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她想要说什么的司念音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便抬手制止了她说:“别慌张。”
陈瑾眨着乌黑的眼睛,眼神流转在两人之间。
“娘,他是不是生病了啊?”
听着陈瑾的话,司念音看着他轻声细语地回答说:“瑾儿说得不错,他大抵是生病了。瑾儿有没有觉得身上哪处不舒服?”
“瑾儿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陈瑾摇了摇头。
而司念音这时已经把上他的脉搏,没有发现什么之后又仔细地查看了一番他的眼睑和舌苔。
片刻之后,司念音发现陈瑾的身子并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此时并不能掉以轻心。
她将陈瑾放下来,对着他说:“瑾儿,为了不像那个孩子一样,我们吃些药行吗?”
“娘,瑾儿不想吃药。”陈瑾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提起吃药这件事当真是一口不答应。
司念音看着他的模样并没有强求,而是劝解说:“瑾儿,你吃了药就让莲青给你拿栗子糕吃行吗?”
有了栗子糕的诱惑,陈瑾陷入了犹豫之中。
这时候旁边的春之见缝插针地补充说:“小少爷,奴婢这儿还有些糖块,您吃了药就给您成吗?”
陈瑾嘟着嘴低下首思虑了几秒后,抬起头答应下来:“好!说好了,瑾儿吃了药就给栗子糕和糖块。”
见她答应下来,司念音便让春之带他离开。
不过在他们要出去的时候,司念音不忘说:“待会儿给瑾儿换了衣服吃了药之后,你和莲青也换身干净衣服吃药知道了吗?至于换下来的衣服就烧了吧。”
眼下虽然不得而知那位孩童是不是染了传染病,但是咳嗽出血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要谨慎些预防才是。
司念音看着他们离开之后,自己也吃下了药并且将刚才碰过陈瑾的衣服脱了下来交给莲青烧了。
后半夜,司念音思来想去后便下了床榻写下一封信笺,等着明日让春之送去书院中。
信上的内容是想让陈瑾在家中待上几日,等到那位孩童的病因查清楚再去。
这种事情,还是要谨慎些才是。
次日一早,司念音来到了贡院之内。这里已经不同于昨日,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活动着。
“清崖,督主呢?”
四下看却没有找到容寻的身影,司念音不免有些奇怪,毕竟这个时候他按理来说不应该不在。
清崖看到司念音之后,就想到昨天容寻回去之后整个人浑身散发着阴沉,任谁说话都讨不到好。
大抵是因为昨天看到了什么。
“主子他可能有些……”
看着清崖一副难以言喻的模样,司念音皱起眉头,还以为是容寻身上的火毒毒发,或是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她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司小姐,你找我。”
转身之际,就瞧着一袭红色官袍的容寻站在那儿。
清崖见此立即走到他身手,暗自窃喜自己并未说什么,否则让容寻听着了自己就完了。
“督主,我正有事想要找你呢,咱们挪步。”说着司念音就要带着他去厢房之内。
不想却听闻容寻说道:“司小姐未同傅考官一起,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此话一出,司念音一头雾水地看向他,不明白他提及自己同傅玉泽是做什么。
对视上那双充满试探的眼神,司念音不明所以。
清崖到现在还不明白容寻这是怎么了。
片刻之后,容寻垂眸,一双桃花眼闪过几抹异样的神色,神情恢复如初道:“无事,去厢房吧。”
说完,司念音也不再多想此事,跟着他去了厢房。
如此清崖松了口气,替他们关上了房门之内便守在了外面。
坐下来之后,容寻看向身旁的司念音问:“司小姐,你有什么要紧事,尽管说来。”
“瑾儿的书院中有位孩子出现了咳嗽并且咳出血的状况来,我担忧是不是宫中的传染病传到了坊间?所以我就让瑾儿这几日待在家里,等到查明再去。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问问那传染病究竟是何种情形。”
听着司念音担忧的话语,容寻应答下来:“你的担忧是对的,其实这宫中的传染病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等我去问问宫中的太医便可明了了。这几日就让瑾儿在家中吧,那位孩子我也会让人留意着的。”
自从这传染病在宫中盛行起来的时候,容寻就开始怀疑什么了,所以让人去调查了誉王他们。
没想到居然什么都没有查到,还真是让人头疼。
“督主记得吃我给你的药,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司念音不放心地看着容寻说。
容寻闻此就想到了自己昨日看到的一幕,心中不知为何生出几分不悦来,不过并未表现出来。
“那几个人还有找你麻烦吗?”
听着他的话,司念音起初还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人,片刻之后她想到了张太医他们,于是回答:“张太医他们昨日下午一直在写什么,也没说上几句话,没来找过我麻烦。”
“如此便好。”
那几人还算是识趣。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清崖的声音:“主子,季大人求见。”
他话音落下,就听见了季良才故作高深的声音:“容督主,下官可否能进来?”
司念音猜到他大抵是为了季如心而来的,毕竟季如心知晓他们不少事情,肯定会担忧她将这些事说出来,从而给他定了杀头的罪名。
容寻冷哼一声,“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后,容寻决心见见他,于是让清崖打开了门。
“督主。”季良才走进来不得已地行了礼。
当他转首看向司念音也在此处的时候,顿时脸色一沉,应当是想起了前几日在她这儿吃的瘪,脸上似有不悦。
不过碍于容寻还在此处,所以他只得装得若无其事。
容寻一脸的散漫,丝毫不遮话语间的不悦:“这里是贡院,你一个太常寺少卿来这儿作甚?”
“自然是来找督主主持公道的。”季良才冷声道。
对于他的态度,容寻反手拿出袖口中的玉骨扇指向季良才,冷笑一声回答:“就连丞相都得敬我三分,你胆敢同本督主这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