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司家老宅之后,春之已经将陈瑾接了回来。在发现司念音晕倒后,还是被容寻抱了进来。
这不禁让春之惊愕起来,忙上前想要询问,但是碍于容寻的威严,她不敢说什么。
将司念音放在了床榻上后,清崖请来的医师也来到了这里。
待医师给司念音把过脉之后,起身作揖回禀:“司小姐是急火攻心,休息休息便是。不过过后不能够再受刺激了,以免更加严重。”
听到司念音没有任何事情之后,容寻不免暗中松了口气,不过他依旧面不改色,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
这时候陈瑾从外面探进了小脑袋,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发现司念音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来找自己,就明白了什么。
春之转首发现了陈瑾后,忙走过去将他带到了书房中。
“春之姐姐,娘怎么了?”
陈瑾眨着乌黑的眼睛,扣着手指询问。
“小少爷,小姐没事。小姐只是有些不舒服,过些时候便会醒来找您的。”春之俯下身子,拿出手帕替陈瑾擦掉鼻间的尘土,安慰着说。
“嗯,瑾儿知道了。”陈瑾乖巧的并没有追问什么。
旋即春之就领着他在书案前坐下,端来一盘栗子糕和一杯水说:“小少爷先在这里吃些东西,晚些时候奴婢再去做饭,现在奴婢去瞧瞧小姐。”
陈瑾点点头,“辛苦春之姐姐了。”
来到了房中,司念音已经醒过来了。
春之急忙将一杯水端了过去,担忧的看着司念音询问:“小姐,您没事吧?”
这个时候的司念音已经冷静了下来,不过因为晕倒所以身子有些虚弱,面色不太好。
将水一饮而尽之后,司念音的眼神扫视过房中的三人,旋即将视线落在了容寻身上说:“督主,我能单独和你说一些事情吗?”
“好,你们都出去吧。”容寻点首答应下来,拉着一把椅子就坐在了床榻前。
清崖动作倒是利索,可是因为春之过于忧虑司念音,所以犹豫了片刻。
清崖见此便走过来将她拉走说:“你便放心吧。”
无奈之下,春之只好离去。
听到外室的门被关上之后,容寻看着面容惨白的司念音,起身又给她倒了杯水说:“你现在身子虚弱,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明天再议。”
“督主,之前我同您说过要向您提三个要求,不知如今可否作数?”司念音并没有听从容寻的话,反倒是问出了这番话。
容寻知道钱静晚对她所说的话非比寻常,所以便顺着她的话点头答应:“自然作数,司小姐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司念音眼神流转,片刻之口回答:“钱静晚在自戕临死之际,同我说早些时候我那尸骨无存的弟弟还活着。可是当年的官府档案,我无法看到。所以希望用其中一个要求请您帮我调查这件事情。”
“年岁已久,恐怕有些档案难以查到。不过这件事并非什么难事,我定然会帮你去调查的。”容寻并没有任何犹豫思考便答应了下来。
由此司念音便安心了许多,毕竟容寻权势滔天,这件事情调查起来肯定比她顺利许多。
容寻发现司念音的脸色还没有缓和过来,所以说道:“你还是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忧心了,且好生休息,有了什么线索之外,我会派人来告知你的。我还有些事情,先行回去了。”
说罢他便起身微微低首向外走。
司念音见此想要起身相送,不想身上无力。
“司小姐还是不用送了,好生休息吧。”容寻伸出的手悄无声息的收了回来,开口说道。
望着容寻的背影,司念音轻咳了两声。
在外来回踱步的春之代替司念音将他们送走之后,便回到了厢房之内。
看着床榻上已经恢复了些许脸色的司念音,春之走到床榻旁边轻声说:“小姐,眼下您觉得如何。”
司念音深知自己的身子,便摇头道:“无妨,瑾儿呢?”
自从醒来她便没瞧见陈瑾,心中不免担忧。
春之安慰着回答:“小少爷正在书房内吃点心,您眼下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奴婢待会儿给您炖些虾仁粥,好补补身子。”
“如此就麻烦你了。”司念音点点头。
可是她现在并无胃口,想的全是生死未卜的司元洲。
司念音记得儿时自己同弟弟的感情很好,如果没有那一次的意外,她便不会失去这份亲情,
因为心事重重,这一夜司念音并未休息好。
次日清晨,陈瑾见司念音前来,看它面容憔悴不禁心疼道:“娘,您怎么了。”
“娘没事,瑾儿吃完东西便让春之送你去书院吧。”
听她这么说,春之手中动作一怔,急忙道:“小姐,今日小少爷不用去书院。”
司念音未曾想自己竟然将此事忘却了。
看来是司元洲的事情让她思绪缭乱。
既然今日陈瑾不用去书院,她便将他们二人带去了医馆内。
小厮正在接待医馆内的百姓,发现柜台之内的司念音心不在焉不免有些担心。
不过他也不敢说什么。
就在这时,小厮发现医馆的门口出现了不速之客。
是嘉义侯府的马车。
“掌柜的!”
司念音的思绪被拉回,抬眸望去问道:“什么事?”
“是嘉义侯!”
他的话音落下,陈明安的身影便进入了医馆之内。
陈明安的到来令司念音未曾想到,但深知他前来并没有好事之后,她便让春之将陈瑾带去后院,自己绕出了柜台。
停在陈明安面前后,司念音冷声询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的医馆不欢迎你。”
对方冷哼一声,恶狠狠的开口:“听闻钱氏在牢狱内自戕,最后一面见的人竟然是你?”
没想到他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司念音皱起眉头,看来他这是想找她兴师问罪。
不过钱静晚的死同他脱不了干系,他到底是何等冷漠人才会是这般的态度。
“是又如何?难不成要见你这种始乱终弃,只顾着明哲保身的人?你未必太将自己当回事了。”司念音眼神冷漠,语气不曾有浮动,却字字扎心。
陈明安听了她的话,顿时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