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折磨

望着陆玉绝被侍卫强行带走的背影，沈清欢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她深知皇宫之内的水深火热，皇后此举无疑是要在警告他。

回转身，沈清欢步履沉重地来到太妃的居所。她心中明白，太妃不会轻易涉险，更不会为了一个侧妃而得罪权势滔天的皇后。但为了陆玉绝的安全她也只能试一试。

“母妃，孩儿求您，进宫将清欢接回来！她在宫里回没命的！”沈清欢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恳求。

太妃端坐于榻上，目光深邃，审视着眼前的沈清欢。

在王府多年，她自然清楚陆玉绝的性情与平日的行径，但今日这番情真意切的请求却令她颇为意外。

“玉绝，本宫虽理解你的担忧，但此事涉及皇后，本宫亦不能轻易插手。”

沈清欢心中一凉，却并未放弃。

“母妃！如果您不出面么，那孩儿就自己进宫去，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沈清欢落在皇宫那些人手里！”

太妃闻言，眼中流露出几分怒气。

“陆玉绝！我是你母妃！你就是这么和母妃说话的？为了一个沈清欢，你就要亲自进宫？皇上下令王爷非召不能入宫你忘了吗？你这样做是要将整个王府都给那个沈清欢陪葬吗？”

沈清欢双膝跪地，整个事情的走向也并非她所愿。

就算陆玉绝会武功，也经受不住皇宫里那样的折磨。

更何况，在哪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按照他的性格，万一真的得罪了皇后，落得个砍头的名声。

那她岂不是这辈子都回不去自己的身体了？王爷虽好，但也没有自己的身子好啊！

“母妃，清欢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妻子！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玉绝绝不独活！”

沈清欢刚想起身离开太妃直接将他叫住。

“啪”……

巴掌声响彻在整个堂屋里，一旁的宫女见状纷纷下跪，低着头不敢做声。

沈清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头晕目眩，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太妃。

“陆玉绝！这是本宫这么多年第一次打你！这一巴掌是打你头脑不清醒，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的生命置之不顾，将王府多人置之不顾！另外！沈清欢是你的妻子，萧亦蓉就不是吗？”

沈清欢冷笑一声，后退一步朝着太妃行了礼。

“母妃，我与清欢情投意合，她才是我的妻子，别人硬塞给我的，并不是我的妻子。此事本王会想办法，不劳母妃费心了。”

话落，她便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

皇宫深处，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陆玉绝跪在冰凉的地上，四周是宫女、太监们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

皇后的眼里闪烁着得意与玩味，她缓缓开口：“沈清欢，你在王府内极得宣王宠爱，本宫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何等手段。”

陆玉绝的嘴唇轻轻一抿，眼中闪过一抹坚决，她深知此行如履薄冰，却不得不为沈清欢和王府考虑周全。

“妾身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不知何错之有。”

“不知何错只有？你那些狐媚子手段对付对付陆玉绝这种从不尽女色的男人就罢了，这可是皇宫！本宫见多了你这种人！本以为之前找你就能明白本宫的意思，没想到你并不听劝！既如此，那就让你尝尝苦头。”

皇后勾起唇角，挥了挥手，几个宫女随即送上一袭轻薄透明的舞衣，薄如蝉翼，似乎连最轻微的风都能穿透。

“这可是皇上特意赏给本宫上好的薄蚕丝，你既然能够让王爷对你那么死心塌地，一定会不少技艺吧，穿上它，为本宫跳一支舞。记住，直到本宫满意为止。”

寒风从微开的窗缝中窜入，陆玉绝紧了紧衣袖，心中暗自思量。

她缓缓褪下外衣，换上那件几乎无法御寒的薄纱。

还好陆玉绝从小就学习君子六艺，就算他学习的是舞剑，现在也能照葫芦画瓢的跳上一曲。

只是这薄纱在这深秋根本抵御不了风寒。

看来这次回去又要遭罪了！

音乐响起，陆玉绝轻抬足尖，旋转、跳跃，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尽管寒冷侵蚀着每一寸肌肤，她的舞姿却没有丝毫颤抖。

皇后的眼神中渐渐透露出惊讶，却依旧保持那份高傲，不时挑剔地命令她继续。

一曲终了，陆玉绝的气息已略显急促，她停下舞步，目光直视皇后：“娘娘，可满意否？”

皇后冷哼一声，似是对陆玉绝的表现有所动容却又不甘示弱，“不错，本宫倒是小看了你。但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罪臣之女，随时都可能因为你的任何一个错误，让你和王府一同万劫不复。”

“臣妾明白。”陆玉绝淡淡回应，心中却波澜起伏。

皇后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再次示意乐师继续奏乐，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陆玉绝。

“继续跳，本宫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陆玉绝的额头上已布满细汗，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脚趾传来的剧痛和脚踝的肿胀，每一次落地都如踏在刀刃之上。

那轻薄的舞衣在光影中飘扬，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撕裂，但她的眼神却越发坚定。

乐声再起，鲜红的血珠自鞋尖悄然滴落，染红了脚下的锦缎，但她面上的神色依然从容，没有丝毫乞怜。

皇后见状，眼中的得意愈发浓烈，仿佛正享受着这场残酷游戏带来的快感。“宣王妃也有如此坚韧的一面，真是令人‘敬佩’。”

而远在王府，沈清欢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在房内。

“怎么办！怎么办！陆玉绝你可要坚持住啊！我的身体可不能出什么意外啊！”

“王爷！皇后就是叫王妃去宫里传授技艺，说不定没有危险，一会就回来了呢？”

小婢女看着沈清欢的样子，也不知如何安慰。

沈清欢摇摇头。

“绝对不会！快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进宫？”

沈清欢知道非召不能进宫的宫规就是给陆玉绝设的，目的就是为了怕他功高盖主起了谋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