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电话中,是汪洋的疑问,还有锅碗瓢盆洗洗涮涮的声音。
唐棠没有再出声,而是盯着自己身上的这座大山,面色苍白,如临大敌。
鸭子到了嘴边,周云宴像是贪婪的豹子,享受着自己的食物。
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之中,避免和她目光交汇,手却丝毫不见安分。
像是一个小暖炉在她裙摆下的皮肤来回轻抚,感受着女人身体。
挂断电话,唐棠急促地喘息,挣扎了两下发现还是起不来,用指头捅了捅周云宴的腰窝。
男人侧过脑袋,白日里的矜持在此时都变成了戏谑和跋扈。
他的唇贴着女人的脖颈,说话是呼出的热气让她浑身发软:
“唐记者?”
唐棠捂着嘴,将呻吟都咽回到肚子里之后张了口:
“周医生,适可而止。”
声音微颤,唐棠尽量让自己保持克制——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做战地记者的时候,炮弹从自己头顶上飞过她都没有后退一步,可现在,只是一个男人,为什么让她如此不安?
他的越界挑衅着唐棠根深蒂固的婚姻观念,父亲那张严厉的面孔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女人不自觉浑身一抖,遮遮掩掩地偷瞄周云宴雕刻般的侧颜,唐棠努力平复心绪让快感褪去。
周云宴不以为意,夜光描摹着男人好看的眉眼,勾勒出过于精致的面庞:
“唐记者婚姻生活真的幸福吗?”
听到这番话,唐棠鼻子一酸,那个男人穿着围裙在锅灶旁忙活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
他看自己小心翼翼的眼神,有时候不着边际的话,还有蠢蠢欲动的情事……
在这一刻都浮现了出来。
甚至那天汪洋狂乱的吻都充斥在脑海之中,烟丝的味道和此时周云宴身上的香气混为一谈,她的视野开始混乱。
盯着周云宴,她叫了声:
“他……”
刚说出一个字,唐棠哽咽了一下,愧疚感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整个人都无法呼吸。
周云宴撇过头,撑起身子,拧了一把唐棠的细腰。
那直勾勾的安神盯着唐棠不知所措,唇角向下垂着,显然他并不开心——
正是他狩猎的时候,这小白兔心思倒是多。
就在两个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唐棠的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是汪洋发来的语音,他语气恳切地说:
“老婆,咱们现在的房子虽然在市中心,但毕竟不是学区房,考虑到小瑾和咱们未来孩子……”
一开始说正事儿,汪洋就变得十分啰嗦,讲了好几分钟都没有正题,就像是怕唐棠会拒绝一样,什么事情都要先充分地将理由告知清楚。
但周云宴是一个直入主题的人。
他拉着唐棠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
金属扣弹开的瞬间,唐棠慌张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要回家了,周医生。”
周云宴腿部线条分明,身体蓬勃着热气,美得过分。
从小到大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直接被安排结婚的她,现在却被迫和一个醉鬼纠缠。
他一句道理都讲不通,自己的力气又远不如他大。
“别!”
她嘘声喊道,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晶莹剔透——
从没有因为采访者的刁难和领导的苛责落过一滴眼泪的唐棠此时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周云宴凌厉的眉眼在她的娇声下柔软了下来,搭在腿上的手投射下一道欣长的影子,动作瞬间停滞。
瞧着她一脸委屈,眼尾红红的,锁骨、脖颈上都是自己留下的红痕,他居然更有几分想要蹂躏的冲动。
“老婆,学区房的事儿不能耽误,我们……”
汪洋的语音被唐棠的啜泣吞没,努力平复着心绪,她泪眼汪汪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后者眯着眼睛,身上蓬勃着酒气。
“那好吧。”
可最后一条语音播放的末尾,那头传来了小瑾的哭声。
“呜啊——呜啊——”
“小瑾?小瑾怎么了?”
一提到孩子,她紧张极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着急忙慌摸索着自己的裙子。
给汪洋拨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这让唐棠心里更加不安。
“小瑾出什么事儿了……”
羞愧难当,唐棠一边穿衣服一边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让小瑾一个人回去。
明明小瑾才是最重要的。
周云宴伸手要拉住她,但只是触碰到了女人柔软湿润的发丝。
他都没能完整地喊出唐棠的名字,她就已经跑了出去。
“……”
缓缓出了口气,周云宴身上很烫,可脸色逐渐阴冷,像是没有玩儿尽兴的孩子。
他裹了条浴巾,联系到管家:
“齐叔?唐记者要回家,你送一下。”
“好,你放心,二少爷。”
齐叔明白,这不仅是送人,更是要打探清楚唐棠住所周围的情况。
狩猎者的本能。
放下电话,径直来到淋浴间,冷水拍打在身上,周云宴仰起头闭上眼睛回味着刚才的美味,那种口舌留香的感觉让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从淋浴间望出去,卧室里洁白整齐的床单此时一团凌乱,上面斑斑驳驳的。
仰面一头倒在床上,周云宴细嗅着女人在床上留下的幽香——
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去逮捕一只小猫。
眼神中带着阴鸷诡谲的色彩,他正准备将楼下的郑铭铎叫上来问问市医院的事情,一翻身,手中摸到了一个小小、软软的东西。
这个是……
唐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