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宋茵不过是重复了裴恒说过的话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宋茵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眸里满是不解,这倒是让裴恒忽然生出的一股气打在了棉花上。
“那本王与你那竹马,谁在你心里更重要,嗯?”
沙哑的嗓音缱绻,男人的指尖从她光洁的脖颈往上,挑起了她的下颌,落在她粉嫩的唇上。
宋茵的小手贴在他的手背上,微微用力,脸颊在他略显粗糙的掌心了蹭了蹭。
“自然是你,王爷,在茵儿心里,你是盖世英雄,是我的夫君,更是我的依靠,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此刻的你。”
她动情的说着,眼里的流光浮动,荡漾了裴恒的心。
大手勾住了她的一缕发丝,抵在鼻翼下方嗅着她的方向,一股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
他贪婪的吮吸了一大口,扶住宋茵的双肩,将她压在了身下。
宋茵眸子暗了暗,忽的,吃痛的闷哼一声。
“好痛!”
裴恒立马住了手,紧张的看着怀里疼的五官皱在一起的人儿。
“哪里不舒服?”
宋茵含着泪,身子不住的颤着。
“妾身这几日身子实在不舒服,王爷,我大概是伺候不了你了。”
她委屈的低下头,有些埋怨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一直说着自己没用的话。
裴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生怕宋茵弄伤了自己,连忙拉住她的手,宽慰道:“无妨,本王又不是柳下惠,满脑子都是那事。”
宋茵抬起头,泪珠子还挂在眼睑处,那模样,像一只小兔子,可爱的不得了。
裴恒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
“不过,茵儿的芯到底是什么做的?竟这么好处,许久不尝,本王倒是想了,你可得快快的养好身子才是。”
宋茵羞红了脸,小手捏成拳,轻轻的锤了一下他的胸膛,娇嗔道:“坏死了,王爷就会打趣茵儿。”
裴恒笑出声,很是享受宋茵带给他的乐趣。
屋内如胶似漆,一片欢笑,可屋外却森冷的犹如寒窟。
宋蕴一身华服,满头的珠翠都遮不住她脸上的阴沉,那双眼,恨不得化作匕首,把宋茵戳成个窟窿!
一旁的心儿,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是最低等的膏药,她劝着宋蕴来做个样子,以此博得裴恒的好感,不曾想,竟撞见了这一幕!
她低着头,浑身僵硬,冷汗直流,阵阵寒意从尾随骨直逼天灵盖,强大的窒息感压的她快溺毙了!
啪——
谁都没反应过来,宋蕴抓住心儿的手左右开弓,托盘的东西掉在地上,瓷瓶瞬间四分五裂,身后跟着的丫鬟小厮见状,头压的更低了,生怕会殃及池鱼。
“你让我来,就让看这的?”
宋蕴咬牙,狠狠地拧着心儿的耳朵,将所有的不快尽数发泄在她的身上!
她快疯了!
纵然她不爱裴恒,可他到底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他可以宠爱任何一人,但那人凭什么要是宋茵,是那条被她踩在脚底是十几年的狗!
心儿吃痛,连忙求饶。
“王妃息怒啊!奴婢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奴婢也没想到王爷会在在这啊,都是宋茵那个贱人,是她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勾引了王爷,她真是卑鄙!”
话落,又是一个巴掌结实的打在她的脸上。
“你的意思是,本妃连一个下贱的贱人都不如么?”
心儿哭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求饶了。
此时,她真的无比想念秦嬷嬷。
同是一起带来的一等侍女锁儿忙上前,低声道:“王妃,若是有气,回凤鸣居奴婢们定想法子让您消气,可眼下,王爷就在不远处,若是被他发现了,指不定会被茵娘子挑拨些什么呢。”
宋蕴乜视着她,一挥袖,往凤鸣居的方向去了。
这场闹剧,裴恒注没注意到不确定,可宋茵是看的清清楚楚,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她那气急败坏的模样看起来倒是有趣极了。
是夜,今日,裴恒依旧没能留下。
荷叶给宋茵梳头,忍不住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茵娘子,这后宅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夫君的宠爱,如今你身子弱,王爷怜惜,怎的不让他留宿?若是之后有喜了,日子不就好过些了吗?”
章管家虽然经常送东西来,但素心居还是有些破旧了,当初章管家费劲心思挑了这,地段倒是好地段,可惜年久失修,自然,茵娘子的身份尚低,拨了别的院子也不大合适,况且,是王妃指名让她留在凌云阁的,说好听了是姊妹情深,实际上就是为了方便她自己过来找麻烦。
若是能有个孩子,一切都不一样,哪怕是来伺候的丫鬟都能多一些。
宋茵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显然对她的话不认可。
“女子这一辈子就困在后院的这一亩三分地,你不觉得很窝囊吗?”
想到自己曾经和娘亲过的那些生活,当真是窝囊极了。
她的娘亲,长得好看,博文多识,说话谈吐比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都还要高雅,可最后,却侑于那一方小小的土地,实在可悲。
荷叶微怔,许久,摇了摇头。
“奴婢说不清楚,只是,女儿家生来就是嫁人生子的。”
听得这样的话,宋茵只觉得可悲,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荷叶,人这一生,或许不只有这种活法呢?”
只是看荷叶一知半解的模样,宋茵也没在多说什么。
比起他人妇,还是做自己最重要。
一连几天,只要裴恒无事,不管做什么,身边总是跟着宋茵,眼看二人越发亲近,甚至都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背景板,她已经忍到不能再忍,然,逼死她的稻草就是来的很突然。
某日,宫里来人了,送上了一匹上好的丝绸,由指挥使魏邪亲自护送。
“王爷,西域进贡了几匹丝绸,皇上赏赐了一匹给裴王府。”
话落,春华斋里的人全部跪下,高呼万岁。
魏邪不着痕迹的扫了全场一眼,见宋茵和裴恒离得很近,而宋蕴与老夫人又比较近,这一看就知道,比起王妃,王爷似乎更爱小妾。
他收回视线,示意一旁的小太监将布匹交给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