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只剩最后两天。
酒店已经筹备好所有的事宜。
苏梨也收到了请柬。
在看到请柬上清晰的两个人名时,心脏似乎还是会散发丝丝缕缕的刺痛。
只是这些刺痛,她早就已经习惯。
“梨儿……”
苏晴玥担心的牵住苏梨的手,“没事的,妈妈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以前是妈妈被钱和权蒙了眼睛,总觉得如果当初有这些东西,那你爸爸也不会进监狱,我们母女两个人也不会落得日日看人冷眼的地步。”
“现在想一想,其实有你在身边,有你爸爸在身边,才是妈妈最想要的,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了,梨儿,你别这样好不好?妈妈很担心……”
这几天以来,苏梨三餐里只吃一餐,单薄的身躯已经瘦到七十多斤,一米六几的身高看起来消瘦的风仿佛一吹就能倒。
这看的苏晴玥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劝了许多次,也没能劝得动苏梨。
只要吃的东西稍微多了些,苏梨就会全部吐出来。
苏晴玥后来也就不敢再逼着她多吃,只能多做些开胃的东西,期盼着苏梨能够吃得进去。
“妈,我没事。”
瘦的几乎要突出骨节的指尖捏住红色的请柬,将请柬捏的泛起褶皱。
“既然这东西都已经送到我们手里了,那我们当然得去。”
“可是……”想到苏梨和陆宴知之间的关系,苏晴玥不免有些心疼。
“没有可是。”苏梨淡淡摇头,“他希望我去,那我就去。”
“我也是时候应该和以前做一段告别了,妈,等这件事情过了之后,我们就出去外面散散心吧。”
“好。”苏晴玥忙不迭的点头,“你想去哪里,妈妈就陪你去哪里。”
苏梨苍白的唇瓣划出一道牵强的弧度。
其实,她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但无论去哪里,也总好过待在这个地方,这个满满的全部都是痛苦回忆的地方。
也许离开这里之后,那些不好的回忆就会一点一点消散,她,也就不会再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
婚期当天。
苏梨和苏晴玥一起到了婚礼的酒店。
这一次的婚礼办得尤为盛大,整个酒店只为这一场婚礼而服务。
酒店的其他房间,都已经被全部包下来,即使没有住满其他的房间房费照算。
各界名流一个一个拿着请柬入座,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场婚礼更多的是可以为他们提供结识人脉的机会。
所以在入座之后,他们纷纷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开始交谈起来。
整个婚礼现场很热闹,只有苏梨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刚才苏晴玥拿过来的蛋糕,一口未动。
她目光四下流转。
周围的人都很眼熟,但也许是看她早就已经不是陆宴知的秘书,所以没有一个人过来攀谈。
婚礼的音乐声,在这一刻响起。
所有人纷纷安静下来。
现场的灯光全部转暗,只有一道亮光打在了门口正中间的位置。
门口缓缓,被人从外面推开。
身穿华丽婚纱的冷然牵着冷建良的手臂,一步步走入正中央。
正中央布置的很奢华,冷然喜欢百合和月季,所以整个舞台中央全部都是用百合和月季点缀。
陆宴知身穿黑色西装,高挑的身影在亮光的照耀下尤为亮眼。
他脸上没有笑意,灼热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台下的苏梨。
直到冷然已经走至眼前,陆宴知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但底下的人已经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刚才没看错吧?陆总刚才看着的人不是新娘子,而是台下的……苏秘书?”
“人家现在早就已经不是秘书了!听说几个月以前就不是了,但我看着这情况好像也不对啊……”
“据说,陆总还只是苏家的养子,但是苏老爷子却愿意把一切都留给他,我看这里面指不定有多少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呢!”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冷然的脸色也不由冷了冷。
但是,她不敢让陆宴知瞧出不对劲,所以牵强的扯了扯唇角后,对着一旁脸色也已经冷下来冷建良低声道,“爸,别这样。”
“我看他是不把你当一回事!”冷建良冷哼一声,对陆宴知的行为显然很不满意。
“等你们真正结了婚,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对待你,你觉得我能高兴?”
“结了婚以后就都好了!”冷然咬了咬唇瓣,脸上的笑容牵强。
“爸,等我生了他的孩子,一切就都会变好的……”
听到这话,冷建良虽然不以为意,却也不再出口打击冷然。
直到把冷然牵到陆宴知眼前,他才郑重其事的拉过冷然的手,交到陆宴知伸出的手里。
“陆宴知,我的女儿,从今天开始就交给你了,你记住,她是我的女儿,如果以后真的做了什么让你不悦的事情,你也得给我忍着点!”
冷建良。为人嚣张惯了,就算是在这样的时候也依旧不知收敛
“爸!”
冷然着急的叫唤了一声。
“哼。”冷建良撇过眼睛,终究是没有多说。
“宴知。”冷然拉紧了陆宴知的手臂,“你,怎么也不笑一下呀?”
陆宴知就这么低着头,冷漠地俯视着冷然娇柔的模样,眼里没有一丁点从前的宠溺和温柔,看的冷然心里慌乱。
“你觉得,我该笑吗?”
他声音很低,低的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
“宴知,你什么意思?”冷然却忐忑地咬紧了唇瓣,“难道,你不开心吗?和我结婚不是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吗……”
“当然。”陆宴知冷笑出声,“我当然很开心,不过……”
他看向手拿麦克风的主持人。
冷然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瞪大了眼睛!
主持婚礼的不是别人,居然是楚煜!
楚煜怎么能来主持婚礼?!
冷然震惊的唇角都在抖动,“宴知,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原先定下的主持人不是他!而是那个……”
“这不重要,不是吗?”陆宴知唇角划出的弧度渐冷,打断冷然的话,“只要我们的婚礼能顺利举行就好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