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摸完狗没洗手就擦了嘴

院子里是阳光。

地板慢慢升温，小狗趴着，让阳光在它的松软的毛发上跳跃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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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未维持着那个动作半天没动，直到双腿发麻，她才终于伸出手艰难地捞起那个笔记本。

打开第一页就写着周星辰所谓的学习计划：5:00起床……

简未“啪”一下把本合上。

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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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简未没怎么吃，本来想着喝那罐凉豆浆算了，进嘴才觉得味道不对，小脸皱在一起吐出来。

又煮了面条才算把自己喂饱。

下午还是踩点到教室，柯童铭在前面困得脸磕桌子，还强撑着往嘴里灌咖啡呢，整个教室飘着一股黑咖啡的酸涩味儿。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死气，连自热火锅都没人吃了，气氛怪异得很。

简未一进门被这味道打的措手不及，上课铃响，她小声问：“今天班主任请客喝咖啡了？”

“郝老师才不会这么摧残咱们！”柯童铭呸了一声，“还不是六班那群狗东西，今儿数学考试他们班出了个106，可给嘚瑟坏了！”

不，谁跟你咱咱的？

简未默默把凳子挪回去，省的传染上这爱学习的劲儿。

不知道刮的哪门子邪风，周星辰学也就算了，五班这群人凑什么热闹？自己是那块料吗！

太矛盾了，五班的人神奇得像是精神分裂，平时抖着腿嚼着口香糖上网骂街打扑克，关键时刻竟然还能咖啡续命努力学习。

其实郝丽说的是对的，他们在有选择的放弃。

可能大家不是学习那块料，顺着惯性也就烂下去了，但是偶尔又挣扎两下，不至于淹死，但是也上不了岸。

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表情严肃，“今天上午的测试卷子已经发下去了，大家看一下。”

“难度中等，咱班很多人还是有能力和六班较量的，输就输在有许多人没做完，你们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所有人都在哗哗翻卷子，起初是有人小声讨论，后来所有人都放开了，数学老师也没制止。

柯童铭一回头，看见简未那么大一张白卷，一脸震惊，“你上午又没来？”

“你没发现？”

他瞪着眼睛，又转过头去。

数学老师继续：“我发现咱们班最近学习劲头很好，大家不要灰心，做题速度提上去，一切不是问题。还有就是，不要只顾自己，咱班平均分也很重要，有些同学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希望多参加一下这种测验。”

怎么没必要，接你们二中的宝贝疙瘩去了。

简未也跟着翻卷子，翻一下看见柯童铭填空四个错了仨，翻一下又看见柯童铭大题只建立了一个坐标系。

不是几何题只建了系，是所有解答题只建了系。空了大半张卷子。

简未笑了，她几乎怀疑柯童铭不是没时间做，是根本不会做。

数学老师开始讲题，简未被柯童铭塞了一罐黑咖啡，喝起来是有点酸的，和她的坏豆浆不遑多让，简未喝不来。

她在数学老师的注视下，不得不掏出笔做笔记，先设一个未知数，再画一条辅助线，然后套一个公式……

这知识都学杂了。

想叹气。

好不容易熬了一节数学课，下面就是郝丽的连排。

二中好像特别喜欢排连排课，连打两节，谁受得了？

课间她被郝丽叫去裁卷子，一张纸分成两份，纸张特别薄，墨也不均匀。郝丽把眼镜架在鼻梁上，显得有些疲惫。

“二中虽然是公立，但其实得到的重视程度远低于其他学校。校长在市里开会都说不上话，所以咱们条件是艰苦了一点儿。”

到底谁跟你咱咱的！

你们五班好像特别有集体感！

简未兢兢业业干活，一言不发。上课铃响，郝丽让她先回班把卷子发下去。

柯童铭回头，“刚课间七班那学霸在门口站了好久，然后让我把这个放你桌上。”

是一只巧克力团子，圆滚滚糯叽叽的，看上去就好吃。简未让他去分卷子，自己坐回位置上，拿起团子，顺便露出下面的一张纸条：晚上补习。

晚上补习！

晚上补习！！

简未立马掏出手机查机票，连夜出逃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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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学的时候简未被周星辰和杜乐夹在中间走，简未僵硬地张了下嘴，“杜乐你不回家啊？”

杜乐看着她，“不啊，我也去星辰家补习，平时让他给我讲道题都不乐意，这次可让我逮着机会了。”他顿了一下，“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周星辰都跟他说了，小五特别不爱学习，一提学习就打退堂鼓。所以他才得帮忙把人押送回去。

杜乐顺带看向周星辰，把手插进了裤兜里，“说到底还是周星辰你见色忘友厚此薄彼，我问你题就是让看笔记，小五就是你亲自带着学！”

周星辰神色不变，说话气人，“她比你聪明。”

27？

两人想起什么，心照不宣地沉默了。

三个人到周家的时候，陈北望刚把汤煮出来，满院子都是香气。

杜乐嗷呜一声冲出去，第一个捧着大海碗回来了，香香地嘬着。

简未找了个椅子放书包，突然一个白色的毛球蹭出来，小玩意儿直奔简未，在她腿上蹭上几根白色的软毛。

——是小狗？

简未蹲下去摸，小狗更欢腾，仰着头呜呜叫。

杜乐稀奇，“哎呦我，周星辰你们家什么时候养狗了？”

“今天刚抱回来的。”陈北望端着两碗汤出来，“连名字都没起呢。”

杜乐不服气，“头天来就对小五这么亲？”

周星辰洗完手出来，手上拿着一个黄色笔记。“还没名字呢，你们给想一个吧。”

陈北望有些期待，坐在旁边看着杜乐，杜乐故作高深，沉思许久，“就叫毛线吧。”

话音一落，陈北望站起来了，“我就先回屋了，你们学一会儿就赶紧休息吧，尤其小乐，记得早点回去，别太累太晚了。”

“毛球不好听吗？”杜乐挠头。

周星辰踹他一脚，“你觉得好听你怎么不叫这名。”

杜乐咯咯傻笑，蹲下去逗狗，“毛线？毛线？你喜欢这名字吗？”

简未笑着站起来，服气地看着周星辰掀开一本《物理竞赛模拟练习》。

“你不喝汤吗？”简未问。

周星辰摇头，“一会儿再喝，吃饱了撑的容易犯困。”

简未又一次见识了周星辰这种睁着眼睛卷的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学霸就是这样的，无时无刻不在卷生卷死。

杜乐玩够了，过来坐椅子上几口把汤干了，然后一抹嘴，豪横道：“开学！”

简未看得目瞪口呆。

杜乐挑眉，“怎么样小五，被哥哥帅到了吧。”

简未：“不是……”

周星辰：“你摸完狗没洗手就擦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