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重嘉公主的马车,都让开!”一声震撼,热闹京城一条街的百姓都自觉的立刻退让。
一队人数众多护卫护着的马车慢慢的驶进街道。
护卫最前方是一个穿着红色骑装的女子,骑着一匹上好的红棕色皮毛的千里马,明艳的面容上带着笑意。
“公主,慢点骑!”身后的护卫长卫荇紧跟其后,操心地嘱咐着。
重嘉笑了笑,回头:“卫荇,比上一比?”
“臣不敢,这里是……”卫荇话还没说完,红衣的女子就已经策马不见了。
卫荇咬咬牙,转头吩咐:“将瑶宜公主和长溪郡主安全送回,我去寻安和公主!”言罢,抽一下马鞭,便立刻追上去。
没一会,有一道娇柔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护卫们不敢怠慢,便立即停下等着里面的人发话。
“等等,停车。”
豪华宽大的马车,侧面露出一张活泼可爱的面容,瑶宜悄悄向上撩了撩帘子,看了看另一条街上热闹的景象。
微微放下帘子,她转头看向那个穿一身青衣,面容温柔沉稳的女子,正是长溪郡主。
“长溪,你瞧,那条街上的好玩的好多啊,我刚刚看见有人围在一起斗蛐蛐儿呢。”
长溪慢慢睁开眼,靠近正一脸笑意的瑶宜,说着她的指向,看到那一群人,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转过身冲着她们所在的方向将一只蛐蛐从什么笼子里里取出,那只蛐蛐儿从她这里看上去似乎已经不动了。
“公主,郡主,那斗蛐蛐好像已经结束了。”瑶宜身边的侍女颂荷向那边看了看。
“啊?这就结束了。我还以为要斗上一阵呢。”瑶宜感觉没什么意思了,但还是不死心地看着那处。
长溪复看那个中年男人,淡若琉璃的眸子里闪过什么东西,又见四周还在退让的百姓:“时辰不早了,皇上,太后还在等安和和你请安。”
“好吧。”瑶宜慢慢收回目光。
“走吧。”长溪垂眼。
真是不枉费她一番苦心。
“郡主,刚刚回来,先用些茶吧。”陪着长溪去了避暑山庄的画屏为她倒上茶水。
年轻老实的管家松林在门外等着长溪传唤。
长溪用了些茶:“传松林进来。”
画屏使个眼色,一旁的小侍女便走出去唤了松林进来。
松林低着头进来便请安:“给郡主请安。”
“起来吧。”长溪看一眼画屏。
画屏便让其他的侍女都下去了。
“近日王府可有无大事?”长溪问他。
她想起了刚刚回来的路上看到的蛐蛐儿。
“倒无大事,先前郡主让奴才注意着的曲侍郎那里也没有什么事。一切安好,郡主。”松林很老实的低头回话。
“让派去盯着他的人回来吧。他那里不用继续盯着了。”
长溪伸手摸了摸一旁花瓶里的带着露珠的鲜花。
“这些日子,你事情办的不错。”长溪顿了顿,说。
“郡主过誉了,奴只是做好本分。”松林很是憨厚老实。
“吩咐书昇,叫他把握好尺度,五皇子不是能随意糊弄过去的草包,他若继续,便让青云过去教他规矩。”
“是。”松林内心为书昇点蜡,主子这是绝不轻易放过的意思,他得好好敲打书昇那边。
一次两次的,总不能明知故犯。青云的手段,可不是闹着玩的。
“下去吧。”长溪咳了咳,略有些红润的脸上又有了些许苍白。
“是,不过,主子,五皇子送来了上好的药材,您看?”
“普通的收进库房,名贵的便送回。这些事情,你拿主意就好。”长溪摆摆手,闭了眼,显然此刻不想继续说下去。
“是。”松林现在想为自己点蜡,五皇子送来的几乎都是名贵的药材啊。这个吃喝玩乐什么都不落的五皇子,竟对主子出手这样大方。
松林也不敢再打扰主子休息,于是自顾自的低头退下了。
画屏伺候长溪安置好之后,便也退出来,和早已等在一边的松林走到远处,对松林轻声说:“主子的意思便是不收,你说说这让主子如何收?虽然五皇子是私下送来,可若是查出来了,主子如何解释?五皇子是皇子,咱们主子的身份……”画屏说到这里,便不说话了。
“我知道了,画屏,多谢。”松林和画屏关系不错。
“嗯,去忙你的吧,宁亲王府里只有郡主一个主子,你可记住了。咱们可不能拖累主子。”画屏苦口婆心的说。
“这是自然。”
“郡主,安和公主来……”画屏话还没说完,那抹艳丽的身影便已经入了房。
长溪只觉忽然面前有一阵桃花香,便知道是安和。
“长溪,刚从避暑山庄回来,你身子可调养过来了?”安和真的很担心长溪的身子,前日回来,昨日便听有人说起宁亲王府又把太医请去了,宁亲王与王妃早年战死,宁亲王府只有长溪一个主子,再说还能有谁身子不好,不过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的长溪。
“我无事,老毛病了,治不好但也不至于太差罢了。”长溪打算行个礼,便直起身子。
“哎,你好好躺着便是了,起来作甚,你这人,我与你甚么关系,何需客套?”安和有些恼怒,坐到她的软榻上,扶着她慢慢躺下。
“到底还是回来的时候路程太远,走得太快了!”安和抱怨,“那个卫荇,催什么催!”
长溪听到这里,苍白的面容上露出几分笑意:“卫荇也是为我们好,再者,在路上耽误时间,只怕会有危险……”
“这倒也是,眼下,那把椅子上的人还没下去呢,就已经有人开始惦念了……”安和冷笑道。
长溪开口:“前日,卫荇与你,谁赢了?”
“你说呢?”安和果然被转移注意力,笑了笑。
“我猜,必定是你赢。”
“必定?你可没见过卫荇的骑功。”
“哦?那么如何呢?”长溪轻轻的笑,看着安和艳丽明媚的面庞。
画屏在一旁默默立着。
一旁的侍女早已退下。
“倒是……不亚于我。”安和思索片刻。
“那要我猜,也是你赢。”长溪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为何?”安和皱皱眉,问她。
长溪抬眼不动声色的看向画屏。
画屏微微笑,端起方才侍女送上来的药。
“公主恕罪,到时辰了,郡主该用药了。”画屏低头福身。
“好,那便用吧。长溪的身子最重要。”安和听了,便起身,顺手把那碗药端过来,重新坐到软榻上,轻轻吹了吹药汤。
“公主,这些事还是奴婢做……”画屏惊了一下。
“无事,我来吧。”言罢,一勺药便递到了长溪嘴边。
长溪看着安和一副,你不喝我就哭出来的样子,笑了笑,便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画屏见了,没再说什么,便退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