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惊,身形一跃想要夺回司念音手中的金耳坠,没想到却扑了空,被清崖抓住手腕推了回去。
司念音看着手心中的金耳坠,话语之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这金耳坠的不论是从样式还是重量来说,都是中上等的好货,价值不菲吧?可就算是你并未将我上次给你的银两替老人瞧病,也买不来这东西。”
由此看来他们还有别的门路赚钱。
容寻听出了司念音的弦外之音,对着清崖使了个眼色,便见他上前将男子擒住质问:“说!这金耳坠从何而来?”
“你们究竟是谁!放开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算什么东西?”男子不停地挣扎着,眼神中满是怨毒,根本不想玩配合他们。
然而司念音和容寻根本不可能被他唬住,只听见容寻用手支着脑袋,晃着手中的玉骨扇说:“既然在这里不想说,那就换一个地方吧。”
他能去的也就只有东厂的牢房了。
虽然并不知道容寻口中说的是什么地方,但是男子和妇人却被他震慑住。
见他们不曾言语,容寻也不再同他们废话,直接让清崖将他们带走。
就在清崖要将妇人押走的时候,妇人骤然扑到司念音面前抓住了她的胳膊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话音落下,司念音与容寻相视一眼,知晓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所以便坐下来询问:“老人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为何她会疯魔?”
“她身上的伤是我们用鞭子打的,因为她发病的时候就会来打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到如今,妇人还是将一切错怪在了已逝的人身上。
司念音听着她的话,不免眸子闪过几分锐利,“为何老人会疯魔?这件事是不是同张瑞有关?”
“十年前张瑞失踪之后,她起初还好好的,不知道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就疯了。后来一直都说有人会把张瑞给带走,我们没有理会过她的话。你们走的那天,她又犯病对我们是又打又咬的,我们就拿鞭子抽她,然后踢了她几脚,没想到居然会……”
妇人说着说着就装模作样的抹起眼泪来。
容寻闻此眼神微暗,一双眼睛里闪过几分沉思,“张瑞现在身在何处?每个月的银两从何而来?”
现如今他们猜测,应当是张瑞给他们的。
果不其然在妇人一番犹豫之后说道:“每个月张瑞都会托人给我们送来二十两银子,不过我们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现如今身处何处。”
“你们和他还有联系。”司念音奇怪的说道。
如果张瑞每个月能给他们送来这么多银两,看来做的事情并不简单。
妇人和男子相视一眼,好像是在示意什么。
清崖见状,按下男子的头将他带去了内室。
司念音乘胜追击的问:“他失踪了多久同你们有了联系?难道这么久,你们就没有见过他?”
妇人看着男子被带走之后,心中油生一股不安,生怕清崖会对他做些什么。
旋即她红了眼眶害怕的颤抖着说:“我们当真不知晓他现如今身处何处,都做了些什么。起初见着他给我们送来这么多银两的时候,我们也非常惊讶,但是久而久之每个月的银两只多不少,我们也就习惯了。”
毕竟谁会不要这么多银两呢。
看着妇人不像是在撒谎,司念音和容寻相视一眼,微微靠近他低声说道:“看来张瑞眼下所做的事情,是拿不上台面的勾当。”
由此他们的调查就会很难了。
毕竟他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愿相见。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如此悲惨的死去,恐怕就不会这么东躲西藏。
看来这件事还真同当年司家的事情有关。
“这眼见着就要到月底了,等到张瑞再派人来给你送银两的时候,告诉我们。不然,我保证你们再也活不到再拿银两。”
听着容寻的威胁,妇人不容犹豫立马点头应下来。
眼见着这件事有了眉目,司念音和容寻便想着离开这里。
清崖听着动静从内室出来,那男子还想还手却被打倒在地,妇人急忙过去将他扶起来,满眼的心疼。
出了门,他们坐上马车回了京城。
马车上,容寻蓦然想起什么对司念音说道:“司小姐,明日便是科考了,陛下曾说让医师前去考场候着,若是有考生出事医师便可上前医治。我同陛下请示让你作为主医师带人在那儿,若是此事成了,将来你同你的医馆必然名声大噪。到时候,就不敢有人轻易造次。”
他也是为了司念音考虑。
闻此司念音不免有些惊讶,思虑了一番过后,她点首答应下来:“多谢督主引荐,明日什么时辰?除了我,是不是还有太医院的人?”
“明日我会派人前去接你,近来宫中不知为何各位主子纷纷染疾,太医多数都在宫中伺候。只有一两位太医跟随,不过医术看来是比不得你。再者,陛下更为信得过你一些,之前的科举时,不少医师被买通给其他考生下药做什么,陛下怕再出这种事情,所以不敢任用太多太医院的人。”
与其说皇帝是信得过她,不若说是皇帝信得过容寻。
不论如何,如果做成了这件事,她医馆的生意必然会更上一层楼,并且那些人也不敢再对她做些什么。
不过自己毕竟是个坊间的医师,还是位女子。
那些人断然不会服她,想来她还得应付这些麻烦。
回到了医馆以后,容寻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回了东厂之内。
“主子,人手都已经安排妥当。”
听了清崖的禀报,容寻点首。
来到了东厂殿内的大堂时,那些人已经在此等候。
容寻上了上座,扫视过他们问:“让你们查的查到了吗?”
“督主,睿王当年在被关进皇陵之前曾经和誉王手底下的人见过一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而且当年跟着睿王伺候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被灭了口。”其中一个人说道。
看来睿王之后所做的事情,誉王肯定是知道的。
只不过是否有他在其中指使,就不得而知了。
容寻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思虑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