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云笑得前弓后仰的,险些没有笑岔了气。
一想到谢祤的表情,她就忍不住大笑出声。
因着笑得实在过于猖狂,月季抱歉的看向苏依依,小声提醒:
“公主,苏姑娘还在呢!”
“在就在呗,都是自家人,不打紧不打紧!”
谢墨云摸了摸眼角的泪痕,牵起苏依依的手。
“依依啊,你这招真是绝了,本宫怎么没想到呢?!本宫估摸着,太子和那林婉意都要气死了,林婉意今日可是受了奇耻大辱,啧啧,简直是自找的晦气!”
说完,又笑了起来。
“倒了便宜了本宫那好弟弟,依依啊,你可莫要嫌弃他,他虽嘴笨一些,直肠子了一些,比太子可是好了不下数十倍,你若是嫁了他,往后必定幸福。”
此刻虽没了外人,但到底还是在府外。
被谢墨云这么一说,苏依依只感觉脸颊发烫,羞涩不已。
“长公主,莫要打趣依依。”
谢墨云一边牵着她往里走,一边笑道:
“本宫倒也不是打趣,实在是真心喜欢你,难得那小子开了窍,本宫简直是高兴得睡不着。”
“你可不知,那小子同我说,与你相约梅林那日,他连着好几日无眠,今日特意让白恒喊本宫来苏府,也是怕你一时心软前情难忘,让本宫杜绝后患来了!”
苏依依无奈笑了笑,他这傻子,果然还是放心不下。
“他到底是多心了,民女与太子已绝无可能!”
“本宫自然知晓不可能!”
谢墨云转头看向苏依依:“你这样聪明的女子,怎会做那样不明智的事情?想来即便没有本宫那弟弟,你也不会回头的。”
李舒然看了半天戏,这才明白过来。
“依依姐,原来你和二皇子……”
苏依依娇羞的瞪她一眼。
“莫要胡说,我与二皇子清清白白的!”
“是是是!清清白白的,依依如此剔透守礼的人,哪像那什么林婉意,礼乐崩坏,没羞没燥的!”
谢墨云嫌弃的撇嘴:“依依,你可晓得,父皇原本不愿让林婉意为太子妃,只是她使了些手段,再加上林将军一身军功,逼得父皇不得不答应这婚事。”
一思及此,谢墨云脸上的不屑嫌恶更甚。
好好的一个闺阁女,竟同人无媒苟合,实在是不要脸。
若不是她父亲是林奇,别说是太子妃,就是寻常世家亦看不上此等没脸没皮的。
“手段?”
苏依依颦眉不解:“什么手段,能逼得了圣上?”
“还不是那事……”
“公主!”
月季急忙摇头,“公主,慎言。”
谢墨云看了眼在场众人。
有几个算生不生的面孔,这才不继续往下说。
转而看向李舒然。
“本宫记得,你是李威将军之女,你曾与太子妃是手帕交,如今见你这情况,和依依已是好友?”
李舒然微愣,想起林婉怡,心头便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好友,如今形同陌路,怎能不让人遗憾?
但也算不得后悔。
“以前虽是手帕交,但如今已不是了……”
谢墨云皱眉,仔细观察她神色,并不太像做戏。
“为何?本宫记得,你这腿还险些被依依打残废,如今怎会如此交好?”
她看向李舒然的表情十分戒备,甚至一甩方才自在,转而肃穆。
上京关系复杂,谁知道其中有没有人要暗地害她未来弟媳?
李舒然抿了抿唇,眼神不忿。
“她要做那女人街,将泥风巷的百姓全都赶了出去,臣女虽和她是手帕交,但她弃百姓不顾的做法我实难苟同,因而断了与她的手帕交。”
“依依姐虽断了臣女的腿不假,但那也是臣女咎由自取,谁让臣女当时寻她晦气呢?”
“易地而处,若是臣女被人挑衅,也会生气的。”
她笑了笑,眸内钦佩:“依依姐收留了泥风巷的百姓,大恩大德我定要记得的!”
“泥风巷?”
谢墨云不解。
月季凑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这才恍然大悟,看向李舒然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赏。
“你倒有些不同,难怪依依愿与你做朋友。”
她起身:“罢了,既然今日事已了,那本宫便回去了。依依,我那地……稍好了些,你得空再来给本宫看看,看可还需要喝点什么。”
“是,长公主。”苏依依微微福身。
而后又好似想到什么:“长公主,腊月初六那日公主可有空闲?”
“怎么了?倒是有空,并未曾安排什么。”
苏依依笑了笑:“既然公主得闲,可否去李府走一遭?那日是小然儿及笄礼,想来急需个贵人为她挽髻,若是公主有空,可否为小然儿挽发髻?”
谢墨云微愣,淡淡看了李舒然一眼,嘴角上扬。
“你倒是找了个好友!”
“罢了!既然本宫那日得闲,自然会去李府坐上一坐,李姑娘及笄礼如此大的事情,本宫自然要去的。”
女子到了及笄的年纪,便开始挽发髻,表示已经成年,可以嫁做人妇。
而挽髻便是由女子生母亲自来的。
若是无母,便由族里德高望重,或是年长有福之人来。
若能得长公主亲自挽髻,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
李舒然愣在当场,被苏依依拉着行礼,待谢墨云离开依旧没能反应过来。
她呆滞的看着苏依依,脸上震惊未减。
良久,终于回过神。
长公主会亲自来参加她的及笄礼!
她一时慌了神。
“依依姐,这是真的吗?长公主亲自来为我挽髻,我不是在做梦吧?!”
苏依依笑着捏了捏她的白皙脸颊。
“可有痛感?还觉得是在做梦吗?”
“天呐!”
李舒然一声惊呼:“这竟是真的!依依姐,这竟是真的!”
“呜呜……”
“依依姐,谢谢你!”
喜极而泣,她晶莹的眸子挂满泪痕。
她自小无母,李威早早便在族中为她选了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挽髻。
但这远无法和长公主相提并论!
长公主若能给她挽髻,那可是京城多少世家小姐梦寐以求的恩赐。
苏依依心疼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傻姑娘,有什么好哭的?长公主可是贵客,你们莫要怠慢了,还不快快去准备妥当?”
“嗯嗯!”
李舒然不住点头:“我晓得了!我现在就回去同爹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