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陈瑾会突然亲昵容寻,是因为他听到了清崖和春之说自己同容寻很像,并且又想到了过去几年陈明安对自己不好,所以陈瑾猜想自己和容寻有莫大的关系。
没准他就是自己的爹爹!正因如此,所以陈瑾才会扑进了容寻怀中。
容寻抱着陈瑾的手有些僵硬,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动作自然了起来。
看来这孩子还真是自己的骨肉。
司念音没有办法劝说他们也只能顺其而去。
“娘,不是说要让容伯伯去家中吃饭吗?春之姐姐买了排骨,今晚吃排骨呢!”陈瑾突然开口。
此话一出,司念音急忙想要解释,可容寻居然点头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两个人见了没几面,居然这么快就站在一个战壕里面了。
这难道就是父子吗?司念音想到。
不过很快她劝说自己别胡思乱想。
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司念音也只能答应下来让容寻前去家中吃了饭。
次日,司念音就听见了程春儿说整个京城的粮价疯长,看来容寻已经下手让兵部介入这件事和陈明安抢粮了。
既然如此,用不了多久陈明安就会被抓走了。
果不其然,等到容寻再前来的时候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陈明安并不知道和他抢粮的是兵部,故意哄抬粮价,还用下作的手段抢粮,被抓了个正着。因为边疆战事吃紧,所以陛下怀疑他通敌叛国,这么做是为了给敌国做内应,现如今他和陈家的所有人都已经被关在了东厂的牢房中,我带你去看看。”
司念音答应下来,跟着容寻来到了牢房中。
坐在角落懊悔的陈明安此时憔悴不已,他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转身看到了司念音二人。
“你们来干什么!”陈明安咬牙切齿地起身扑到了栏杆面前,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司念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你不听不就沦落到了这种下场?”
陈明安反应过来自己掉进了司念音的圈套里面,恨不得将她手撕了,但是现在他压根就出不去,也只能愤懑不平。
容寻已经遣散了这里的牢吏,所以司念音可以放开问自己想要知道的。
“钱静晚在临死之前告诉我,我的弟弟还活着。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告诉她的。如果你肯说出实情,我会替你求情,怎么样?”司念音说出了困惑自己许久的事情。
陈明安听到这件事后神色微变,司念音瞬间肯定他知道什么。
但是对方冷笑了两声后说道:“你弟弟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是公报私仇,如果你们不把我放了,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容寻上前将他一脚踢到在地,“你还指望这誉王来救你吗?别忘了,他能因为利益找到你,也能因为利益抛弃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不说,我这东厂的刑具可就要动用了。”
说着他伸手,身后的清崖立马递过来一个烙铁。
陈明安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立马被吓住了。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宁死不屈地开口:“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要是滥用刑法,我肯定会禀报陛下,把你们也抓起来。”
然而这种威胁对司念音他们而言不足为提。
见陈明安软硬不吃,威逼利诱都没有用,司念音也只能暂且放弃。
两个人离开了牢房。
“这誉王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这么死心塌地?”司念音不免奇怪。
毕竟在她的认知中,陈明安贪图荣华富贵却骄傲自满,怎么会任凭誉王呼来喝去?
容寻看着不远处些许阴沉的天际回答:“誉王收买人心很有一套,就连太后当年都是更为偏心他一些,想要把他过继到自己名下,却没有成功。不然……”
如今的皇帝就是誉王了。
誉王其实很有才华,并且军事才能杰出,奈何亲生母亲出身不好,连带着他被忽视。
如果他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话,没准司念音还能惋惜他怀才不遇一些。
突然司念音想到了什么:“我弟弟失踪是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陈明安不过比我大了三岁,怎么会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想来还有其他人在其中,他不过是个知情者罢了。”
真正的幕后指使另有其人。
容寻也想到了这些,不过刚才因为害怕司念音因此伤心就没有说出来,眼下她自己提出,容寻便跟着附和:“有很多比陈明安聪明的官员,但是誉王偏偏找到了他,就说明两个人之间的利益牵扯很大。所以没准这件事也是陈明安从誉王那里知道的。”
这下一切也许就说的通了。
当年的司家也是一方名家,全家坠崖只有一个女儿生还,这么大的事情不会没有人知道。
然而最后却不了了知,甚至有人刻意隐瞒啊,就说明从背后操控这件事的人身份不简单。
正好誉王附和,且年纪相当,很轻松就联想到了他的身上。
终于捋清楚之后,司念音觉得身心都舒畅很多。
不过这件事还有待调查,一时急不得。
等到这个问题解决之后,两个人又不自觉的想到了四年前的事情,纷纷沉默下来。
司念音想要上马车离开这里,避免尴尬。
可就在她要上马车的时候,突然被容寻拉住了胳膊说:“司小姐,这件事我们还是说清楚吧,不要再逃避了,不然对你我二人都是一种折磨。”
看着容寻认真的眼睛,司念音想要回绝地话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经过一番犹豫之后,司念音答应下来:“那我们就说清楚吧。”
这几天她的思绪万千,她很生气四年前毁了自己清白的人是容寻,同时也很庆幸那个人是他,不是山贼土匪这些人。
矛盾的心理混杂在一起,让她整晚都没有休息好,非常的折磨人。
今天,他们终于有机会直面这件事情了。
来到了容寻的书房后,清崖端来了两杯热茶,刚才他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他不能留下来,就只能在出去后躲在门后面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