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故意轻咳了一声,然后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自求多福”的表情。
那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对他处境的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梁朝肃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撕裂开来,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愣在原地,看着轿车缓缓驶离,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既然当面说不行,短信说也不行,那么电话总可以吧!
他拿出手机,几乎是冲动的拨通了时苒的号码。
电话那头,时苒正在和梁朝夕聊天,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梁朝肃,此刻梁朝夕在身旁,不方便接起,而且这大早上的给自己打电话,时苒也不是很想接,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
梁朝夕看到询问,“是有什么重要的电话吗?”
时苒摇了摇头,“不是的,是梁朝肃,也不知道他大早上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时苒当然不知道,毕竟梁朝肃发给时苒那些消息全都已经被梁朝夕拦截了。
不过梁朝夕却清楚得很,苦等了一个晚上,结果人被自己给接走截胡了,他怎么可能会不着急?
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断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和好。
自己要是再不下点猛料,只怕梁朝肃再坚持一段时间,时苒就会回心转意。
于是他故意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来说道,“我这位哥哥对你可真是关心啊。”
时苒尴尬的解释,“我跟他毕竟以前是夫妻,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梁朝夕问,“你确定现在对他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了吗?”
时苒沉默片刻,没有说话,自己现在还真有点无法直视自己的内心了。
梁朝夕轻而易举的就能看穿时苒的心思,却还是故意装傻,故意开口
“要是没感觉那最好了,毕竟他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有一些太过于自以为是。
小时候也是这样,只要一个不如意,就会开除家里的所有佣人,连我也经常受到他的冷眼和冷暴力,我也希望你能够早日脱离他,避免被他控制。”
“什么?”时苒一愣。
要说自己以前毫无依靠的时候,梁朝肃的确是对自己冷暴力过,不过现在恐怕能够冷暴力自己,有些太困难了吧。
梁朝夕微微一笑,“算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或许他现在真的变了呢。”
说到这个过去,时苒都还真有些好奇,他不曾了解过关于梁朝夕和梁朝肃之间的恩怨。
只知道他们两个人因为身份不同,所以一直对彼此有成见。
二人似乎曾经也是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听梁朝夕的意思,似乎梁朝肃从小就在打压他。
“你们小时候的关系也不太好吗?”
梁朝夕想了想,哭笑道,“怎么可能会关系好呢?毕竟我只是一个私生子,他总觉得我会夺走他的一切,但是小的时候我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好大哥,也想和其他家庭一样,拥有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兄弟。
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从小到大都被他打压,他本身成绩比我优异,再加上是家中长子的原因,很受父亲母亲的喜欢,而我仅仅只是一个私生子,性格也没有像他那么强势。
其实我对他没什么威胁的,可他依旧不让我如愿,也不愿让我安稳过日子。
他会把我关进别墅的工具间,又或者是布草间,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一个下雨天,他把我关在了外面,我无处可去,只能和护卫犬缩在一个狗窝里。
有用人想要过来帮忙将我带走,他也通通拒绝,甚至说要是谁敢帮我,就开除谁。
到现在我的手上,还有当时因为跟狗狗在同一个窝里被狗咬伤的痕迹呢。”
说着梁朝夕伸出手来,直接手背上有一道小小的疤痕,看上去确实像是动物的抓痕。
时苒看着这伤疤,心里无比气愤,因为这让他想到了自己曾经和梁朝夕结婚时被如何苛责对待。
她语气不悦道,“他们一家人,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做一些让人不耻的事情。”
梁朝夕微微一笑,说道,“不过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或许本身因为我身份的原因就不讨人喜欢吧我,也不怪他们。”
他表现的十分豁达温柔,可越是这样,让时苒心中越是不悦。
此刻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她低头一看,是梁朝夕发来的消息。
梁朝夕想问他什么时候下班,自己想去接她。
时苒只是轻飘飘的看了屏幕一眼随后就关闭了手机不予理会。
就这样,梁朝肃努力了一周,结果却发现自己见到时苒的次数,竟然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少。
每当他尝试着在时苒常去的地方等待,却总是落空,仿佛时苒故意在躲着他一般。
这天,终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梁朝肃在街角的咖啡馆里见到了时苒。她静静地坐在窗边,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面。
梁朝肃的心不禁一紧,他快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时苒抬头,看到梁朝肃的那一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她想起了以前梁朝肃一家人是如何亏待自己的,那些阴暗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好久不见。”梁朝肃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打破沉默。
时苒只是淡淡地回应:“是啊,好久不见。”
梁朝肃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我这一周都在努力想要见到你,可是好像总是错过。”
时苒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是吗?那你现在见到了,满意了吗?”
梁朝肃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时苒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摇了摇头,“梁朝肃,你觉得你一句错了,就能抹平以前的一切吗?我受的苦,受的委屈,难道就这么算了?”
梁朝肃无言以对,他默默地坐在那里,神情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