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司念音话音落下,宋进义便开口打断:“她说的,你可认?”
他说罢望向钱静晚。
而对方已然是摇首不承认,甚是倒打一耙。
“我打了人是谁瞧见了?肯定是你在杜撰,想要诬陷我!不则你就眼下将那个被我打伤的人叫过来!而且我们去的时候,你那医馆的桌子椅子就倒了,怎么还赖在了我身上!我可不稀罕那几张破桌子破椅子!再说了我要是去捣乱,怎么不砸你那些名贵药材啊?”
被打的小厮眼下司念音确实不知道他去了何处,毕竟自己让他回家,却不知道他家住何处。
不过早知道她会矢口否认的司念音依旧反驳:“若不是我留下来的暗卫的出现及时,将你们制止住,恐怕真的如你所说。当时围观的百姓不在少数,定是将你们的所作所为看的真真切切。”
谁知道宋进义不曾理会司念音说的这番话,反倒是抓住了一丝把柄。
“钱氏说的很有道理,倒是你的证词漏洞百出。由此可见撒谎之人是谁。而且你们双方都认同是你的暗卫把人押了过来,没准就伤了人,触犯了律法。”
听了他的话,司念音一怔旋即冷笑一声,看向他头顶公正廉洁的四个字问:“所以,知府大人也算是公报私仇吗?”
从一开始他便偏袒钱静晚,甚至现在混淆二人的证词,想尽办法的给自己定罪。
这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
宋进义被说中心思倒脸不红心不跳,反倒是一脸淡然的回答:“诬陷朝廷官员,司小姐你该当何罪?”
他眼中油然而生一种大仇得报的挑衅。
骤然他拍案大声宣告:“经本官审理,司念音诬陷钱静晚,还伤及钱静晚性命,判处入狱一年之久。退堂!”
随着牌子扔下来,四下的衙役便上前将司念音押住,将她带往大牢。
钱静晚唇角勾起,得意洋洋的看着被带走的司念音,心想她终于得到了报应。
而宋进义却是一阵畅快,这番便没有人知晓当年一事,他便不用再为此忧心忡忡了。
“进去!”
司念音被推进了铺着枯草的牢房中,转身之际衙役已经将牢房上了铁锁离去。
她抓住栏杆大喊:“我是被冤枉的!”
可是压根没有人回应她。
没想到竟然被他们二人联手摆了一道。
不过司念音并未慌乱,因为她相信容寻会来流自己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大抵等了快一个时辰,她蓦然听到牢房的走廊上传来牢吏头子谄媚的声音。
“容督主大驾光临,只管说要放了谁,哪用您亲自来此肮脏之地。”
容寻凌冽的眼神看过去,对方的笑容僵住顿时不敢再多嘴。
来到了司念音所在的牢房前,容寻看到这只有一张破草席,满是枯草和苔藓的牢房皱起眉头。
司念音见他来了,心中一喜,“督主。”
“把门打开。”容寻冷声吩咐。
牢吏急忙照做,将司念音放了出来。
此时的容寻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便二话不说带着司念音重新回到了朝堂之上。
起初还沾沾自喜的宋进义被叫了过来。
而钱静晚则是在嘉义侯府中被强行架了过来。
容寻坐在原本宋进义的知府位置上,手中摆弄着玉骨扇,眼神扫视过堂上的每个人。
这使得宋进义不禁心中慌乱起来,毕竟这司念音居然能让堂堂的东厂督主现身此处重新审理此案,本事还真不小,看来他这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霎时有关容寻的坊间传闻涌入了宋进义的脑海中,让他吓得险些站不稳了。
被强行带过来的钱静晚本来不满,但是在发现此人是容寻的时候,留下的就只有恐惧了。
可能当前堂中唯一心安的只有司念音了。
良久之后,容寻靠在椅子上扫过他们开口:“身为知府不曾明辨是非,仅凭一词便判决结案。宋进义,难道当初为官的律法你都忘却了?”
“督主,下官时刻铭记,不敢忘却。”宋进义此时已经满头冷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
“本督主倒是看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容寻的话语又冷又轻,坚持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等宋进义开口同自己辩解,便又听容寻说:“本督主将此事的目击证人都带来了,听听他们怎么说。”
被带上来的人无一不同司念音所说的一样。
而此时的宋进义和钱静晚一点也听不进去,纷纷向着接下来该怎么脱身。
等那几位百姓退下后,钱静晚带去的人又被押了上来,一五一十交代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钱静晚听后立马否认,“都是他们胡说的!我真的没有做这些事情,全是司念音挑唆他们的。”
司念音嘴角一抽,不禁想反驳她,自己还站在这里怎么有机会去挑唆他们?
容寻冷笑一声,“你这么说倒是本督主冤枉你了,这些人证物证都是本督主故意诬陷你而伪造的?”
“不是的,不是的。”钱静晚见识过容寻的可怕之处,这一次陈明安失败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她自然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招惹她。
骤然容寻拍案,巨大的响声响彻在堂中。
他们顿时不敢说话。
连同旁边的司念音也被吓了一跳。
这时候容寻转而望向宋进义说:“今日的案件,你说该怎么判为好?”
宋进义咽了口口水,回答说:“挑事诬陷,恶意伤人毁物者,打入大牢三年之久。”
“钱静晚,你听清楚了吗?”
没想到到最后被打入大牢的人竟然是自己,钱静晚吓得瘫坐在地,连滚带爬的想到容寻面前求饶,却被清崖挡住了路,只能硬生生的被拖走。
听到钱静晚那凄惨的哭声,宋进义明白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想开口表明自己的忠心,不想被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身为朝廷官员,未能遵守为官律法,反倒是公报私仇,蓄意谋害,宋进义你可知罪?来人,剥去他的官府,摘下他的乌纱帽,收押大牢等候陛下发落!”
随着容寻命令,宋进义最后只剩下一件里衣,十分的狼狈。
他悔恨万分的说:“督主,是下官一时糊涂!您三思啊!我要见陛下!”
不等他说完就被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