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王华军直勾勾的盯着陆宴知的面容,想从里面看出一点破绽来。
但陆宴知面色却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冷静的面容上还隐约掺杂了认真。
他是认真的。
同样是男人,陆宴知也许可以撒谎,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法作假的。
“我,愿意相信你。”沉默许久后,王华军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积压在心里的那一股郁结,在这一刻消散些许。
“这些年我虽然没有接触外面,但是通过电视,也了解到很多,包括冷建良,我不敢想象这些年他到底成长的有多可怕。”
“想要对付他,一定没那么容易,而且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当年能设计陷害我现在想要设计陷害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多加小心。”
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对他,未来也许会是他女婿的立场,王华军还是忍不住提醒。
“他太危险了,像一只隐藏在黑夜里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钻出来咬你一口!”
“我知道。”陆宴知面色不变,“也许,你用不着两年就能出来了。”
落下这句话,陆宴知越过木桌。
走到门口,他指腹卷起苏梨的指尖,却在瞬息间又被苏梨挣脱。
“走吧。”
苏梨回头看了一眼,此时也正走出来的王华军,“我还会再来的。”
“哎,好。”王华军连忙点了点头,红肿的眼眶再次弥漫起泪意。
直到陆宴知和苏梨离开,他才伸手摸了一把眼泪垂落下来的泪水。
“这么多年……总算见到了我想见到的人啊……”
……
苏梨身体还很虚弱。
所以在回到医院后,她又被强制带到了病床上。
护士给她挂了点滴。
苏梨有些头疼。
“我已经没事了。”她不愿意住在医院里,“让我回去。”
“不行。”陆宴知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乱动。
“医生说了,你现在身体很虚弱,等你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饮食,我就什么时候帮你办理出院。”
“你……”苏梨抬头对上陆宴知固执的双眸。
知道说不动陆宴知,她索性也不再多说,只是别过头,默默闭上了眼睛。
她不愿意沟通,明明表面上说话都很平和,但,眼底里的疏离却是无法隐藏的。
陆宴知一言不发,将被子拉到她的胸口,轻轻掖了一下后转身离开。
他,这一次的目的地,是楚氏。
金媛媛已经早他一步到了楚氏集团。
当三人聚集在处事集团的会议室时,门外的员工已经炸开了锅。
“看到了吗!刚才那不是苏氏集团的陆总吗?他怎么亲自过来咱们这里了?”
“不是说他和咱们楚副总的关系一直不好吗?这一次过来该不会是要威胁或者是要打击我们楚氏集团吧?”
“我看不像,你们没看到金家的千金也在里面吗?要真是咱们楚副总和陆总待在一个会议室里,还吓人一些,但是有金家的千金在,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在商议什么大事……”
门外的员工议论纷纷。
会议室里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咳咳……”
终于,金媛媛忍不住咳了两声。
她目光在陆宴知和楚煜的身上转了两圈。
“你们两个人就别再对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人对对方有意思呢……”
陆宴知和楚煜碰撞在空中的视线纷纷移开。
“你们想对冷家出手。”楚煜将这段时间调查到的资料放到桌上。
“找不到梨儿,我就想着从苏氏集团这里入手,没想到还真查出了眉目,但,你和冷小姐,不是即将要举行婚礼了么?”
“嗯。”陆宴知微点下颌,“我要在婚礼那一天,在他们所有人最放松的时候,给冷家一个重创!”
“你想怎么做?”楚煜身子向前微倾,“要知道,这些年冷建良一直在向公益事业发展,甚至在业内已经夺得了不错的口碑。”
“他把所有的东西都隐藏的很好,也不会蠢到把证据明晃晃的摆在我们面前,想对付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那个,其实……我已经收集到了一点……”金媛媛默默的抬起手。
陆宴知和楚煜的目光同时落到她身上。
她坐直了身子,把带来的文件夹放在桌上,摊开后把一叠照片还有一些数据资料分成两份,递到两人面前。
“冷家这些年的确一直在向公益事业发展,但是,冷建良的贪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创建基金会筹集善款,表面上是为了公益,实际上所有的善款,已经被他全部吞下!而且还成立了一个子公司!”
“那个子公司是在冷然名下,而且,他把那些筹得的善款全部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化成了善款流出。”
“很不巧,我家的地位在冷建良那里还算是排得上号的,所以,基金会里面,有一个金家的人,通过他,我拿到了那些善款流出来的具体数额,这些数额和他所筹得的善款完全不一致,这会成为他贪墨善款的关键证据。”
“这还不够。”楚煜拧了拧眉,“我这里也查到了一些东西,但,我手里的东西也不足以让冷家彻底覆灭。”
楚煜把查到的东西摆出来。
里面是一些图片,还有一大叠资料。
图片上赫然是冷建良和几个中年男人聚集在一起,跪坐在他们面前的是几个没穿衣服的少女。
几名少女全部都被绳子捆绑着,身上全是伤痕。
陆宴知的目光瞥到桌上的资料。
资料里是这些年冷建良在私下里所做的一些违法事件。
两个人查到的资料都很重要,也许都能在关键时刻给予冷氏集团重重一击。
但,这根本不够。
冷建良在业内的势力不小,查到的这一点东西能对他造成影响,但是他后面的人必然还会把他捞出来。
“我这里,也有一些东西。”
陆宴知压下眼皮,盖住瞳孔里凝聚而出的仇恨。
“这些东西,会给他最重的一击,足以让他锒铛入狱,那些人不敢,也没这个能力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