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特助一直分心注意着后面两人的情况,见沈薇茗把头伸出去,吓得他脸色发白,以最快的速度靠边后急急刹车。
沈薇茗毫无防备,一个急刹车她脑袋撞在车上,整个人差点飞出去。
陆霆琛抱住她的腰稳住她身子,等车子停稳后,听着她干呕声脸色冷冽如寒霜。
他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再重的欲也凉了不少。
沉着脸握着她手臂将人拉回来,怒不可遏呵斥。
“你疯了吗?把头伸出去多危险你不知道?”
沈薇茗别开脸,捂住鼻子,面色惨白如纸,想到刚刚身子要飞出去的场景,她后背冒冷汗,心有余悸。
干呕和害怕让她浑身无力,只用一双杏眼凉凉瞪他。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你要是不强吻我,我就不会感到恶心,也就不可能不顾生命危险伸头出去吐。”
陆霆琛神情阴沉,晦暗不明地盯着她红得潋滟的唇,火又瞬间冒起来,他挪开眼,心情烦闷至极。
“你就如此讨厌我?”
沈薇茗没说话,只是道:“能不能离我远点?”
陆霆琛碰上她嫌弃的目光,喉咙发紧干涩,他忽地笑了一声,唇角勾出讽刺的弧度。
“现在是碰不得你一下了?”
沈薇茗盯着那一抹笑,看着看着就觉得他笑得不仅讥讽,还有几分狰狞。
她移开眼睛,询问何特助:“前面有没有水?”
何特助点点头,拿两瓶水递给她。
沈薇茗扔给男人一瓶:“陆总,你可以用水泼脸,好好清醒清醒。”
她拧瓶盖。
转动两次都没拧开,力气还没完全恢复,今天这瓶盖也像是和她作对,怎么都拧不开。
沈薇茗气得想要用嘴咬,陆霆琛将拧开的水递给她。
她现在浑身乏力罪魁祸首就是他。
沈薇茗没客气,接过水,同时将没开的水扔给他,背过身子面对窗户和外面。
陆霆琛将西装脱下来盖在腿间,满目厉色地看向窗外。
何特助车中凌乱。
陆总那话的意思是,沈秘书以前让他碰过?
沈秘书刚刚对陆总的态度,完全是女朋友对男朋友生气的发脾气和现在的甩脸子啊。
瞥一眼陆总坐在窗边不敢动的身子,他竟莫名觉得陆总有几分可怜,像被女朋友抛弃的可怜虫。
他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陆总和沈秘书在他眼皮子底下有男女关系,他竟然一无所知。
他身为陆总特助,居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也太不谨慎了。
不过现在想想,有很多痕迹。
陆总以前经常不让他开车把他送回家,恐怕就是家里有沈秘书。
他恍然大悟。
原来陆总对沈秘书有些特别,不是他的错觉,是真的!
两人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现在呢?
陆总和林小姐订婚,沈秘书算什么?
前面就是医院,何特助心里暴风雨的错愕惊讶也只能压下。
他率先下车,陆霆琛推开车门,沈薇茗觉得车里闷得慌,也跟着下车。
何特助在前面带路。
来得路上就已经联系了医生。
医生们已经准备就绪,等看见陆霆琛来了后,将人带进去关上门。
沈薇茗在走廊长凳上坐下,眼前浮现一片阴影,她抬眼。
何特助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地注视着她:“你和陆总……”
话只开了一个头就戛然而止。
似乎有千言万语要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沈薇茗手掌放在脸上,遮住眼里的绝望。
她和陆霆琛的这段关系,一开始她上心后也是想要被众人所知的。
随着跟在男人身边越久,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没给她身份,也就不再抱有奢望。
直到得知陆霆琛和林安雅订婚,她决定要和他分开,跟他的那段关系,再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可偏偏……让何特助发现了。
还是在他和林安雅订婚的消息公布后。
沈薇茗脸热,多了几分难堪。
木已成舟,逃避也没用。
整理好情绪,她拿开手,苦笑。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
何特助捂住耳朵,在她身边坐下。
“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别说了,你说了我也不会听的。”
知道的秘密越多越危险。
替人保守秘密也是一件很难很痛苦的事情,毕竟很多时候就会有一种只有你懂,别人都不懂的感觉,想要找个人分享都没有,只能自己扛。
沈薇茗张张嘴,何特助对着她竖起手指作出嘘的动作。
见状,她只好放弃和他解释的念头。
沈薇茗双目无神地望着前面的墙壁,神色木然。
她不想再让其他人知道她和陆霆琛的事情了。
否则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她的平静日子会被打破。
离开陆霆琛。
只要离开他,他们的这段关系就会被尘封。
沈薇茗紧了紧手指,听见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
从声音能判断鞋子的主人走得又快又急。
一双红色高跟鞋映入眼帘。
这双高跟鞋她不久前才见过,穿在林安雅脚上。
一股凉意从头顶传来,她蓦然抬脸,就见林安雅扬起右手对着她的脸扇来。
她坐着林安雅站着,就算是避开也已经来不及。
这巴掌只能受着了吗?
紧要关头,何特助伸手拦住林安雅。
他和沈秘书的同事情比林安雅长不少,帮忙他也会帮沈秘书。
他是陆总特助,做任何事情都得为陆总考虑周全。
沈秘书和陆总的关系很显然不一般,看陆总对她的态度……也不像是没把她放在心上。
等陆总出来发现沈秘书挨打了,指不定会怪他。
陆总是不是脚踩两只船他不清楚,但绝对不能让陆总后院起火,得为老板分忧。
林安雅不可置信,下秒钟怒火冲天:“何特助,你敢阻止我?你是不是不想在霆琛身边待了?”
何特助歉意笑笑,脑子飞速运转想着如何能安抚好她的情绪。
病房的门在这一刻被医生从里面拉开:“陆总已经没事了。”
林安雅冲向病房,何特助紧跟其后,他走了两步停下,看着不为所动的女人,困惑:“你不进去看陆总?”
“他没事了就行,麻烦你和他说声,我先离开了。”
何特助警铃大作,两步退回去抓住她:“那可不行,先斩后奏这件事我不敢做,你想离开还是亲口和陆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