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别墨迹了,赶紧动手,把这些拿到贫民窟去。”
当物资抵达城西贫民窟时,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陆玉绝高声宣布:“诸位,我们并非来施舍,而是来帮助大家重建家园。这里有足够的粮食让你们填饱肚子,有衣物让你们抵御寒风,更有种子,让你们可以自给自足,重获尊严。”
流民们先是惊讶,随后是不敢置信的喜悦。
当一袋袋粮食、一捆捆衣物和种子逐一发放到他们手中时,许多人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这么多年,头一回有人真正把我们当人看。贵人啊,你们才是真的活菩萨!”
很快,这个消息在流民间传开。
他们开始自发组织起来,清理废墟,平整土地,按照沈清欢传授的方法播种。
在这期间,陆玉绝也亲自下场,指导流民如何科学种植,如何有效管理水资源,确保作物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解决眼前的粮食危机。
几个流民走上前来,跪在了沈清欢和陆玉绝面前,双手颤抖着递上了一份联名书信:“大人,是我们错了。之前被坏人蒙蔽,做了不少错事。今后,我们愿意用双手重建家园,守护江南的安宁,请给我们一个机会!”
沈清欢眼眶微湿,弯腰一一扶起他们:“起来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随着夜幕的降临,陆玉绝和沈清欢坐在一块略显平坦的石阶上,背靠着破旧的院墙,满身尘土,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两人累得连话都懒得说,只偶尔交换一个默契的微笑。
经过一天的辛劳,陆玉绝竟意外地发现,平日里总是针锋相对的沈清欢,此时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多了几分柔和与可爱,不禁在心里嘀咕:或许,她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正当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消失,二人准备告别流民时,感人的一幕出现了。
所有流民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老少皆有的手紧紧相扣,异口同声:“谢谢两位大人的恩德,我们永生难忘!”那一瞬间,感动如潮水般淹没了沈清欢和陆玉绝的心田。
就在两人感动之余,一个突如其来的黑影打破了这份温馨。
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眼中带着疯狂,手持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冲陆玉绝而来。
变故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沈清欢已本能地扑向陆玉绝,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他面前。
“玉绝小心!”伴随着沈清欢的呼喊,一股奇异的能量在他们之间激荡,他们的身体再次发生了交换!
尖锐的痛觉在沈清欢新占据的身体中炸开,他低头,只见匕首深深嵌入自己的胸膛,血液缓缓渗出,将衣襟染红。
而陆玉绝,则一脸震惊地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沈清欢替自己承受了致命一击。
“沈清欢!”陆玉绝几乎咆哮出声,一把抱住即将倒下的沈清欢,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不——”陆玉绝的声音因悲愤而沙哑,他瞪大眼睛,看着胸前血染的沈清欢。
他猛地挥掌,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击退了那名袭击者。
“你究竟是何人派来的!为何要伤我妻子!”陆玉绝沉声喝道,整个人爆发出凌厉的气势,如同一头觉醒的猛兽,直面那名手持利刃的疯狂男子。
他的动作迅速而精准,几个回合下来,便巧妙地制住了黑衣人,将其狠狠按在地上。
此时,远处终于响起了官府巡逻队的马蹄声。
陆玉绝冷哼一声,将昏迷的黑衣人像扔麻袋一样丢给了赶来的官兵。
“处理好这里。”他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与冷硬,随后立刻转身,抱起气息奄奄的沈清欢,向最近的医馆狂奔而去。
“玉绝,我怕是不行了……”沈清欢虚弱地说,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别说胡话,我们这就去医馆。”陆玉绝打断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沈清欢,大步向着医馆的方向疾行。
路上,沈清欢的声音断断续续,“陆玉绝,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王府的大鸡腿,肥而不腻,香酥可口……实在是香的很嘞,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你一定要让我吃个够。”
陆玉绝的喉咙哽咽,泪水再次决堤而出,“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整个王府的厨房都给你做鸡腿。”
天公不作美,忽然间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瞬间将两人淋得透湿。
陆玉绝紧紧搂着沈清欢,不顾一切地在雨中奔跑,雨水与泪水交织,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无法模糊他对前方医馆的渴望。
“玉绝,记得……记得替我看一场雪景,从小到大……我还没看过雪呢我好像快要不行了!”沈清欢的声音越来越弱,但她的手,却始终紧紧抓着陆玉绝的衣角,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
“别说傻话!我们会一起看雪,看无数次。”陆玉绝的声音坚定而又温柔,他在雨中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活下去。
随着夜色更浓,陆玉绝怀抱着重伤的沈清欢,终于闯进了一家灯火微弱的医馆。门内,一位须发斑白的老大夫正埋首于古籍之中,听到门外的急促脚步与求救声,急忙迎了出来。
“大夫,求您救救她!”陆玉绝的声音颤抖而坚定,将沈清欢轻轻放在诊床上。老大夫一眼便看出情况危急,立刻着手施救,手法熟练而果断。
“别担心,我定会竭尽全力。”大夫沉稳的话语仿佛一剂强心针,让陆玉绝紧绷的情绪稍有缓解。他从袖中取出一块沉甸甸的金子,想要塞入大夫手中,却被对方轻轻推回。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救人要紧,其余的以后再说。”老大夫的眼神里满是医者的仁心与坚持,让陆玉绝心中的感激难以言表。
时间仿佛静止,医馆内只有沈清欢微弱的呼吸声与老大夫忙碌的身影交织。直到晨光初露,老大夫终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露出了疲惫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