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绝轻轻一笑,低声道:“我们无需亲自涉险,这正好是一个契机,让别人替我们行动。之前那个林彦承,此人虽然心术不正,但能力出众,尤其在这种时候,更能发挥其用处。”
沈清欢眉头微蹙,似乎对这个提议感到犹豫,但转念一想,现下的情况确实容不得半点感情用事。
“你说得对,让林彦承去江北处理水灾事宜,确实最合适不过。”
沈清欢记得原书中就是因为林彦承和沈知云一起搞事情,大概也就是这个时候,所以皇上才会对陆玉绝心中芥蒂。
夜风轻拂过院落,带来一丝凉意,却也吹散了心中的阴霾。
次日清晨。沈清欢站在庭院之中,召见林彦承。
不多时,林彦承身披战甲,英姿飒爽地踏入大殿,眼神中既有傲气,也不乏戒备。
“林将军,听闻江北水患告急,本王决定委派你即刻前往,主持救援工作。这不仅是对你的信任,更是考验。务必在最短时间内稳定局势,彰显我王府仁德之心。这次就当回来事情若是办的好,你上次在江南的事本王可以一笔勾销!”
林彦承一怔,显然未料到这样的任命,但很快调整情绪,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领命!定不负所托,妥善处理江北水灾,维护王府声誉。”
沈清欢内心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很好,你去准备吧。”
夜幕低垂,林彦承回到了将军府,灯火阑珊中,沈知云那抹熟悉的身影已早早等候于庭院之中,她的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容,但那双眸子里闪烁的光芒,却透露出迫不及待的探询。
“彦承,今夜王爷召见你,可有什么要事?”沈知云边问边轻步向前,试图挽住林彦承的臂膀,姿态亲昵。
林彦承不耐烦地挣脱了她的手,脸色铁青,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愤怒:“要事?哼,无非又是那些琐碎的差使罢了!陆玉绝,他竟让我去江北处理那点儿水患,简直是把我当成了跑腿的奴仆!”他的话语中,满是不甘与怨愤。
沈知云故作惊讶,眼波流转间满是算计:“哦?这可不像王爷平日里的作风,江北水患虽不如江南那般严重,但也非同小可,怎会只让你一人前去?是不是,你在王府中又得罪了什么人?”
林彦承冷笑一声,怒意更甚:“得罪人?我林彦承何曾怕过这些!只是,陆玉绝那厮,明摆着是要借机折辱我。上次在江南,因包庇手下官员的小小疏忽,就被他当众责罚,狠狠地打了板子,颜面尽失。这次又派我去江北,说是信任,实则是要我当冤大头,好证明他自己的仁德!”
沈知云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上前一步,轻声细语,仿佛是在安慰,却又在煽风点火:“彦承,你何须如此憋屈。王爷对你如此不公,你又何必事事顺从。你我联手,岂不是更有机会扳倒他,夺取本该属于我们的权势与尊荣?”
林彦承目光复杂地望向沈知云,其中既有动摇也有挣扎,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知云,你说的不错。我林彦承若要出头,就必须有所作为。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鲁莽。”
沈知云满意地一笑,轻轻搭上林彦承的肩,话语温柔却暗藏机锋:“自然,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筹划一切。你先安心处理江北事务,待时机成熟,我自有办法助你一臂之力。”
正当沈清欢与陆玉绝还沉浸在如何应对萧侧妃的栽赃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沈清欢微微一皱眉,示意旁边的侍女开门。
门扉轻轻开启,一抹纤瘦的身影闪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是一个面色苍白,眼睛通红奴婢。
她抬起头,目光在沈清欢与陆玉绝之间徘徊,嗓音略显颤抖:“王爷,沈侧妃,奴婢有重要之事禀报。”
沈清欢与陆玉绝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示意对方保持警惕,沈清欢柔声询问:“起来说话,有什么事情这般匆忙?”
奴婢起身,却不敢直视二人,双手紧绞着衣角,似乎在鼓足勇气:“回公主,奴婢名叫白芸,是洗衣房的。那天夜里,我无意间看见萧侧妃身边的婢女偷偷潜入您的房间,放置了一样东西,后来才知道那居然是玉佩。我,我可以作证,但……”
话至此,她吞吞吐吐,显得颇为为难,终于,她鼓起勇气:“但奴婢有个请求,家母病重,急需银两救治,如果公主能帮奴婢这个忙,奴婢愿意站出来指证。”
沈清欢闻言,眸光一亮,转头与陆玉绝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恢复了镇定,声音温和而有力:“你所言若真,本妃自当重赏。但证据需确凿,不得有半分虚假,你可明白?”
那奴婢忙不迭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求侧妃娘娘救救我家老母,她病重在床,急需钱治病。”
“好,本妃答应你。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将那夜详情详述一遍,并愿意在太妃面前作证。”沈清欢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
奴婢闻言,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开始一五一十地描述那夜所见。陆玉绝在一旁听得仔细,心中有了计较。
待奴婢说完,沈清欢点点头,吩咐身边的侍女:“去,取些银两和药材过来,先帮她母亲治病。同时,安排人保护好她,以防不测。”
“多谢王爷!多谢沈侧妃!”奴婢连声叩谢。
太妃宫中,氛围凝重。太妃端坐高位,目光严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沈清欢和陆玉绝身上,声音不怒自威:“可有结果了?”
沈清欢上前一步,沉稳开口:“母妃,孩儿已经查清,此事与沈侧妃无关,乃是萧侧妃为夺宠爱,自编自导的一场戏。”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沈清欢微微一笑,示意身旁的奴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