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季如心之后,司念音打算回到老宅内,先行翻一翻古籍,大抵可以寻到细枝末节。
蓦然她推门而入,竟然见容寻同清崖在院中。
正当她疑惑之际,却想到今日是要同容寻再针灸一次,看看疗效。
“督主,你们等候多时了,快些进来吧。”司念音行了女礼后打开了东厢房的门。
容寻抬步便跟了上去,清崖随后而至却被容寻关在了门外。
清崖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无奈地撇了撇嘴,未曾多说什么便守在了门外。
这番同上次不同,不过针灸必然就要褪去上衣。
可司念音站在坐在床榻上的容寻却始终说不出口。
见她欲言又止,神色为难,容寻还以为是有什么问题,便开口询问:“怎么了?”
“督主,您将上衣褪下吧。”最终司念音还是说出了口。
闻此容寻一怔,不过还是依着她的话照做,解开了锦衣的扣子,将里衣脱下。
司念音拿出银针,神色认真。
转而看向容寻时,她不禁耳根发红,但还是淡定的寻到了穴位下针。
将针都扎好了之后,司念音打开了房门对坐在前面石阶上的清崖道:“清崖,你去打一盆温水来。”
“好嘞。”清崖起身便去打水。
接过水盆之后,司念音便将面巾打湿递给了容寻,让他擦去额上的冷汗。
容寻见此无奈的举起被扎满针的双臂道:“司医师,你看我眼下还能动手吗?”
司念音尴尬一笑,急忙收回递出去的手,开始替容寻擦汗。
对上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司念音急忙挪开视线。
匆匆地将汗擦去之后,司念音起身将面巾放下说:“督主,过一会儿你可能会些许的难受,若实在难以忍耐,你一定要说。”
容寻点了点首,现在的他已经觉得不适。
不过还可以忍受,便未曾开口。
大抵是过了半个时辰,容寻蓦然觉得咽喉处一阵腥甜,眉头一皱便吐出了一口黑血。
司念音急忙将他唇角的血迹擦干净。
旋即对他说:“这是正常的,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帮你把针取下。”
说罢她便将银针一一取下来。
虽然吐了血,但容寻觉得身心舒畅不少。
司念音将门打开发现天色渐晚,春之已经将陈瑾从书院中接了回来。
而清崖从门口打起了盹,如此可见他昨晚审讯犯人有多累。
转身之际,便见容寻已经穿好了衣服走过来。
“督主,时候不早了,便留下了吃晚饭吧。”
说罢司念音去了厨房。
而容寻并未出声拒绝,只是走到清崖身旁将他叫醒:“你若是劳累便回去好生休息,怎得在此失了规矩。”
清崖立即起身,开口笑道:“属下不累主子,刚才属下隐隐听闻司小姐说要留下来吃晚饭,这属下断然不得离开啊。”
“随你便是。”容寻并未多说。
吃过晚饭后,容寻便要离去,司念音送他到了门外。
正当容寻要上马车之际,却又折返回来道:“这段时日你少跟傅玉泽走动,免得惹上麻烦。”
不少人都对傅玉泽主考官的职位虎视眈眈,很有可能连累司念音。
司念音听后立马应下:“督主放心吧。”
容寻闻此便放心地点了点头,乘上马车离去。
回了房中,司念音便开始翻阅古籍,从上面寻找法子。
连着三日皆是如此。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让司念音找到了法子。
而季如心如约而至,来到了医馆内。
进了后院,当她看到厢房内的浴盆时不免惊讶。
“司医师,这是?”
司念音将药材放入其中,回答道:“药浴。你这黑斑的毒素累积多年,其他法子太烈难以痊愈,这药浴温和,配合着其他法子就可以医治好了。不过时间过长,希望你能够坚持住。”
“只要能够治好,时间多久我都可以等。”季如心内心几分兴奋,毕竟终于让她看到了希望。
待她褪去衣物后便泡进了浴盆之内,顿时感觉身上传来了不一样的感觉。
因为这药浴的所需时间过长,所以司念音便离开了后院,来到了前堂。
小厮正在配药,柜台前排了很长的队,他焦头烂额的手忙脚乱。
“掌柜的。”
司念音走过去让他去接应其他人,而自己则是继续配药。
过了片刻,约莫着时辰差不多了,司念音便起身来到了后院。
走到浴盆旁边,司念音开口询问:“怎么样?”
季如心几分惊喜的说:“确实不一样了。”
待她起来穿好衣裳后,便来到铜镜前,可是那黑斑确实没有下去一点。
看出她的心思,司念音便说:“这个法子一时半会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不能急于一时。”
“原是如此。”季如心应下来。
旋即她将一个荷包放在了桌子上说:“这时一点心意,还请司医师收下。”
司念音拿起重新还给了她说:“我这儿治病不需要这么多,况且你的病尚未痊愈,我收下了银子心中也是难安。”
季如心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送走了她之后,司念音便回去了司家老宅。
与此同时,东厂内。
清崖将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告知容寻:“主子,兵部尚书同陈明安近来在地方内倒卖官位,说是只要给了银子,便可以获得一个官位。小到县令,大到知州甚至是朝内官位。”
容寻听后顿时想到了前几日小皇帝说近来骤然多了一批官员,肯定是同此事有关。
旋即他开口吩咐:“你去地方寻来几位买官位的人,将此事调查清楚。”
“是,主子放心。”清崖应下后便去行事。
而为了不打草惊蛇,容寻并未将此事上奏小皇帝。而是打算等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再上奏。
清崖的动作很快,将那几位官员带到了东厂的牢房内。
不过还没有行刑,那几人便被吓破了胆,一五一十的将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官爷,我们将这些事都说出来了,能不能把小的们都放回去啊?”一个略微胆大的人开口询问。
他们不过是家中殷实一些,但是没什么底气。
容寻抬眸冷眼扫过他们回答:“按照律法,你们是要受罚的,哪怕你们供出了主谋,但难逃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