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承立即惶恐下拜,“臣不敢,一切全凭王爷定夺,只是刺杀一事太过蹊跷,先是沈清欢拿不出解药,再就是行刺后高呼刺杀已成,暴露沈氏夫妻,若真是沈家行刺,此行岂不愚蠢?”
“王爷可否考虑再审?”
沈清欢心中冷笑,这男人倒真是不愧是能位极人臣的老阴批,果然聪明。
为了保住女主的命,居然不惜打草惊蛇也要来谏言。
她冷哼一声,面上依旧冷酷得如秋风扫落叶。
“本王自会好好彻查此案,沈家人有没有罪,待案件查清之后,自有律法相惩,你不必再多言,退下吧!”
林彦承蹙眉,还想说什么,可看到王爷冷肃的脸色,应了声喏,揖手退了下去。
沈清欢看着林彦承离开,眼珠子转了转,立即唤来了王府的书吏。
“传本王令,沈问之与妻李氏欺上瞒下,有不臣之心,继续关押,严刑审问,看有无同谋!”
“沈大小姐沈清欢,身为子女,无奈受父母胁迫才行刺杀之举,但心地纯善,手下留情,并为真正伤到本王,此等忠肝义胆,至纯至孝女子,深得本王倾心,即日起,嫁入宣王府,封为侧妃。”
“沈二小姐同样受父母蒙蔽,实属单纯无知,情有可原,遂勒令与沈氏一族断亲,沈问之李氏不得再以父母称之。本王念她一人无依无靠,正好沈家与林小将军有婚约,二人便尽快成婚,好让沈二姑娘有个依靠。”
书吏提着笔,听着王爷颁布的几条命令,惊得双眼圆瞪,嘴巴都合不拢了。
王爷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沈家刺杀一事未平,王爷居然就要娶进门来!莫不是喝了什么迷魂汤?
但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只敢想想。
沈清欢却是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既然男女主已经勾搭在一起,那她就顺水推舟,也正好就近一起监视了。
沈清欢的命令很快颁布到牢里,沈知云知道自己要嫁给林彦承,很是惊讶,但惊讶过后,更多的是欣喜,毕竟林彦承往后可是要位极人臣的,自己嫁给他,以后便是一品诰命了。
至于爹娘……她其实也没有太多感情,大不了等出去之后,再想办法救他们。
可当她得知沈清欢竟被赐给宣王做侧妃,顿时如遭雷击,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跟上辈子不一样,上一世宣王明明恨她入骨,挫骨扬灰还差不多,怎么会纳她为妃!
不仅仅是她,沈问之夫妇也是既惊又恐,被当做弃子的贱种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宣王侧妃,那他们哪还有翻身之日!
另一边,还在寝殿中治伤的陆玉绝也从嬷嬷口中知晓了此事,虽早已听沈清欢说了,但浑身还是止不倏倏住外冒凉气儿。
“我要见王爷。”
他冷冷道,想着再见见沈清欢,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可过来服侍他的嬷嬷却是一脸不苟言笑道:“您现在已经是待嫁女,不能再见王爷,且接下来娘娘还有许多规矩礼仪要做呢。”
陆玉绝皱眉,他还未娶正妃,并不知道嬷嬷说的规矩礼仪是什么,但很快,他就悔不当初。
王府请了专业的喜婆来替新嫁娘妆点。
陆玉绝顶着浑身能冻死人的寒气,憋着一口气,配合着喜婆完成了烫猪毛一样的绞面。
等沐浴更衣,以为终于能休息一会儿,那嬷嬷又微笑着靠近他。
“沈姑娘,这入王府前最重要的一步便是要验处。”
“验处!”
书房里的沈清欢倒吸了一口凉气!让堂堂宣王殿下验处!那画面太美,她简直不敢想象!
嘶——那小肚鸡肠又锱铢必较的狗男人要是恼羞成怒,一怒之下不跟她继续合作了咋办?
沈清欢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还是决定去英雄,救个美。
寝殿内,陆玉绝深深蹙起了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冷声问道:“验什么?”
“处子之身啊。”嬷嬷理所当然,很是贴心地与他解释,“所谓验处,就是检查姑娘那里还是不是完璧无瑕,首先要仔细观察其颜色,处子粉嫩,如含苞花蕊,再而嗅其馨香,处子天生带着幽香,沁人心脾,最后,自然是要触……”
“够了!绝无可能!”陆玉绝一张脸已是铁青,咬牙喝止。周身寒气几乎能将周边十里的蚊子都冻死。
他如今的身体虽不是自己的,但他堂堂宣王,自尊决不允许他敞开大腿任由这嬷嬷又看又闻又摸的!
简直奇耻大辱!
嬷嬷心中不满,但想到这位很快就会成为王府的主子,且姑娘家难免羞涩,便又是循循善诱,好言劝了几句。见他依旧是油盐不进,这才黑下了脸,与身旁另几个嬷嬷使了眼色,要来硬的。
“给我按住她!”
“大胆!你们若敢碰我一下,我定叫你们不得好死!”
陆玉绝拼命挣扎,脸黑得几乎滴出墨来。
嬷嬷们哪里会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已是一人一只,按住了他双脚和双腿,并将他两条腿大大岔开。
“辛嬷嬷,您赶紧过来验!”
“滚!不要碰我!”陆玉绝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焰,无能狂怒。
这群敢以下犯上的刁奴!
等本王恢复真身,定饶不了他们!
但他更恨的是那罪魁祸首沈清欢!
转瞬之间,他已然想好了一百种法子将她挫骨扬灰。
就在他闭目绝望等待受辱之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
“住手!”
已经将亵裤扒下一半的辛嬷嬷双手一滞,听出是王爷的声音,连忙跪下。
其他嬷嬷也纷纷跪了下来,“奴婢见过王爷。”
沈清欢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首先去看床榻上的陆玉绝,见他衣衫完整,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好赶上了!
可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死亡凝视。
陆玉绝那双属于自己的漂亮杏眼通红,眼神冷得仿若九幽寒冰,透着浓浓杀意。
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沈清欢觉得自己这会儿应该已经死了百八十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