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皎喝下偷偷配的避子汤。
抬眸间眼中闪烁着冷光。
“我更好奇的是，孙家为何不当场闹出来，还是说她们有什么后招？”
莺儿咬牙：“把秋容那个贱蹄子打一顿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都告诉你了，留着秋容有大用处。”
顾皎皎捻动手指陷入沉思：“你改日想法子偷偷去寺庙一趟，查一查那天都有什么人留宿。”
她总觉得不踏实。
“是，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不叫人察觉。”
莺儿擦擦眼泪，小心翼翼给顾皎皎搓洗，然后找来金疮药给她上药。
去送账本的女使就在这当头回来。
“莺儿姐姐，二夫人有话要我带给咱们夫人呢。”
她声音透着委屈，一听就是被欺负了。
顾皎皎使了个眼色，莺儿忙出去。
“二夫人叫你说什么？”
小女使眼圈发红：“二夫人说，以后要把咱们夫人的日例都减半，吃的用的都是。”
这是吓唬她们呐？
莺儿掐着腰道：“减！都减了才好呢！我们稀罕吃她们家的呢？！”
顾皎皎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你出去到第一楼叫两桌席面来，晚上告诉皎月阁上上下下，皎月阁的一应用度由我们自己出钱来管。”
“是！”
莺儿大声道。
小女使擦擦眼泪去了。
秋容从后头出来，摇头劝道：“夫人，咱们到底是一家人，闹的这么难看不好看。”
莺儿进来：“那就由着她们欺负？秋容姐姐别想太多了，我来伺候姑娘，你去通知上下吧。”
秋容还想再说什么，却怕自己说的太多会招人怀疑，只能出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顾皎皎好奇。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背叛自己的。
莺儿无声啐了一口，顾皎皎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歪到床上闭上了眼。
她神经紧绷了一天。
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寺庙，一个看不清脸的男子压在她身上，喘息着拼命跻入她的身体。
她疼的撕扯他，不经意间就看到，他脖颈处有一点殷红，仔细去看却是一颗血痣。
还有充斥在她鼻翼间的香气。
那香似雾似幻，虽淡却经久不散。
那不是一般的香。
……
翌日醒来已是清晨。
顾皎皎怔忪了片刻后起身。
莺儿进来伺候她梳洗，愤愤道：“姑娘，孙三已经抵京，听说现下就在驿馆，正陪着小云南王呢。”
“知道了。”
顾皎皎揉捏发疼的眉心：“待会儿准备准备吧，晚上必定有晚宴。”
孙三孙协兆。
两年前在大婚之日离京游学。
一年前到了云南王封地，据说和小云南王成了至交好友，两人关系十分要好，他便一直留在云南境内。
这次小云南王奉旨进京给太后拜寿。
孙协兆便跟着他一同归京了。
“听说这个小云南王生的十分好看呢，已经二十好几的年纪了，却一直没有娶亲。”
莺儿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都道他好男风，姑娘，您说孙三是不是和小云南王……”
“小云南王好男风？”
顾皎皎拧眉。
她还真没听说过。
莫不是孙协兆真和小云南王有什么？
秋容推门进来，一面摆饭一面道：“夫人，老夫人说今晚家宴，小云南王也要来咱们府上，要您好好准备准备。”
顾皎皎淡笑：“知道了。”
她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莺儿却是不能的，直接收了笑板起脸来了。
“秋容姐姐，老夫人的话你传的倒是及时，不知道的还当你是老夫人的人呢！”
秋容脸色骤然一变。
她心虚得声音都尖昂了：“莺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对夫人可是忠心耿耿！”
“莺儿！”
顾皎皎冷声低斥。
莺儿低头，噘嘴给秋容道歉：“秋容姐姐，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三少把咱们家姑娘丢下两年，我太生气了。”
原来是这样。
秋容松了一口气。
她上前几步拉住莺儿的手，苦口婆心道：“你可不能再这样有情绪了，三少回来一切就都好了，嗯？叫别人听见了还当夫人有怨言呢。”
“知道了。”
莺儿抽出自己的手。
顾皎皎打圆场：“好了，秋容你去库房，找出一套红宝石头面来，我晚上要带，莺儿伺候我吃饭。”
“是。”
两人应声。
秋容出去后，莺儿噘嘴上前。
“姑娘，我错了，刚才我实在是忍不住。”
其实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顾皎皎摇头，端起粥喝了一口：“你就是太心直口快了，往后想说什么之前想想，会不会坏了我的事，害了我。”
莺儿认真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这件事顾皎皎没放在心上，刚才莺儿的话倒是提醒她了，这个小云南王不能小觑。
皇上至今无子。
朝臣都要他选个宗室子继承大统，但圣上却有禅位给自己的兄弟的意思。
在他的兄弟中，云南王实力最雄厚。
如若最后继位的是云南王。
那小云南王就是未来的太子。
“莺儿。”
顾皎皎想起什么，放下碗筷擦了擦嘴：“你替我去一趟驿站送个东西给孙协兆。”
“东西送到之后不要急着走，仔细看清楚，小云南王提起我时的神色，是寻常还是不同寻常。”
她要确保。
要她死的不是小云南王。
一个时辰后。
莺儿捧着紫檀盒子出现在驿站。
几个护卫拦住了她的去路。
“何人？”
“我……我来寻我们家姑爷。”
护卫：“你家姑爷是谁？”
莺儿忙道：“孙协兆。”
护卫上下打量她几眼，丢下一句“等着”后便进去了，没多久又下来。
“跟我来吧。”
莺儿跟在护卫后头，在后院儿里见到了自家姑爷。
以及小云南王。
早听说小云南王生的好，莺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他的样貌惊到了。
只见枣树下支着个贵妃榻。
一男子斜斜靠在上边。
他一头乌发垂散，眼眸微微闭着，精致的五官像画出来的一般，就那么躺着却难掩一身贵气。
叫人不自觉呼吸都放轻了。
“协兆，这便是你夫人跟前的人？”
小云南王开口。
他声音微微沙哑，叫人闻之欲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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