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气温骤降。
池妤一出门便觉得凉意袭人。
白玉湖上的茶餐厅,曾经是她和邵灼最喜欢的地方。
只似如今,物是人非。
“阿妤,给你点一杯热牛奶可以吗?”
邵灼看着出神的人,面若桃夭,清眸流盼,莹白的肌肤好似轻轻一碰就会滴出水来。
青丝垂落,纤腰盈盈。
心底突然冒出一丝不甘,这么诱人的小东西,他竟然没尝过什么滋味……
池妤收起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思绪。
“你说可以帮我,什么意思?”
邵灼回神,微微一笑。
“字面意思。”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兜圈子,你能不能把话讲明白!”
见她心急,邵灼脸上的笑深了几许。
“我听梅姨说了,你母亲需要出国治疗,少说也要好几百万……”
“我还听说,你傻乎乎的爱面子,不想伸手向傅家要。”
池妤拧起眉,清眸中透着温怒。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是。”
邵灼掏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轻轻推到了池妤面前。
“这些钱足够给你母亲治病了。”
池妤盯着面前的支票,心跳漏了几拍。
直觉告诉她,这钱绝不好拿。
“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池家秘方。”
池妤一怔。
对面的男人笑意依旧温润,可她却觉得头皮发麻。
这么多年,他对秘方只字未提,原来是在等待一击必中的时机!
池妤起了身,一字一句嘲弄道:
“深情演了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邵灼唇角的笑意缓缓冷却。
嫁人后,脑子都变灵光了。
心底有些烦躁,邵灼拿起手机,将信息发给了李冬梅:
“听说痛风的人最怕冷,给邵姨泡个冷水澡吧,记得加冰。”
……
邵家。
神志不清的邵薇被两个老妈子按在冷水里。
李冬梅提着两桶冰进了浴室,直接往她身上倒去。
刺骨的寒意就像钢针,拼命往她骨头里钻,剧痛铺天盖地袭来。
她奋力挣扎,哀嚎声撕心裂肺,眼眶流下的泪泛着血色。
重度痛风早已让邵薇四肢畸变,此刻就宛若炼狱爬出来的厉鬼!
两个老妈子有些发怵:
“夫人,这么折腾她,不会死人吧?”
李冬梅直接甩了她们一记白眼:“又不是纸糊的,泡个冷水澡就能死啊?”
凄厉的嘶吼吵得李冬梅耳朵疼,她捡起地上的垫脚布,塞进了邵薇嘴里。
“泡她一个小时,看她还有没有劲叫唤!”
收拾完半死不活的邵薇,李冬梅心情大好,干脆在客厅里煮起了花茶。
一杯茶还没喝完,一个老妈子就急匆匆跑了出来。
“不好了夫人,那个女人好像痛死了!”
李冬梅手一抖,茶杯直接碎落在地。
“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撕了你嘴!”
“我没有胡说,她真的没气了……”
“闭嘴!”
李冬梅心惊胆战的冲到浴室。
之前痛得撕心裂肺的人此刻瘫在浴缸边,惨白的脸上还挂着两行血泪。
李冬梅壮着胆子走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下一秒,便连滚带爬的退到门口:
“快,快把她捞回来!”
“给邵灼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
出租车里。
池妤的眼皮一直在跳,心底不知怎的,莫名有些发慌。
“师傅,能稍微快一点吗?”
出租车司机指着导航上红到发黑的路段:“小姑娘,路都堵死了,我也没办法啊!”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还没前行几米,池妤干脆下了车,快步往邵家赶去。
一路跑到邵家,她敲了好久的门,才有个保姆拖拖拉拉前来。
“表……表小姐。”
池妤有些急切:“我妈还好吗?你快把门打开。”
保姆目光躲闪,努力想着李冬梅教她的说辞:
“您母亲的病情恶化得太快,夫人打听到尚城来了个权威专家,就赶紧把人送过去了……”
池妤的心猛地一沉。
李冬梅带她母亲去尚城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
她赶忙拿出手机打给李冬梅。
电话刚接通,对方先一步开口道:
“小妤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带你母亲去尚城找专家,这位专家治疗你母亲这种病很有经验的!”
池妤拧紧眉头,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又不得不咽回去。
“那我马上赶过去。”
“你千万别来!怀着孕呢,万一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可是我妈她……”
“别可是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筹钱,她是我小姑子,我还能害她不成!”
池妤握着手机,僵在原地。
许久后,才哽咽道:
“能让我妈跟我说句话吗?”
“刚打完针睡着了,等我安顿好再说。”
说完,李冬梅直接挂了电话。
池妤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眼泪不知怎的就滑了下来。
失魂落魄的回到傅家大宅,已是下午。
池妤走进卧室,正好撞上从浴室出来的男人。
傅临渊只裹了一条浴巾,水珠顺着精壮的胸膛滑过腹部,缓缓没入人鱼线下。
他冷幽幽的盯着她,眼底透着幽暗的野性。
仅仅一个眼神,就烫得池妤心颤。
傅临渊缓步上前:“哭过?”
池妤垂下头:“没有。”
“被野男人甩了?”
“傅临渊,你别太过分!”
傅临渊冷眸一沉。
他伸手缠住她的腰肢,一个转身将她抵在桌边。
冷冽的麝香带着浓郁的入侵感,紧紧将她包裹……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拆骨入腹。
池妤的心慌成一团。
她伸手推着傅临渊的胸膛,脸颊上浮起两朵红云。
“你想干什么?是不是忘了前几天的教训!”
傅临渊俯身上前,菲薄的唇几乎吻上了池妤的鼻尖。
灼热的鼻息倾洒在她面颊,烤得她的心砰砰作响。
“你……你别乱来啊!”
傅临渊似笑非笑的勾起唇,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帮我涂药。”
他拿起桌上的药瓶,塞到她手里。
池妤一愣,脸直接红到了耳根子。
“涂药?”
“不然呢?”
“你有病啊!”
“嗯,你手里有药。”
池妤喉咙一哽。
想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可看到傅临渊后背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池妤替他抹了药,习惯性的吹吹伤口。
温柔的呼吸抚平刺痛,也撩起傅临渊心底的野火。
这女人,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