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陆玉绝的脸色更加阴沉。
"你这乐观过了头,便是愚勇。"陆玉绝咬牙切齿,声音虽低,却字字掷地有声,"不过你既已如此说,记住,从此刻起,你的一举一动都要谨慎,否则后果自负。"
沈清欢耸了耸肩,表情轻松:"得嘞,我的王爷,你尽管放心,我会好好扮演你的。至于萧将军的女儿,来了就来了,咱们王府多个人吃饭,热闹嘛。"
陆玉绝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无奈与愤怒交织的表情在沈清欢这张俊美的脸上显得分外滑稽。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决定暂且放下争论,毕竟眼前的难题远比争论更有意义。
宴会继续,但气氛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和谐。
沈清欢虽然在享受美食,却也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现在的身份,言行举止都需格外注意,以防万一。
而陆玉绝则是心事重重,心中盘算着如何妥善处理即将到来的赐婚风波。
一出大殿,他就再也按捺不住,低声咆哮起来。
"沈清欢,你给我听好了,这事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沈清欢故作轻松,一边走着还一边用沈玉绝那修长的手指敲打着节奏,"哎呀,王爷,你看你,急什么?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
"你就是那个高个子!"陆玉绝没好气地反驳。
"哈哈,这么说来,我还挺重要的嘛。"沈清欢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床榻上,沈清欢—脸不耐烦地扯了扯被角,试图阻挡那扰人清梦的光线。
然而,一旁的陆玉绝已经穿戴整齐,一脸焦急地坐在床边,不停地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喂,沈清欢,你再不起床想办法,咱们可就要迎接圣旨,还有那位萧将军的‘公主’了。”
沈清欢的眼皮挣扎了几番,终于睁开,睡眼惺忪中带着几分怒意,“大早上的,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陆玉绝挑眉,话语中带着不可置否的严肃,“要是能睡,你以为本王想吵醒你?整日就知道吃睡!”
两人的争吵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却不知门外,一位嬷嬷正捂着嘴偷听,脸上满是讶异之色,旋即匆匆离开,直奔太妃的住所。
太妃正对着铜镜梳理一头乌丝,听闻嬷嬷的回报,眉头微蹙,“又闹起来了?这成何体统!”
“侧妃似乎极不情愿,奴婢在外面只听见一阵阵的争吵声,怕是……”嬷嬷低语,留足了想象空间。
太妃轻叹,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带我去看看。”
当太妃一行人出现在沈清欢的房间时,争吵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凝固。
“母妃……”沈清欢率先开口,神色略显尴尬。
太妃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语气严厉,“一大早,王府就被你们弄得鸡犬不宁,这是怎么回事?”
陆玉绝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勉强挤出一抹笑,“母妃,是我错了。我只是……不太舒服。”
太妃审视着她,半晌才开口,“身为侧妃,就该有侧妃的样子,王爷的决定你必须无条件支持。若是被我知晓你因纳妾之事从中作梗,可别怪我无情。”
陆玉绝咬咬牙,低头行了一礼,“清欢明白。”
待太妃离开后,沈清欢狠狠地瞪了陆玉绝一眼,“你满意了吧?这下子所有人都以为我不乐意你纳侧妃。”
沈清欢学着陆玉绝的样子,双手背后。
“你就不能在意在意我的名声?你可是在我的身体里。”
陆玉绝无奈地摆摆手,“行了,这事儿也不是我的错。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应对那即将到来的圣旨,以及如何找到换回身体的办法。”
正当两人愁眉不展之时,一名小厮急匆匆跑来,“王爷,侧妃,圣旨到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随即跟随着小厮前往正厅,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赐婚风暴。
正厅中,太监朗声宣读圣旨,那每一个字都像是铁锤,重重敲击在他们心上。
宣读完毕,陆玉绝强撑着沉重的膝盖跪地谢恩,而一旁的沈清欢却像此刻和她没有关系一样在一旁美滋滋的已经接过圣旨谢恩。
圣旨被恭敬地接过,赐婚一事算是尘埃落定。
“终究是没有躲过去,既如此,你万万不可和她有过多交流。”
沈清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对这场面颇感意外,“自然,王爷您放心,我绝不与这位萧家小姐有任何不必要的交集。不过,话说回来,这王府的张灯结彩真是热闹非凡啊,当初我入门时,怎不见这等盛况?”
陆玉绝用一种略带责备的眼神望向她,眼神中还藏着几分无奈。
“沈清欢,事到如今你还在注意这些。你进门时是急就章,而且是你自己的主意,纳妾的消息来得太突然,而且你也清楚,那位萧小姐背后站着的是皇后,我们不得不小心应付。”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繁华装饰的廊道中,两侧红灯笼映照出他们交错的身影。
“嘿,陆玉绝,你说这萧家小姐,会不会是个母老虎?毕竟,皇后身边出来的人,总给人一股不好惹的感觉。”沈清欢故意压低声音,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
陆玉绝轻轻咳了一声,努力模仿着沈清欢平日里的那份洒脱,“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若真如你所说,那也是你遭殃。毕竟,现在我是你,你是我。”
第三天,王府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红色的灯笼挂满了每一个角落,鲜艳的花瓣铺满了迎亲的道路,整个王府仿佛被喜庆的气氛淹没。
沈清欢身着华丽繁复的喜服,站立于王府大门前,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得不承认,这身衣裳的确衬得“自己”更加英姿飒爽。
“沈清欢别告诉我你现在在紧张。”陆玉绝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一丝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