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鸣居的一上午,宋茵像是一只猴一样被宋蕴耍来耍去。
什么事最侮辱人格,便让宋茵去做什么,做得好了,宋蕴单手支颐,吃着水果。
“嗯,和你那下贱的娘亲一样,天生就是做低贱的活。”
做的不好,便是用特制的细针扎她的十指。
这种这么人的法子最痛苦,也不会见血,甚至都看不到一点上伤痕。
忽的,宋茵哭出了声,像是忍受不住这样的对待彻底崩溃。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勾引王爷的,我一直都恪守本分,从来都没有肖想过属于姐姐的东西。”
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宋蕴怒喝:“哭什么哭!给我憋回去!”
最近老夫人很喜欢差人送东西过来,若是让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可就不好了。
宋茵吓了一跳,噎回了哭声,肩头一个劲的颤着。
“姐姐,你先前让我代替你侍寝,王爷一直都没有察觉不对,可那日他同我圆房的时候发现了我并非处子之身,我只能借口已有心上人……我没想到王爷会封我为夫人!”
她惶恐的看向宋蕴,鼻涕眼泪一并留下,梳好的发髻没有簪子的支撑早就散了,此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闹大了,王爷不得不为这件事情负责,可我在王府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求姐姐垂帘,送我出府吧!”
她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我真的很想娘亲——她死了,我连她葬在哪里都不知道,我很想去看她,求姐姐,帮帮我吧!”
宋蕴一听,眼眸微亮。
是了,她还有筹码能够威胁她!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自然会告诉你她葬在那,可若是你让我不满意了,我一定挖出她的骸骨,扔出去喂狗!”
宋蕴眼神阴狠,如同毒蛇。
宋茵低垂着眸子,撑在地上的五指用力的撵着地板,烫出水泡的手指甲发白。
“我一直都听姐姐的话。”
下午宋蕴要去陪老夫人赏花,也没了折磨她的心思,如同赶狗一样,摆了摆手。
“得子,你滚吧。”
宋茵低声称是,从地上爬起,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去。
宋蕴盯着她的身影,问秦嬷嬷。
“嬷嬷,你觉得她刚才说的,是真是假?”
“她那脑子和胆量,绝对不敢欺瞒小姐的。”
是啊,一个从小被欺负到大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反咬的一天?就算是她想要,也没有牙齿啊。
回到凤鸣居,荷叶立马取来药膏给她搽药,一边摸一边掉金豆子。
宋茵哭笑不得。
“你哭什么呀?莫不是其他人也为难你了?”
荷叶擦干净眼泪,摇了摇头。
“不是,荷叶只是心疼茵娘子,再怎么样您也是王爷亲封的夫人,是王妃的妹妹,怎么能这么折辱您呢?”
见她空空如也的后脑勺,荷叶哭的更凶了。
“昨日章管家来送了那么多的东西,茵娘子独独要了那个簪子,也只是因为蕴含了王爷的情谊,您要的只是一份情谊啊!王妃什么好东西没有,为什么偏要抢走您最珍视的东西啊!”
越想,她越哭的不能自已。
药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抱着宋茵还是狂哭。
“茵娘子,奴婢好心疼你……”
宋茵愣住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仍有荷叶抱着她,胸口一片湿热,冰封的某处一点点的松动。
她有些无奈的笑笑,拍了拍她的背后,温声道:“好啦,没事的。”
荷叶又怎知,一切都是宋茵的谋划呢?
“荷叶,我有些饿了,去帮我拿些吃的吧。”
荷叶擦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
待她走后,宋茵也跟着出去,她叫来心儿,道:“上次同王爷发生关系,没来得及喝避子汤,你去帮我送一碗来。”
心儿冷嗤,倨傲的看着她:“算你识相。”
没一会,她端来了一碗药,宋茵当着她的面,喝的一滴不剩。
心儿拿着碗离开了,宋茵转过身,手指扣着喉咙,刚喝下去的药全都吐了出来。
她扶着墙,泪水被激了出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处,是被烧一样的撕裂感。
她擦干净嘴角,徐徐道。
“姐姐该坐不住,要去侍寝了吧?”
——
宋蕴得知宋茵主动喝下避子汤的消息时,眼里止不住的得意。
“那个丫头也真是不中用,都已经爬上王爷的床了,还要活的这么小心翼翼。”
“也是,狗当惯了,又怎么可能会做人呢?”
她笑意深深,摸着那只金钗,绣着玫瑰形状上的味道,眼里闪过一抹幽光。
“话说回来,王爷对她也真是舍得,这金子上面渡了一层香料,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
她到府中这么长时间,可没有这么华贵的礼物!
秦嬷嬷宽慰。
“王妃放心,那小贱人可不是您的对手,这次不过就是意外,王爷只能是您一个人的。”
话是这么说,可宋蕴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这些时日我都有好好保胎,若是进行房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她不想再给宋茵侍寝的机会,谁知道王爷的魂会不会给那小贱人给勾走?
秦嬷嬷犹豫道:“要不——还是再称病一段时间吧?就算是要去侍寝,也只能让宋茵代替您去。”
“不行。”
宋蕴直接拒绝了。
“宋茵和我相像,可终究我们是有区别的,若是王爷之前没有留意过她还好,若是认出来了,把所有事情都给扯出来,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而她要是在继续称病,不就把裴恒往宋茵床上赶?
她一咬牙。
“今日,我必须自己去!”
宋茵得知王妃要侍寝的消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好姐姐,是真的不会让她失望啊。
这不得演出个小曲,助助兴?
当晚,宋蕴卧在床上,等着裴恒的垂怜。
俊逸的身影踏进,一双美眸直勾勾的盯着他,都不会转动了。
裴恒真的生的绝美,比她的崔郎还要帅气,她甚至后悔,当初不应该将自己的身子交给那人了。
“你在看什么。”男人的声音自头顶而来。
宋蕴回过神,羞赧一笑。
“妾身只是觉得,王爷好生俊美。”
裴恒抿唇,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宋蕴温顺的闭上眼,像是一直被撸的猫迎合着他的掌心。
男人的眼神一点点的沉下,那眼角的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