乐队见了一面。
听完音乐会,郁情往外走,拿出手机搜索附近的餐馆。
“柳嫣的朋友好帅啊。”
“是啊,也是明星吗?我刚刚看到他扶着柳嫣走,生怕摔倒!”
高高讨论声从身旁响起,郁情抬头,看见景柏正跟柳嫣并肩往外走,他们身边围了一群人,景柏正面上也带着极淡的笑。
她微微怔了怔神,随即想起她要离婚时跟他提起的话,她走以后,他多的是时间跟柳嫣相处,培养感情。
甚至,结婚。
有了他们的失败婚姻垫底,加上柳嫣在他心里的分量之重,应该会过得比她在时要好。
郁情想着,心间虽然有些酸楚,但到底也算释然。
陈越见她眼神复杂,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未免心沉了沉。
郁情不知道,她总是容易对人心软,哪怕那人伤她再深,她总是会留几分情。
……
柳嫣跟粉丝打完招呼后上了保姆车,经纪人在她耳边轻声说:“话已经散出去了,故意在郁情身边说的。”
柳嫣点点头,男人不了解,她却是再了解不过,郁情这么闹腾,不过是因为想在景柏正心里争出个位置。
既然如此,不介意让她彻底死心。
这样的手段小却细,又没什么成本,压根查不到她头上。
保姆车绕过人群,停在路边。她下车,上了景柏正的车。
见景柏正在刻意等她,柳嫣脑中不由得冒出一个猜测,随着那个猜测越发清晰,心尖微颤,守候多年,愿望即将成真,她几乎要落泪。
然而不等他开口,便听景柏正冷声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一愣:“什么?”
景柏正淡淡地说:“她的事,以后不要再掺和了。”
“谁?”柳嫣立刻反应了过来,是那个女孩,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正想询问,景柏正却不想再说,让她下车。
柳嫣昏昏沉沉地下了车,看见车子疾驶而去,她终于明白了。
他不满她在这种时刻大出风头。
对他而言,那个女孩太过纯白,在他心中牢牢占据一席之地。他怎么能允许,她在这种时刻,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