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望着赵清怡,眼神中满是复杂与无奈,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清怡啊,你或许不解,为何我如此执着于让你和易寒有个孩子。你可知,人活一世,总有难以预料的风雨。我虽年迈,但心中那份对家族未来的挂念却从未减少。易寒,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倾注了毕生心血培养的继承人。而我,终究会有闭眼离世的那一天,这是无法逃避的自然规律。”
“你或许会说,易寒的心在何处,我如何能左右?是的,我深知易寒与虞兮之间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愫,这份感情,我作为母亲,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力阻止。但清怡,你要明白,感情之事虽无法强求,但家族的责任与传承却不容忽视。”
“我之所以如此坚持,并非仅仅出于私心,更是为了你和易寒的未来考虑。易寒若真与虞兮走到了一起,我虽不能干涉,但我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我一手建立的家业,最终落入外人之手,尤其是虞兮——一个我并不完全信任的人手中。这不仅仅是对家族的不负责任,更是对我这一生努力的极大讽刺。”
“因此,我希望能通过你和易寒的孩子,为家族的未来找到一个稳妥的寄托。只有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将我所有的心血与财产,留给真正属于这个家族的人。这不仅是对你的认可,也是对我自己的一种交代。”
说到这里,裴母的眼神变得柔和而坚定:“清怡,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个重担,但我相信你的善良与智慧,能够胜任这个角色。你和易寒的孩子,将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也是我们家族新的希望。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也希望你能为了自己和孩子的未来,勇敢地迈出这一步。”
赵清怡闻言,脸色微微一白,眼眶中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她声音略带颤抖却坚定地回答道:“母亲,我理解您的用心良苦,也感激您对裴家的未来有着深远的考量。但感情和生育,从来都不是可以轻易交易或妥协的事情。我和易寒之间的感情,建立在相互尊重与信任之上,用这样的方式去维系或者说‘创造’一个家庭,对我们而言,是极其痛苦和不可接受的。”
“至于您提到的试管婴儿方案,它或许在技术上可行,但在情感与道德层面,对我而言,这是对我、对易寒,乃至对可能降生的孩子的一种不尊重。我相信,每一个生命都应该在爱与期待中诞生,而不是作为解决某种问题的手段。”
“我们或许可以放出虞兮,然后设计让虞兮当着易寒的面承认她确实是对裴家另有图谋,这样易寒也就能看清楚她的为人了。”
裴母闻言,轻叹一口气,眼中满是对女儿赵清怡的疼爱与无奈,她温柔地握住赵清怡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清怡,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是担心易寒被虞兮蒙蔽,但感情之事,最是复杂难测。我们若一味用计,即便能暂时让易寒看清虞兮的一面,也可能会在他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甚至让他觉得我们是在利用手段,而非真心为他好。”
“再者,人心难测,虞兮心机深沉,又怎会轻易落入我们的局中?一旦她识破,或者根本不按我们的剧本走,那么,在易寒看来,这一切不过是我们又一次的干涉与算计,反而可能加深了他对我们的误解和对虞兮的保护欲。”
赵清怡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挣扎,她低声反驳道:“可母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易寒被虞兮利用而不作为。虞家与易家的恩怨,岂是她一人之私可以化解的?我不能让易寒重蹈覆辙,再受伤害。”
裴母轻轻拍了拍赵清怡的背,安慰道:“孩子,你的心是好的,但有时候,真相的揭露需要时间和合适的方式。我们可以试着从旁引导,让易寒自己去发现虞兮的真实意图,而不是直接介入,引发不必要的冲突。毕竟,易寒是个有思想、有判断力的人,他最终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至于你提到的放出虞兮,这更需谨慎。你提议让虞兮自己承认接近易寒的动机,这想法虽好,却也太过理想化。人心难测,虞兮若是不愿,或是反其道而行之,岂不是更加深了易寒对你的误会?虞兮有心计,她在外界或许有更大的筹谋。我们应当先查明一切,确保不会给易寒,给裴家带来更多的麻烦和危险。”
“至于孩子的事,既然你不愿,勉强也无益,我会再想想办法保证裴氏不落入其他人手中。”
赵清怡沉默片刻,似是在消化裴母的话,最终缓缓点头:“母亲,您说得对,是我太冲动了。我会冷静下来,寻找更合适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只是,我仍希望易寒能幸福,不要被仇恨和欺骗所困。”
裴母微笑,眼中满是欣慰:“清怡,你的善良和执着,总有一天会打动易寒的心。至于虞兮,就交给母亲来解决吧。”
正当她还想继续问裴母要怎么对付虞兮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对话。裴母迅速接起电话,裴母听完,沉默了几秒,随后冷冷地回应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刚才听到的消息并未对她造成任何波澜,但那双紧握手机的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赵清怡见状,连忙关切地问道:“母亲,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
裴母微微侧头,目光复杂地看了赵清怡一眼,最终还是决定不告诉她实情:“没什么,你先回去吧,事情我能处理。”
赵清怡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裴母现在也不会告诉她什么。她轻轻点头,眼中满是对事情的担忧与不舍:“好,母亲,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请一定要告诉我。”说完,她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