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忧舒妃离开寝宫的时间过长会被发现,所以在司念音将注意事项写下后,清崖便将她送回了皇宫之内。
没了琐事缠身的司念音由此可来到医馆之内。
刚下马车的她便瞧见小厮鼻青脸肿的蹲在医馆外,而医馆堂中一片狼藉。
她事先安排在此的暗卫擒住了几位大汉,还有一位令司念音出乎意料的身影。
钱静晚。
“掌柜的,您可是来了。”小厮转首瞧见司念音,赶忙起身跑来,因为脸上的伤所以说话间龇牙咧嘴。
司念音皱起眉头,几分费解的询问:“这儿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过是在老宅中有事晚来了一个半时辰,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小厮将目光投向堂中被擒住的几人回答:“一刻钟前小的正在后院清点药材,忽而听到前堂有嘈杂声传来,出来一瞧便看见那嘉义侯的外室带人来要砸东西。小的上前理论不成,被打成了这副模样。多亏这些护卫及时出现,才未让他们得逞。”
眼下堂中不过倒了几把椅子,并未毁坏什么。
看来正如他所说。
司念音打眼一瞧他的伤势,好在未伤及内脏同骨头,“今日之事也幸亏有你,这里我来处理便是,你回去好生休息,月钱我给你多加二两。”
“多谢掌柜的。”闻此小厮顿时觉得脸上的伤不足为提了,并且还庆幸了有这一脸伤。
提起裙摆上了石阶,司念音径直来到钱静晚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你来这儿捣乱,居心何在?”
见她面色红润,一双眼睛有力的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想必她这风寒是痊愈了。
难不成她是因为自己不卖陈明安药来报复的?
钱静晚挣脱几下无果,便尖声厉气地骂道:“你们这些下贱坯子,斗胆碰我!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而那些暗卫神色淡然,面不改色。
压根没将她的话听进去。
司念音扫了下四周,她早就预料到钱静晚会来她这儿闹事,只是没想到是这个节骨眼。
不过既然她主动送上门,就没有好生请回去的道理。
于是司念音于是干脆利落地说:“显而易见是你带人蓄意来我的医馆内闹事,不禁砸坏了我的东西,还打伤了我的人,那你我二人之间便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这次来就没想和你好好说,司念音你这个贱人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容寻那个太监算计我们?如果不是你们,眼下我们已经过上了好日子!”
钱静晚说到这儿,恨不得将眼前人千刀万剐。
闻此司念音不免疑惑,“我什么时候让督主算计你们了?况且我同嘉义侯府已然没有干系,你们的日子如何过活怎么就算到我头上了?”
她从未听闻容寻提起要对嘉义侯府做什么事,自己也没有要求他做什么。
而钱静晚却是一口咬定,恶狠狠地盯着司念音啐了一口回答:“你别再假惺惺的装模作样了,敢做不敢当真是不要脸!今日我便要将你这个医馆砸的稀巴烂!我们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从前她本以为攀上陈明安这个高枝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没想过司念音竟然如此难缠,不禁带走了陈家的家底,如今还断了他们的财路!
原来是王威因为私自贩卖官职倒台,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此事与陈明安有关,但也让他们没有了钱财。
并且容寻请奏陛下整顿朝纲,陈明安本来就是个空衔侯爷,如今被四下监视着别提和谁结党了,能够得到钱财了。
钱静晚刚过几天好日子就戛然而止了,所以万分生气,可她得罪不起容寻,就将怒火撒在了曾带走嫁妆的司念音身上,认为是她将陈家掏空了。
早就知晓钱静晚疯疯癫癫,眼神中只有权财,司念音也不再同她废话,而是起身说:“我行的正坐得端,你所说的事情同我无关。不论如何你砸我的医馆为针,既然说不开,索性去官府请人明断便是。”
说罢司念音同暗卫们递了个眼神,对方几人心领神会,押着他们就往官府去。
临走之际,司念音暗中叫来一位暗卫吩咐:“你快些去东厂将此事告知容督主,请他前来救我。”
暗卫应下,谁也没发现他的离去。
来到了官府内,宋进义见来人竟然是司念音同陈明安的外室钱静晚,虽然还没有受理案件,但是心中已然判决好了。
钱静晚立于公堂之上,得以挣脱开暗卫的辖制。
她整理好衣裙后便率先开口:“宋知府,我一介弱女子,被这三五大汉辖制着可是毁了清白,加之我为犯下任何罪名,她司念音凭什么抓我!”
宋进义拍着书案,冷声说:“这里是官府,公堂之上休得吵吵闹闹。”
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无一不在彰显他身为的知府的威严。
期间他瞥向司念音的眼神中满是恨意同报复。
不过这案子还是要办的,毕竟外面围了不少百姓。
“你们二位中,是哪位击鼓报案啊?”他的语调拉长,俨然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是走个过场。
司念音倒是猜出几分他的心思,却依旧不卑不亢的站在案下开口回答:“是民女。”
宋进义投来不耐烦的目光,却依旧装模作样的询问:“你要状告何人?”
“状告钱静晚,嘉义侯的外室。她今日无缘无故带人进入我的医馆内,打伤了医馆内的小厮,还砸了东西。律法规定,若是恶意毁坏财物者,是要入牢狱赔偿的,还望知府大人明鉴。”司念音回答。
闻此钱静晚立马反驳:“你别胡说八道!你说我砸了你的东西,伤了你的人。那你倒是说说,具体都砸了什么东西?伤了谁!”
她盛气凌人的模样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底气。
不过都是因为有侯府和陈明安撑腰的娇纵罢了。
所以司念音对她选择了视而不见。
宋进义却是接着钱静晚话茬询问:“她有什么理由砸你的医馆?况且你应该说明她毁坏了什么,打伤了什么人,只有人证物证具在方可定了她的罪。”
司念音皱眉回想,“打伤的是民女医馆内干杂活的小厮,医馆内的几张桌子同椅子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