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苏梨话音未落,就听见电梯的方向传来声音。
她连忙转过头去,就见熟悉的几道人影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是楚方,陆宴知,还有满脸笑意的跟在陆宴知身后的冷然。
再见到苏梨的刹那间,冷然脸上笑意收敛。
她瞳孔微颤,眼睁睁的看着楚方和陆宴知的手握在一起。
“虽然今天苏小姐没来,有些遗憾,但还是祝你我合作愉快。”
“当然。”陆宴知淡淡颌首,也是在这一刻,他眼角的余光才发现站在前台,震惊的瞪大双眸的苏梨。
“咦,苏小姐?”
楚方也注意到了苏梨,他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惊讶而已,“签约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才来吗?”
“结束了……”苏梨跑得苍白的唇瓣抖动,“所有的流程全都走完了吗?”
“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当然都走完了。”楚方没看出苏梨的不对劲,“我还有事要忙,陆总,苏小姐请自便。”
说完,楚方走入电梯。
随着电梯声音响起,苏梨僵住的瞳孔才终于转动。
“苏秘书……”
冷然故作忐忑的跑到苏梨身旁,伸手轻轻拉住苏梨的指尖,小心翼翼的开口,“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是因为你一直没有……”
“够了!”苏梨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溃散。
她甩开冷然的手,眼睁睁的看着陆宴知快步走过来拉住冷然的肩头,一副关心的模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冷然连忙摇头,又把目光落到苏梨的身上,“苏秘书,这一次,真的是意外……”
“有什么意外?”苏梨苍白的唇瓣划起一道嘲讽的弧度,看着陆宴知眉头皱起,“陆宴知,你知道我有多看重这一次的签约。”
“如果真的看重,你就不会迟到。”陆宴知声音冷淡,沉沦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苏梨发红的双眸里,“苏梨,这是你自己造成的后果。”
“呵……”他的话让苏梨不由发笑,
“所以呢?”苏梨走到他身边,仰着头倔强的看着他冷淡的样子。
像是自我折磨一样,任由他的话像一把又一把尖锐的匕首,把那些还没结痂的伤口狠狠划开。
“陆宴知,为什么不能找别人?今天无论是哪一个人领了我的成果我都不会这么……”
这么绝望……
这句话苏梨没有说出来。
她看着陆宴知眼里依旧不变的冷淡,只觉得浑身发冷。
“苏秘书。”冷然伸出的指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敢拉住苏梨的手。
她眼里的泪水扑簌扑簌的垂落在地,仿佛受了委屈的人不是苏梨而是她。
“对不起,苏秘书……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一次的事情我真的没想这……”
“不用道歉。”陆宴知打断冷然的话,将冷然揽到怀中,狭长的眼眸里裹挟着寒意。
“苏梨,不要在外面丢了苏家的脸面。”
就这一句话,把苏梨已经鲜血淋漓,满布伤口的心脏狠狠踩在脚底。
她只觉得一阵窒息,甚至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原来在陆宴知的眼里,她的委屈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不能丢了苏家的脸面。
可只要冷然难过,那。在陆宴知那里就是天大的事情,甚至可以不顾任何人的眼神把冷然搂在怀里安慰。
“呵……我知道了。”
伸手抹掉颊边的泪水,苏梨脸上突然扬起笑颜,“陆总,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她转头离开,决绝的背影看的陆宴知眉头褶皱更深。
“对不起,宴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冷然伸手环住陆宴知的腰身,痛哭出声。
“是我不应该跟你一起过来的,是我不应该再一次伤了苏秘书的心,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此时楚氏集团的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员工。
“先离开吧。”
陆宴知说着就拉住冷然的手,离开楚氏集团的大厅。
只是今天的事情还是不可控制的,传遍整个处室,也算是从楚氏集团里传遍了整个业内。
当苏梨满眼红肿的回到家的时候,迎来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斥骂声。
“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全部都传出来了!苏梨,我告诉过你什么?我说过你在外面必须要和陆宴知保持和谐的关系!”
苏晴玥怒其不争的指着苏梨的鼻尖,气得肩头颤抖。
“你外公现在还在住院,这件事情要是传进他的耳朵里,他对你可就失望了!以后你还想不想从他手里分得一杯羹!啊!?”
面对苏晴玥的斥骂,苏梨微微抬头,
她红肿的双眼里都是血丝。
“妈。”
原本细软的声音这一刻遍布沙哑,“我要怎么做才好?”
她靠近满眼怒意的苏晴玥,苦笑出声,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既然你知道今天传出的事情,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努力的成果被夺走了,是吗?”
“那算什么?”苏晴玥冷哼一声。
“好了,别做出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不就是一份合作项目吗?你只要一天待在苏家,那这些合作项目就不会少。”
苏梨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原来,连母亲也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
所有人都觉得,是她的不对吗?
即便她付出所有的精力,只为了一份合作项目,结果到最后却被人伸手拿走,她也没有可以委屈和难过的权利吗?
“苏梨。”察觉到苏梨在失神,苏晴玥上前一步,压住她的肩头。
“妈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这一点委屈在即将到手的钱和权那里,都不算事,这一次合作项目的成果被别人拿走,陆宴知一定会在其他方面补偿你的,别难过了。”
苏梨没有回应。
这些安慰的话,不过是撒在她伤口上的盐,起不到一点作用。
“妈……”
沉默良久后,苏梨双唇微动,“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只有钱和权才是最重要的?那我呢?我是不是和爸爸一样,都不重要?又或者……我只是你汲取钱和权的一个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