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和陈翡衣说的话,谢与宁也只当全都没有听到。
反正,她对萧景珩并无情意。
无论萧景珩要娶几房妾室,亦或是独宠于谁都与她无关。
她坐的是璟王妃的位置。
这个位置便注定了她不会与寻常女子一般争风吃醋。
“姐姐。”
然而,谢与宁不想理会,却并不代表陈翡衣想让她好过。
谢与宁转头看去,就见陈翡衣轻轻的抚平脸上的泪痕,旋即委屈道,“阿珩日日都留在我这里,姐姐该不会生气吧?”
“自然不会。”迎着陈翡衣挑衅的目光,谢与宁淡淡一笑。
“本王妃如今坐在这正妃的位置上,自然得多为王爷着想,多为皇家着想。”
“莫说是王爷要独宠于妹妹了,就算王也在那上几房妾室,或是在多几个通房丫鬟,那本王妃也是需要帮忙安置的。”
听到这话,不仅是陈翡衣,就连萧景珩也怔了一下。
他审视的寒眸直直落到谢与宁的身上。
只可惜,谢与宁淡然的面容瞧不出一点破绽来。
可陈翡衣却是恨的咬紧了牙根。
谢与宁这话摆明了就是在刺激她!
她若是一再发脾气,即便现在觉得没什么,未来阿珩也一定会厌烦。
陈翡衣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涌动的愤怒。
她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姐姐还真是大度啊!”
“当然。”谢与宁放下手中把玩的茶盏。
这般淡然的模样,只叫萧景珩觉得有些刺眼。
对于谢与宁的冷淡,他应当是欣喜的。
毕竟,谢相的女儿,心思究竟如何可不得而知。
他不屑于将虎养在身侧。
可是……如今他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即便只是明面上的,那也已经让许多女子趋之若鹜。
怎么偏偏谢与宁始终这般平静,甚至未曾理会过一点?
心思忽然有些烦躁,萧景珩松开了陈翡衣的肩头。
也许是因着心中正愤怒,陈翡衣也没觉察到萧景珩的异常。
与此同时。
陈家也并不平静。
“你不要脸!”
谢菀烟愤怒的指着陈州的鼻子,浑身颤颤。
“我一个相府之女下嫁到你陈家,已经让所有人都看了笑话!陈州,你竟然还敢背着我去寻别的女子,你真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陈州衣着有些凌乱。
他不紧不慢的当着谢菀烟的面将凌乱的衣袍理好,旋即抬头看向谢菀烟。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陈州起身,迎面对上了谢菀烟愤恨的目光。
“莫要忘了,当初嫁给我的人本应是当今的璟王妃!”
谢菀烟被这话激的瞪大了眼。
她不敢置信的退后两步,“陈州,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不明确吗?”陈州冷笑出声。
“若不是因为你,如今的璟王妃,就该是我的妻子,她比你聪慧,比你漂亮,甚至谋略也要远远高于你,就连礼仪也比你更加得当,谢菀烟,我娶了你,已是吃了大亏,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于我?”
陈州的话句句像是利刃,狠狠的戳进了谢菀烟的心窝。
她眼底的错愕化为了怨恨。
“我杀了你!”
她直接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就要刺进陈州的胸膛!
只可惜,还未得逞,便已被陈州紧紧扣住了掌心。
陈州毫不留情的将簪子丢到一边,旋即推倒了谢菀烟。
“啊!”
谢菀烟摔倒在地。
本就已经没了簪子的乌发自然维持不住,一大堆的散落在颊边,瞧起来狼狈至极。
“不要试图一次又一次的掌控我。”陈州蹲下身死死的盯着谢菀烟的面容,眼底的阴霾在这一刻逐渐凝结。
“若不是因为你相府庶女的身份,你以为我会忍你这么长时间?别做梦了!”
“我一再容忍你大发雷霆,一再容忍你对我母亲拿着你那相府之女的做派,你当真以为是怕了你?”
“你……你……”看着眼前完全不同于之前的陈州,谢菀烟只觉得陌生又恐惧。
她现在才看清楚。
是她错了!
从一开始就已经错了!
不仅是因为陈州不像想象之中的那般富有满腹文武,更是因为陈州根本就不像想象中的那般温和!
他分明满腹算计!
分明是个从一开始接近就已经带了目的的小人!
“你也不必如此看着我。”
在谢菀烟怨恨的目光中,陈州衣袍一掀便蹲在了她面前。
“如今你我是夫妻,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若是被休戚,你会让相府蒙羞,而谢相,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你没得选择,谢菀烟,自你嫁入陈家的那一刻开始,你便已经与我绑在了一条船上,我若是不好过,你以为你能逃得过?”
谢菀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咬着唇角,忍着心理机遇涌出来的阴霾。
瞧着谢菀烟终于安静下来,陈州得意的勾了勾唇。
他起身俯视谢菀烟。
方才还带着阴森的言语,如今却是再次变得温和起来。
“乖乖听话一些,为我谋前途,对你我都有好处。”
“烟儿,你该知道的,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你不想被人轻视,不想被人小瞧,那就让我步步高升。”
说罢,陈州径直越过了谢菀烟,快步离去。
“烟儿,你,你没事吧?”直到陈州已经不见了踪影,步履蹒跚的老妇人才走进了房内。
“你莫要怪罪他,他不过是因着这些时日瘦了些许搓磨,心思才有所转……”
“闭嘴!”不等老妇人将话说完,谢菀烟便已经怒吼出声!
她恶狠狠的咬着牙根,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老妇人。
“本以为你儿子是个什么好货,如今看来是我瞎了眼睛!他不仅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还是个败类!”
“等着吧,我堂堂相府之女,绝对不会任由他如此欺辱!迟早有一日,我一定会叫他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谢菀烟越过老妇人便也离去。
只是,她说的话却叫老妇人心生恐惧,就连眼眶也红了几分。
“这……这可怎么办呀……”
老妇人急的跺了跺脚……
“傻儿子,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不过一个小文书,又哪里斗得过偌大的相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