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酒店十层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
嘭!
房间门被大力拉开,一抹倩影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
房中是男人气急败坏的怒吼:
“操!小贱人你敢砸老子,老子今天干不死你!”
酒精和药物麻痹着脑神经,眼前的走廊模糊扭曲,池妤咬破舌尖,突如其来的痛让理智短暂回笼。
她不敢耽搁,拼命往电梯间跑去!
今天傍晚舅母给了她一张房卡,说邵灼在酒店给她准备了惊喜。
当初父亲意外离世,池家败落,母亲带她寄住在了舅舅家里。
邵灼是舅舅的养子,在邵家与她一般,都是寄人篱下的“外人”,她与他惺惺相惜,互许终身……
没想到邵灼给她的惊喜,是将她送上了投资方的床!
“贱人,你往哪儿跑!”
身后响起的声音让池妤背脊骨发凉。
她拼命按着电梯,可电梯停在一层迟迟不动。
药物上头,将她仅存的一丝理智侵蚀殆尽,绝望在她心头尖啸……
她今晚会毁在那个肥腻的老男人手里!
叮——
身后的VIP客梯缓缓开启。
池妤一怔,转过身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电梯内的人与她撞了个满怀。
池妤只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墙,头晕目眩,直接向后栽倒。
一只长臂忽然接住了她的腰肢,用力将她捞进怀里。
冷冽的麝香袭来,侵蚀了她的嗅觉……
仿佛极烈的酒参了化不开的坚冰,寒意凛冽,能割裂五脏六腑。
这种香很特别,她仰起头,想看清面前男人的模样……
男人睨着冷眸,也漫不经心的打量:
清眸流盼,面若桃夭,纯色的吊带裙包裹不下的丰盈,近乎完美的肩颈线条,掌中的纤腰,仿佛他微微用力就能掐断……
这张脸,很美很纯。
这身子,热辣勾人。
松开怀中的人,他伸手去挡快要闭合的电梯门。
池妤慌忙拽住男人的领带,用力将他压在了角落。
头昏腿软,她只能将他当做支撑点,紧紧贴在他的胸前,灼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衣,烤得她心颤。
“别走。”
男人瞳孔微暗,邪火星子一闪而过。
“滚开。”
池妤抓得更紧。
电梯门一旦打开,她今夜便插翅难逃,让她毁在那个肥腻的老男人手里,她还不如去死!
“帮帮我,不要走!”
男人拧起眉,周身寒意凛冽。
眼见电梯就要上行,他一把推开胸前的女人。
池妤发了狠,双手缠上男人的脖颈,将头埋进他的颈窝,仿佛溺水的人抱着救命浮木。
“带我一起上去,求你!”
怀中的女人,娇软火辣。
湿热的鼻息喷洒在他颈窝,滚烫的唇滑过肌肤,克制的浴火霎时燎原。
他瞥了一眼上行的电梯,大手缠上了她细软的腰肢。
啄上她的耳根,暗哑邪肆的嗓音,如魔王的低喃:
“你确定要我带你走?”
楼下的酒会,有人给他的酒里动了手脚。
他箭在弦上,她主动投怀。
不吃,没道理。
池妤眸光迷离:“带我走……”
话未说完,一只大手就压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突然袭来的唇,霸道薄凉,似一匹脱缰的野马,肆意狷狂……
池妤吓得不轻。
慌乱的伸手抵着男人的胸膛,然她那点力道,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
叮——
电梯直达顶层。
池妤挣脱他的禁锢,跌跌撞撞跑下电梯。
然下一秒,一只大手缠上了她的腰肢,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啊……”
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再回笼,她已经在陌生的房间里。
四周昏暗一片,男人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她仰起头,借着壁灯微弱的光,看到一双寒意森森的眸子,仿佛一头嗜血的野狼!
池妤的心狠狠揪起:
“你……你要干什么?”
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嗅着甜软的体香,体内的邪火横冲直撞。
“你说呢?”
肩头的吊带被他勾落,锋利的牙齿如利刃,轻易刺破她的皮肉。
鲜血的腥甜,勾起他的破坏欲。
池妤痛得打颤,只能无力的缩在他胸前:“浑蛋……疼……”
嗤。
一声冷笑从男人喉咙里挤出。
下一瞬,他蛮横的噙住了她的唇。
呢喃被他轻易碾碎,理智溃不成军。
池妤感觉自己心化了,魂丢了。
而暗哑狷邪的声音还在她耳畔肆意蛊惑:
“喜欢吗?嗯?”
“乖,别忍着……”
……
清晨。
阳光透过轻纱浅落在地毯上,屋内还残留着一股靡乱的气息。
池妤头昏脑涨的支起身子,稍一动就牵扯到撕裂的伤口,痛得钻心。
地上,破碎的裙子和男人的衣物交织在一起,刺痛了她的双眸……
眼泪霎时漫出眼眶。
床头放着新的衣物,池妤忍着身体的不适下了床,她只想赶紧洗去这一身污秽,逃离这个肮脏的地方。
拿起衣服,一打红艳艳的钞票就飘落下来。
一如洁白床单上那抹刺目的血色,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她顿时迈不动腿了。
瘫坐在地,泣不成声。
午后。
池妤失魂落魄的回到邵家。
刚进门,一个耳光便扇了过来……
啪!
又狠又重。
“死丫头,我让你去陪王老板,你倒好啊,把人家脑袋砸个血窟窿!”
“现在好了,投资泡汤了,老娘还倒贴了医药费!你个赔钱货!”
池妤捂着脸,眼眶猩红。
羞愤在心头奔腾,她强忍着,只想搞清楚一件事。
“所以昨晚的事都是你的计划?邵灼他根本不知情,对不对?”
她思前想后,邵灼只是邵家的养子,公司能不能拿到投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没有理由出卖她!
李冬梅的目光落在池妤脸上,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不等她回答,李冬梅朝不远处两个保姆老妈子喊道:
“把这个赔钱货给我关进地下室,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给她吃喝!”
“通知疗养院,停掉邵薇的止疼针!”
池妤一怔。
她母亲重度痛风多年,长期依靠止疼针度日。
停掉止疼针,这不是要让她母亲活生生痛死?!
心若刀绞,池妤泪眼模糊的冲上前:
“不能停掉我妈妈的止疼针,她会痛死的!”
“你是她亲嫂子,怎么忍心这么折磨她?舅舅要是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李冬梅被池妤抓疼了手臂,当即暴怒,直接抓起一旁的花瓶砸向池妤侧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