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是你自己惹下的祸事就和嘉义侯府没有任何关系,从今天开始你已经不是嘉义侯府的人了。”
陈明安近乎是一字一顿的说,这两句话无非不是杀人诛心,让钱静晚脸色骤变。
而早就猜到陈明安会始乱终弃的司念音和容寻并没有对这一幕多意外,一脸淡然的站在旁边看着。
钱静晚蓦然抓狂的想要抓住陈明安,并且大喊道:“你不能就这么放任我不管!”
对方向后退了几步,并没有让钱静晚得逞。
他冷眼的扫视过钱静晚,最后说道:“你放心吧,璜儿我会尽心尽力地抚养长大。”
话音落下,他便一脸谄媚地来到容寻面前说:“督主,像这种毒妇本侯自然嗤之以鼻,眼下她与本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任凭督主处置。”
闻此容寻眼神戏谑的从他身上落在了不远处气急败坏的钱静晚身上,不免哼了一声。
“嘉义侯同外室还真是伉俪情深,可歌可泣。不过既然嘉义侯如此正派之言,本督主若是从轻发落恐怕会引起民愤,由此便让钱氏在这大牢之内二十年,改过自新罢。”
闻此钱静晚顿时瘫软在地,目中无神的盯着他们。
现在的他大抵是认清楚了陈明安的真面目,心灰意冷了罢。
不过司念音并未觉得解气,毕竟这同前世陈明安对她的所作所为差的不止一星半点,这般不过是她报复的其中一环罢了。
日后还有他们的苦果子吃。
陈明安不曾想这容寻竟然如此狠心,原本只会落得一年牢狱的钱静晚竟然改为了二十年。
这种地方阴暗潮湿,吃的都是黑面窝头和咸菜,别说等她出来之时已然是个黄脸婆,没准都没法子过活这二十年。
由此陈明安不禁暗自窃喜自己的所选是对的。
司念音瞪了一眼沾沾自喜的陈明安,转身跟着容寻离开了这里。
“抛妻弃子,这陈明安做的还真是决绝。”容寻一边往外走一边感叹。
“他的毒辣远远不止这些。”司念音回答。
不过眼下钱静晚这个麻烦解决了,就代表陈瑾前世会被他们母子俩折磨致死的事情没有机会发生,也算是扫清了一个威胁。
这时后面的陈明安跟了上来,司念音丝毫不遮掩眼神中的厌恶。
陈明安装模作样地露出满脸的沮丧,好似他同钱静晚多情根深种一般。
他走到容寻面前作揖行礼:“督主,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本侯先行离开了。”
容寻微微颔首,压根不在意他何去何从。
临走之际,陈明安向司念音投来了威胁的目光。
司念音转而与之对视,丝毫不畏惧。
对方不好招惹,匆匆离开。
“我还要去东厂,就让清崖将你送回去。”容寻上了马车后,对着司念音说。
“不必劳烦清崖,他还要护督主周全,我自行回去便是。”司念音回答。
而容寻压根不听她回绝,命人赶着马车离去。
看着身旁留下来一脸笑意的清崖,司念音不好再拒绝好意,于是点头应下。
司念音回到了医馆之内,看着被钱静晚一伙人弄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不免几分惊讶。
是谁收拾的?
那个被打的小厮从后院出来,他脸上的伤自行简单的处理了一番。
“掌柜的,您回来了。小少爷和春之姑娘来了。”
听了他的话,司念音发觉此时已是黄昏之时,所以二人来此并不奇怪。
司念音看了眼后院,询问小厮道:“他们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了吗?”
“小的从外面回来之后就把这里收拾干净了,这一下午没多少客人敢来这儿,不过春之姑娘和小少爷没见到您,还以为您出诊去了,小的也没告诉他们。”
小厮的回答让司念音欣慰的点头,“不让他们知道是好的。”
不然依照着春之的性子肯定担心不已。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就不必让他们知道了。
小厮点头应下来。
司念音看到他脸上的伤,于是绕到柜台后面拿出了几瓶药给他说:“你好生的处理一下。”
“掌柜的,这药太过贵重,小的皮糙肉厚的过两天自己就好了,使不得。”小厮看着这药材立马摆手。
毕竟这几瓶药用的药不便宜,价钱快顶上他两个月的月钱了。
再者他都领了二两银子了,肯定不得再拿这个。
看出他的心思,司念音将药瓶塞到他的手中说:“既然你是为了我这儿医馆被他们打伤的,我就不能不管你这伤,你不用有所顾虑,尽管拿去用便是。”
见司念音如此坚持,小厮只好收下来。
旋即司念音一边向后院走一边说:“你将医馆内的物品查上一番,看看少了什么坏了什么。”
“是。”
说罢司念音便进了后院。
春之正陪着陈瑾读书,见司念音回来急忙起身迎上来道:“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她的眼睛尖,打眼就瞧见了她衣裳上的泥土。
“小姐,您这衣服怎么了?”
听到春之这么说,司念音也发现了衣服上面的泥土。
这是她在牢房里不小心剐蹭上的。
为了不暴露今天的事情,于是司念音撒谎回答:“没什么事,就是今日去看一批新出土的药材,不小心蹭上的。”
春之并没有怀疑什么,并且笑着说:“那小姐回家后赶紧换下来吧,春之给您洗干净。”
“好。”司念音点了点头。
旋即她走到正在专注读书的陈瑾身旁,对方立马抬起小脑袋道:“娘,您回来了。”
“今天在书院里如何?”司念音笑着询问,好似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陈瑾点头,“今日先生教给我们读了礼书,瑾儿学的特别快,先生都夸瑾儿聪慧了。”
闻此司念音欣慰的笑起来,摸着他的头说:“瑾儿真棒,现在回去了宅院,娘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三鲜面如何?”
“好!”陈瑾喜笑颜开的答应下来。
旋即他便开始收拾东西,春之忙上前帮忙。
与此同时,东厂内。
清崖将一封密函交给了容寻说:“主子,这是我们半路截获西厂发出去的密函,好似同那日的男子有关。牢房里西厂的人眼下还是什么都不说,昨夜闹了咬舌自尽,眼下是给救回来了,不过不能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