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邪斗胆问了一句。
“皇上可是思念敏禾公主了?”
皇上一记眼神看了过来,不发一言却不怒自威,魏邪立马跪下谢罪。
“她已经不是公主了。”
皇上说了一句,在提醒魏邪也是在提醒自己。
他可以等敏禾认错,再恢复她曾经的尊荣,但绝对不会主动开口。
“这么多年了,是苦是甜都是自己受着。何况,当初她不是没告诉那人自己的身份,一直标榜对方对自己是真爱,绝不是其他?既然她想要口中纯粹的爱,那就随她去。”
说完,皇上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淡下,仿佛刚才并没有开口说过这人一样。
这时,公公小跑着走了进来。
“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皇上嗯了一声,随口道:“行了,你下去吧。”
魏邪应了一声,推了出去,正巧遇到了贵妃,他行了一个礼,便打算离开,这时,贵妃忽然叫住了他。
“魏大人,本宫听说,裴王妃的事情是你再查?”
魏邪冷声道:“此事皇上已经说了不追究,臣自然是听皇上的。”
得了僧他的话,贵妃满意的点头。
“这就对了,好好的当一条,多余的心思就不需要有了。”
说完,她倨傲的挺起胸脯,见到皇上的一刻,又一脸媚态的贴了上去。
魏邪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刚到殿外,一锦衣卫小跑过来。
“大人,有发现!”
——
宋茵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总觉得身子疲惫,怎么都睡不够。
“茵娘子,你醒了?奴婢去给你拿吃的!”说完,荷叶立马去小厨房,把温着的时候拿了进来。
宋茵没有胃口:“放桌上吧,我等会吃。”
荷叶伺候宋茵洗漱,在给宋茵梳头时,一不小心扯痛了她的头皮,荷叶猛地一惊,连忙认错。
“茵娘子!”
“没事。”宋茵揉了揉被扯痛的头皮。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荷叶欲言又止,她不知该如何向宋茵开口,尝试了几次后,她眼一闭,心一横,说出了口。
“茵娘子,老夫人和王爷正准备物色王妃。”
宋茵倒是没有多惊讶,她如今的身份是一个庶女,本就没有资格成为裴王的王妃,何况,那救命之恩用过一次,哪怕是误认了,也不可能抵两次用。
相信不仅仅是自己觉得这救命之恩晦气,相信王爷也会同样这么觉的。
“挺好的,王妃确实需要一个女主人。”
她端起银耳羹喝了一口,香甜软糯,口感好极了。
听宋茵这么说,荷叶的眼睛睁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茵娘子,你就一点难过的情绪都没有?”
她原以为,宋茵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难过的。
她今早去取银耳羹的时候就听到那些下人议论,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为自家主子鸣不平,这王妃之位该是宋茵的才是啊!
宋茵摇了摇头。
“虚名而已,我不在意。”
这裴王妃也不能帮她完成自己在意之事。
“不在意?你倒是大度。”
裴恒大步走了进来,荷叶脸色一遍,行了礼以后,连忙退到一边。
宋茵顿时觉得手里的东西不香了,随手扔到了桌上,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王爷。”
裴恒见她依旧一脸冷淡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你就非要冷着一张脸对本王么?”
宋茵面无表情:“王爷是知道的,我姐姐刚死,我这会笑不出来。”
裴恒脸色难看,冷嗤出声。
“哦,那你的意思是,本王这个时候选王妃就是没心没肺了?”
宋茵话头转的很快。
“自然不是,姐姐欺骗王爷在先,这样的结局是她咎由自取,王爷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她守丧,最好是在她头七那天就把新人迎进来,如此,说不定能把鬼也给气死了。”
裴恒铁青着一张脸。
“你就一定要跟本王这么说话么!”
他蓦然放大了音量、
宋茵抬眸,眼里波澜不惊。
“若王爷觉得我说的不对,我改就是。”
裴恒一把抓住她的手,像是拎小鸡一样直接拽了起来。
“宋茵,是本王平时对你太好了,如今都敢跟本王摆脸子了是不是!”
荷叶扑通一声跪下求情。
“王爷,茵娘子刚刚小产,身子不适,她定然不是有意冲撞王爷的!”
裴恒这会是气上头了,哪里听得进去荷叶的话。
这么多天,他一直压抑着怨气,此刻,宋茵那无所谓的眼神像是一个起子,把他的怒火全部都勾了出来,一股脑的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
“小产?我看你们宋家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宋蕴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那你的又会是谁的,嗯?”
荷叶的脸瞬间就白了。
“王爷,你可不能胡说啊!奴婢敢以性命担保,茵娘子绝对没有任何不轨之事!”
她实在心疼宋茵,宋茵胳膊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血滴在裴恒的手,他像是不知道一般。
“你两次被土匪劫走,都是魏邪把你救出来的。第一次,土匪绑走了你那么长时间却没有杀你,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他以最丑陋的眼神和肮脏的言语,势必要把宋茵那层骄傲给急迫,狠狠地扔在地上踩碎。
宋茵冷眼看他,突兀的笑出声。
“王爷,你该是知道的吧?”
她深吸一口气。
“我曾有个青梅竹马,之前,姐姐不也跟你说过?那夜,再说你和贵妃事情的时候,我也不说过,我的那位青梅竹马么?”
裴恒面色顿时成了猪肝色,捏着宋茵的手更多了几分力道。
“你难道不觉得,我说的那个意中人和魏大人很像么?”
裴恒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杀人诛心,她也会。
裴恒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魏邪了,因为两人同为武将,魏邪更胜他一筹,听闻当初他成名的战役是魏邪去支援的,所以才能反败为胜。
到底胜仗的将军是谁,除了当事人没有人能知道。
可他那么眼热魏邪,实在可疑。
宋茵继续道。
“若不是宋蕴母女威逼,我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身子给你?你不是最讨厌奸夫么?王爷,你就是奸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