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绝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赵福,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如此深的仇恨?”
沈清欢叹了口气,目光深远,记忆回到了往昔。
“赵福,是沈家的老仆。在我年幼时,沈府尚且风光无限,他作为父亲身边的人,多少有些嚣张跋扈,经常刁难我。父亲不喜欢我,对此并不在意,久而久之,他便更加肆无忌惮。”
“后来,沈府没落,我成了王府的侧妃,沈家则是被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记挂着旧仇,不惜冒险来此。”沈清欢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沉重,还有着一种对过往云烟的释然。
陆玉绝侧头,凝视着沈清欢的侧脸,轻声道:“所以他就想报复你?”
沈清欢耸肩,“可能吧,但他背后一定是有人指示,否则按照不过他的性格就算再大胆,我现在可是王府侧妃!他也不敢怎样,不过你放心赵福的事,我会处理好,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害你。”
沈清欢和陆玉绝继续在荧光小径的指引下前行,四周的暗影似乎也被这细微的光亮驱散了几分,让两人心中的不安逐渐平复。
“你说,这赵福背后之人,会不会就是沈知云?”陆玉绝轻声询问,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沈清欢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沈知云她素来对我心存芥蒂,这次我嫁入王府,她的不甘和嫉妒只怕达到了顶点。利用赵福这种被仇恨蒙蔽双眼的老仆,既可达成目的,又能撇清关系,很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陆玉绝沉默片刻,似是在消化这一信息,随后轻叹:“宫廷之内,亲情尚且薄如蝉翼,你以后要多加小心。”
“是你多加小心,笨蛋。”沈清欢轻轻拍了拍陆玉绝的手。
“你……”
回到王府,夜色已深,沈清欢顾不得休息,立即吩咐下去:“备上最好的礼物,明日我带着沈侧妃林将军那里拜访。”
管家面露惊异,却也不敢多问,连忙应声退下。王府内,灯火通明,开始忙碌起来,为明日的“拜访”做足了准备。
次日清晨,阳光穿透薄雾,洒在雕梁画栋之上,显得格外辉煌。
沈清欢一身华服,气质高雅,与陆玉绝并肩而行,朝着沈知云的居所出发。
马车缓缓停在沈知云府邸前,沈清欢微微挑眉,与陆玉绝相视一笑。
“一会还要麻烦夫人帮我出了这口气了!”沈清欢戏谑的说道。
“包在我身上。”
踏入府中,只见沈知云身着华美绸缎,端坐于大厅正中,嘴角含笑,但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冷漠与算计。
见陆玉绝到来,她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身迎接:“参见王爷!哟,这不是我的好妹妹吗?怎会突然来访?”
“姐姐新婚燕尔,本该早来祝贺,奈何王府琐事繁多,拖至今日。”陆玉绝从容应对,手中的礼盒轻轻放置在桌上,发出沉稳的响声,恰如她此刻坚定的心意。
“妹妹如此有心,知云感激不尽。”沈知云的言辞客气,却透着刻意的疏离。
陆玉绝浅笑,话语间带着微妙的试探:“近来王府颇不太平,我还听说有人对我不太满意呢,姐姐可有什么消息?”
沈知云一怔,旋即恢复常态,故作惊讶道:“哦?这话从何说起?我可是一心祈祷妹妹安好。”
“那就好,毕竟我们姐妹一场,外人想要挑拨,也不容易。”陆玉绝目光犀利地与沈知云对视,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虚伪与阴谋。
两人间无声的交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就在这紧绷的氛围即将达到顶点时,陆玉绝忽然话锋一转,微笑道:“好了,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姐姐的婚事才是大事。我带来的礼物,还请姐姐一定要喜欢。”
“自然,妹妹的心意,姐姐必当珍惜。”沈知云勉强维持着笑意,心中却因陆玉绝突如其来的转变而不安。
礼物拆开一看,竟然是一枚带血的玉佩!
“妹妹!这是何意思?”沈知云脸色明显一黑。
陆玉绝装作大方样子。
“姐姐,这叫血玉,是用活人的血浸染而成,不过说到底,还是要多亏了之前沈府的赵叔叔,是他帮王爷得来的,所以王爷下令必须送给姐姐呢,姐姐块带上瞧瞧。”
陆玉绝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过他的手将血玉待在上面。
沈知云想抽手,但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血玉上面还残留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出了林府,沈清欢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
刚走到王府门外,婢女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王爷,侧妃,太妃准备了家宴,让两人一同前去!”
走进太妃的居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一桌盛宴在明亮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诱人,香气四溢,满座皆是珍馐佳肴。
太妃坐在主位上,身边是神色复杂却保持微笑的萧侧妃,两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玉绝,快来,快来。”太妃慈爱地呼唤着,笑容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示意两人就座。
沈清欢与陆玉绝面面相觑,皆是一脸错愕。
“母妃,不知今夜召集我们前来,所为何事?”沈清欢首先打破了沉默。
太妃笑得温和,眼中闪烁着一抹深邃的光芒:“哎呀,你们两个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自己都忘了?既然你和萧侧妃已经完成了夫妻之实,皇宫里送了一大堆东西过来,这可是大喜之事,怎能不庆祝一番?”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仿佛瞬间凝固。
沈清欢的脸色变得异常尴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迅速调整情绪,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明明什么都没敢啊!”
太妃似乎没有料到沈清欢会如此直白,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慈祥:“玉绝啊,这可不是玩笑的事情,萧侧妃亲自说的怎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