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夏淑桢在寝殿内,帮忙打扫着卫生。
院子内,突然响起了一阵搬重物的声音。
是小邓子招呼着几个内务府的下人,
将冷宫里的梳妆台给搬了过来。
夏淑桢快步走过去招呼着,
让他们把梳妆台抬到了自己寝室靠墙的地方。
总算是干完活了!
小邓子擦了擦头上的热汗。
夏淑桢站在一旁,递了几两碎银过去:
“小邓子,你是我父亲的人。”
“你可不要撒谎骗我。”
“淑妃娘娘,您身份尊贵,我自然不敢欺骗您。”
小邓子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你可知,我这淑钰殿的脏乱。”
“是你们内务府不小心忘了,还是有人故意授意?”
“呃……娘娘……这……”
小邓子左看右看,不敢乱说。
夏淑桢又递去了几两碎银:
“你但说无妨。”
“是我们内务府的管事李姑姑管的……”
“可是……”
“她没让来,我们也就都没来打扫。”
小邓子愁眉苦脸的,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但是有传言,这李姑姑是皇后娘娘坤宁宫的下人常往来。”
夏淑桢面容沉静的点了点头。
果然她这淑钰殿,又是皇后搞的鬼。
“那也没事,不打紧。”
“就得劳烦小邓子,你得替我跑一趟。”
“娘娘但说无妨,奴才定竭尽全力。”
夏淑桢唇角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去把你们管事的李姑姑,给我叫过来。”
“顺便让他多叫些人,我这淑钰殿内,里里外外都得要打扫干净。”
“还有我以前淑钰殿的下人,全都给我带回来。”
小邓子点点头,恭敬的一行礼:
“是,娘娘。”
小邓子刚走,便听见喜鹊敲了敲门。
“娘娘,您过来看看账房,好像有些不对劲。”
夏淑桢皱起眉,跟着喜鹊来到了账房。
账房里,原本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但地上,却有一堆新印上去的脚印。
“娘娘,奴婢刚刚一直在忙着打扫您的寝殿。”
“这账房,虽然上了锁,但锁却一碰就开。”
“奴婢从未进去过,可这脚印是新新的。”
“真的是奇怪了。”
喜鹊指的这一排痕迹,疑惑道。
“喜鹊,这哪里有什么奇怪的。”
“无非就是有人来动了账本而已。”
夏淑桢瞥了一眼,心底厌烦。
真是耐不住性子,
皇后的人要账本,说一声便是。
这样偷偷摸摸的,
倒是显得淑钰殿不大方了。
“喜鹊,你不打扫账房了。”
“把这些痕迹留下,改日我派人来查。”
“是,娘娘。”
“对了喜鹊,你一会再去找些老鼠胶来。”
“要悄悄的,背着人。”
“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淑钰殿最近闹老鼠。”
“尤其这帐房,可是重灾区。”
喜鹊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随后,她轻轻将账房的门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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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姜小阮掏出手机,打开了热搜头条。
上面霸榜的便是姜来福的一大堆负面消息。
微博的头版头条赫然写着:
“姜xx公司护肤品成分涉嫌造假。“
而且下面的转发,
全部都是十几万,几十万粉丝网红们。
甚至还有短视频平台,
网红素人纷纷发视频抵制姜来福公司的各种产品。
可是姜小阮却在里面看出了端倪。
这些大v网红的发言,
内容全部都围绕着“成分作假”“文字游戏”“过敏烂脸。
怎么看上去是买的通稿?
姜来福的商品再怎么难用,
也是有正规生产批号的。
这背后,到底是谁要搞姜来福?
姜小阮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这阵势,一副势必要将姜来福告上法庭的样子。
但是涉事的产品却只有一个。
“玫瑰冻龄美颜套组。”
她打开了蒋徐楠发来的邮件,
里面是姜来福全线产品的配方表。
上面赫然写着两个成分:
“玫瑰冻龄美颜套组——“水”“甘油”“玫瑰香精”。”
姜小阮瞪大双眼,一脑门问号。
这又是个啥情况?
这成分单一的,都有点过于健康了。
而且……
拜托!
全世界女人的脸,会对甘油过敏吗?!
这怎么能扯上过敏烂脸?
到底是谁在造谣啊!
“姜女士,您有一封邀请函。”
门外,张仪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
姜小阮接过了张仪递来的邀请函。
她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写着。
“尊敬的姜小阮女士您好。”
“请您于本月二十八日晚八点,参加璀璨慈善晚宴。”
“到达后请务必携此邀请函进入。”
姜小阮愁眉苦脸的看完了内容。
她到现在都还没决定,要不要去呢。
但是……
日期是二十八号吗?
姜小阮打开了日历,定睛一看。
好家伙!
二十八号晚上不就是后天吗?
她现在,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姜小阮定了定心神,
璀璨慈善晚宴上,
如果不捐钱的话,捐拍卖物也是可以的。
幸好昨日夏淑桢执意要给她送些首饰。
不然,她都不知道,
这一关该怎么应付过去。
但是在慈善晚宴上,
光捐文物肯定不行,估计还得要附带鉴定证书。
姜小阮想了想,叹了口气。
拨通了她读大学时,同门师兄许乐的电话:
“喂,师兄,好久不联系了,你最近怎么样?”
许乐一听姜小阮的问候,连忙笑了起来。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怎么样啊?”
“我们这画壁画的,一天到晚都快泡在泥里了。”
姜小阮一听也乐了:
“肯定是咱们师傅见钱眼开,给你们接了一堆急活。”
“哈哈哈……”
许乐闻言,爽朗的笑了出声。
“还真的挺忙的,要的都紧急。”
“小阮,你最近公司那边怎么样?”
“你是知道师傅一直是舍不得你走的。”
“现在他还跟你闹脾气呢,不肯和你说话。”
“那老顽童脾气,真是没办法。”
姜小阮听着许乐关心的话,心下无奈。
自己原来在美术学院,
是壁画国际泰斗,国内首屈一指的江树直老师,
手下最得意的门生。
而姜小阮最拿的出手的作品,
便是壁画修复。
姜小阮做事的时候非常心细,
尤其是在粘壁画碎块的项目上。
而江树直老师,也就是她的师傅。
手底下的学生们,都是男生居多。
五大三粗的,下手也没个轻重。
平常扛个重物还行,
但真到了修复很小的壁画和上工笔修复的时候。
都不如她姜小阮做的好。
姜小阮回家继承遗产,
一直是他师傅心中的痛。
“唉……我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我知道的,谁家里还能没点事儿了。”
“他不原谅你,那是师傅的问题,不是你的错。”
“而且师傅本来就讨厌商业的那些东西。”
“你现在回去,难怪他也接受不了。”
许乐爽朗的安慰道,让姜小阮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