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的话语落下,整个居所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陆玉绝身上。
“母妃,此事皆因我而起,昨晚确实是因为我的不的不对,和清欢无关。”
此言一出,周围仆从一片哗然,连站在一旁的萧侧妃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即,一抹得意的冷笑在她唇边绽开,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
“哟,王爷真是宠爱有加呢,侧妃身子不适,王爷就迫不及待地离了洞房,也不知这戏演给谁看呢?”
沈清欢现在可是用陆玉绝的身体,在想让她受这种气绝对不可能!
“萧侧妃,这没有你的事!你既是侧妃,清欢便是你的姐姐,你如此无礼难道萧将军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吗?”
萧侧妃面色一僵,似是被触及了痛处,正欲反击,太妃却抬手打断了即将爆发的争执。
“够了!今日之事,本宫自有定夺。”太妃目光严厉地环视众人一圈,最后停在陆玉绝的身上,“沈清欢,你身为侧妃,却在新婚之夜做出如此不合体统之事,实属不该。罚跪两个时辰,让你好好反省。”
陆玉绝没有丝毫犹豫,默默跪下,一言不发。
他的眼神平静中透着坚决,仿佛是在通过这样的惩罚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仆人们交换着不安的眼神,整个居所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沉默之中。
沈清欢见状,急步上前,却被陆玉绝轻轻一推,他的动作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我的决定,你不必介入。”他的语气平静,却让沈清欢感觉到其中隐含的怒气。
“可是……”沈清欢还想说什么,却被太妃严厉的目光制止了。
“玉绝,不得违抗命令,跟哀家过来。”太妃的声音冷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沈清欢被迫后退几步,看着陆玉绝坚毅的身影,心中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贪玩和好奇,陆玉绝根本无需承受这一切。她的眼眶渐渐湿润,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站在一旁,远远地望着,心中五味杂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玉绝保持着跪姿,不动如山。
周围的仆人虽有同情,却无人敢违背太妃的命令,纷纷投以复杂的眼神。
阳光从窗棂斜射进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地面上拉长了陆玉绝的影子,更显得孤寂与漫长。
“母妃,孩儿明白您的意思,昨夜确有不妥,从今以后孩儿必定会遵循王府规矩,所以这次对沈侧妃的惩罚能不能……”沈清欢,语气温和却坚定,试图安抚太妃的情绪。
太妃的神色略微缓和。
“也不知道她给你罐了什么迷魂汤,居然给你迷的神魂颠倒。昨天是萧贵妃第一天进门,你就让人家独守空房,这次必须好好惩戒沈清欢,你怎么说都没用。”
这时,一位宫女匆匆进入,俯首禀报:“启禀太妃,皇后娘娘差人来询问,关心王爷与侧妃的情况。”
太妃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却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吩咐道:“回复皇后,一切均好,今夜定会按照礼仪行事。”
皇后派人询问的消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紧,无形中增添了几分压力。
沈清欢心中暗叹,这皇家的婚事,哪里只是两个人的事,简直就是举国关注的焦点,就连同个房甚至都恨不得全程直播!
随后,消息又传,萧将军也派了人来询问情况,太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去回复将军府,王府一定会给他一个说法!”太妃转过头,还想继续和沈清欢说什么。
此时雨滴开始轻柔地敲打在石板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玉绝!”
沈清欢顾不得太多,心急如焚地冲出了居所,沿着潮湿的石径直奔陆玉绝跪着的地方。
雨势渐渐变大,她穿过空旷的庭院,只见陆玉绝依旧保持着跪姿,雨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袍,贴在身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她的黑发被雨珠打湿,顺着额角滑落,滴落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陆玉绝的眼神却始终坚定不移,即使在这凄风苦雨中,也透露出不容动摇的决心。
“陆玉绝!”
沈清欢呼唤着,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焦急与心疼。她跑到他身边,伸手欲扶,却被陆玉绝轻轻挡开了。
“沈清欢,回去。”陆玉绝的声音在雨幕中显得格外低沉,却字字清晰。
“可你这样会生病的!快点起来!”沈清欢几乎是央求着,她的眼中闪动着倔强的光芒,雨水混杂着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陆玉绝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你的冲动,我已经帮你收拾残局了,这就是我冲动之下的惩罚。”
“你这个时候还犟什么!可真是个驴脾气!这件事是我做错了还不行吗?”沈清欢哽咽着,她的眼神在雨水中更加明亮。
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电光在云层中穿梭,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场突来的暴雨洗涤。
沈清欢没有迟疑,直接跪在了陆玉绝的身旁,雨水瞬间侵透了她的衣襟。
“我陪你一起。”
随着雷声轰隆作响,雨势愈发狂烈,陆玉绝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终于,她的眼帘轻轻合上,无力地向前栽倒,整个人倒在了沈清欢的怀里。
“陆玉绝!”
沈清欢的心猛地一紧,迅速调整姿势稳稳接住她,眼中的焦急化作实际行动。
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顾不上自己湿透的衣物,迈开步伐向屋内奔去。
进了屋,沈清欢将陆玉绝轻轻放在床榻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冰冷。她连忙扯过一旁的被褥将她包裹,但她的体温却似乎没有回升的迹象。
“来人,快去请郎中!”沈清欢急声吩咐,但回应他的却是下人们为难的神色。
“回,回禀王爷,太妃娘娘有令,未经允许,郎中不可随意入内。”一个仆人结结巴巴地说,显然也是被眼前的情景弄得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