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那块西厂的牌子,容寻起身走到被锁起来的男人面前,垂眸问:“周化海可不知先帝琉璃八宝盒的秘密,还有合同与你们西厂苟合?”
既然知晓此事,想必是哪位王爷。
“我是不会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男人怒声回答,十分嘴硬。
容寻不想同一句话再说第二遍,便转身对清崖吩咐:“此处交由你,问不出来杀了就是。”
“是,您慢走。”清崖作揖应下来。
看着容寻的背影消失在牢房内,清崖露出瘆人的笑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进了这儿的人都是你这般的硬骨头,不过用不了多久便会开口了。”
说罢他走到角落开始挑选趁手的工具。
男人死死的盯着他,身体不住的抖起来。
毕竟东厂的审讯手段非常残忍,一番下来断然会丢半条命。
霎时,牢房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惨叫声。
因为对此番绑架心有余悸,所以司念音这几日天天亲自将陈瑾送去书院,直到看着书童将他带进去才放心离去。
不成想这日她刚想转身离去,就瞧见嘉义侯的马车从不远处驶来。
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司念音驻足停下。
钱静晚又恢复了往日里穿金戴银的招摇模样,一身粉红色锦衣扭着腰肢,拉上陈璜下了马车。
“璜儿啊,进了书院可是要好生读书,娘可就指望你了,将来有出息才能让娘过上好日子。”钱静晚嘱咐着说。
陈璜听了这话无数遍,早就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便甩开她的手说:“娘,璜儿记得了,您可别说了。”
“你这孩子……”话音未落,母子二人便瞧见了不远处的司念音停了下来。
不屑一顾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过,钱静晚冷哼一声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怎么着,我儿也是皇亲国戚,世家大族的孩子,可比你那个野种有资格进这书院读书了!”
看来她还是对上次张文所说的话耿耿于怀。
明明上次张文誓死不收,可为何他们还能出现在此处。
司念音探究的眼光在他们身上扫过,不过这些她并不在意,她担忧陈璜进了书院,必然会欺负陈瑾的。
她不在身旁,该如何保护陈瑾。
见司念音不曾回应她,钱静晚得意洋洋的自顾自说起来:“我家明安可是朝中重臣,得了陛下的提拔,升了官,如今也算是大族,这书院想进便进。谁和你一样啊,依靠那个太监……”
“你们是如何进入这书院的同我无关,我不想知道。还有督主的名声也是你想败坏便能败坏的吗?陈明安能够升官想必也是来的不清不楚,我劝你当心一些,别等着到时事情败露,后悔都来不及。”
话音落下,钱静晚无言反驳,气的面目狰狞。
而司念音则是转身进了书院中。
“听见了没有,这个贱人就这么对你娘,你可得对娘出去,好好教训一番里面那个野种,记住了吗?”钱静晚咬牙切齿的对陈璜说。
而这般话,陈璜自打出生便听着,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娘你放心,陈瑾那个野种这回子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钱静晚露出得逞的笑容,大摇大摆的带着陈璜进了书院中。
而此时的司念音在书童的指引下来到了张文的书房。
“原来是司小姐,不知道你找老夫有何事?”
张文将一盏茶递来,笑着询问。
司念音见此忙接过茶盏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张院长,那嘉义侯……”
话音未落,便听闻张文的一阵叹气:“此事老夫也无能为力,那兵部尚书亲自来找老夫,老夫不得不帮,也是有苦说不出。”
不则依着陈璜的那种秉性,他断然不会收下的。
闻此司念音便清楚是陈明安使了什么手段,而她也不可能为难张文,所以只能点头道:“张院长,此事我明白了。这几日我可否能将瑾儿带回去?陈璜那孩子,我怕他对瑾儿做什么……”
“老夫知晓你的顾虑,陈璜那孩子属实是被父母教导坏了,可是瑾儿这孩子的读书该如何是好?”张文面露忧色。
司念音闻此也有几分的犹豫。
陈瑾才来此不久,若是就这般回去断然不妥。
无奈之下,司念音只好先行回去。
“掌柜的,您……”小厮见司念音将药方子写错了许多,轻声提醒道。
司念音缓过神来,“如何?”
“您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模样,这药方子都写错了好几副了。”小厮回道。
闻此她急忙说:“快将写错的那些收起来。”
小厮点点头,急忙去做。
这时医馆外走进一个身影,是书院的书童。
司念音上前急切的询问:“可是瑾儿有何事情?”
“司小姐,陈瑾同陈璜在书院内打了起来,他将陈璜咬伤,被推进了水中。眼下正在院长那处,您快些去瞧瞧吧。”
不等书童话音落下,司念音便叫小厮备车来到了书院中。
还未等推开书房的门,便听闻钱静晚在里面哭哭啼啼:“我家璜儿如此乖巧的孩子,怎得就被你这小蹄子咬成这样?张院长,您可得为我们做主。”
“张院长。”司念音推门而入。
一眼她便瞧见陈瑾浑身湿透的站在角落,而钱静晚和陈璜站在对面恶狠狠的盯着他。
陈瑾见司念音前来,立马扑过去,语气中满是委屈:“娘。”
“瑾儿别怕,娘来了。”司念音看着他浑身湿透的衣服满是心疼。
张文见她前来,便开口:“这俩孩子不知为何就起了冲突,陈瑾将陈璜咬伤被推下了水池,多亏锦书听闻嘈乱过去将其救起。”
不则依着陈瑾的身子骨,必然会溺水。
钱静晚见司念音来此,声音尖锐的嗔怪:“你瞧瞧你那个野种做的好事!我家璜儿的胳膊被咬成这样。”
说罢她将陈璜的胳膊拉过来,上面被咬的痕迹荡然无存,只是微微泛红,可见陈瑾并未下狠手。
“你若是嘴巴不干净,就别怪我不客气。”司念音强忍着怒气,凌冽的眼神扫过去警告他们。
钱静晚被她吓住,不敢上前。
转而司念音对张文道:“瑾儿并非惹是生非之人,想必是有人出言不逊或是行为不端,惹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