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不起，是我逾越了

陆宁霜手肘膝盖都被磕破了皮，失血过多让她大脑一阵阵眩晕，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能看到夏如烟的嘴也一张一合，却什么都听不真切。

但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了。

“不过你这具身体也真够值钱的，”夏如烟上前，一把抓住陆宁霜的头发将她硬生生拉了起来：“说起来我还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六年前伺候那客户伺候得好，顾氏怎么能拿到那么大一笔单子，给顾氏赚了好几个亿呢，也算你爹没白死了。”

陆宁霜终于听到她在说些什么，眸底掠过刻骨的恨意，挣扎着想要甩开夏如烟的手，却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声音嘶哑：“滚开！”

夏如烟脸上闪过一抹狠戾，上一次在医院，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这个贱人甩了一巴掌，今天她就要讨还回来！

她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置物架上，护士没来得及收走的营养剂吊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站起身，直接将针头扯了过来。

“你说，要是你这张脸被划了几道，沈律之还会不会看上你？”

夏如烟抓着陆宁霜的头发，正欲将尖锐的针头往她脸上划去，整个人却被往后一扯，紧接着就被甩了出去。

她正欲破口大骂，回头就看到竟是沈律之，脸上的表情登时就变了：“沈，沈总？”

沈律之面沉如水，看都没看夏如烟一眼，上前将陆宁霜从地上拉了起来：“我不是让你好好在床上呆着？才离开一会，你就想上房揭瓦是不是？”

陆宁霜下意识的想反驳，却已经不容辩驳的被沈律之扔到了床上，顺手将被子给她盖好，之后才抬眼看向一旁，脸色有些隐隐发白的夏如烟。

“看来夏小姐记性不怎么好。”

沈律之语气并不重，却带了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沉沉的砸落下来，“我应该警告过你，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沈总，都是误会，”夏如烟强撑着，“我跟宁霜是大学同学，就是开个玩笑，您别介意。”

“玩笑？”

说话间，沈律之已经一步步走过去，一把将那针头从夏如烟手里拿了过去！

“拿着这玩意开玩笑，夏小姐倒真是别出心裁。”沈律之的动作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拿着针头在夏如烟惨白的脸上比划了几下，每个字都透着无限的寒意，“就怕玩笑再开下去，我会让夏小姐永远笑不出来。”

夏如烟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她眼珠子紧紧盯着沈律之手中闪烁着寒光的针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回去转告顾天辰，”沈律之冷嗤一声，道，“沈氏的合作不是非他不可，如果再有下次，就不要怪沈氏更换合伙人。”

沈律之重重一声关上病房门，回头看到陆宁霜，脸色依然很不好看：“这五年我就教会了你怎么受人欺负？”

陆宁霜沉默半晌，盯着雪白的被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律之皱眉上前：“哑巴了？”

陆宁霜这才回过神。

她咬了咬唇，迟疑几秒问：“能不能不跟顾氏合作？江州还有几家不错的公司，口碑和实力都还可以，你……”

“为什么？”

陆宁霜的话没说完就被沈律之打断。

沈律之深邃视线落在她身上，慢条斯理道：“宁霜，你要我和顾氏解除合作，至少给我一个理由吧？否则，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放弃原定好的合作伙伴？”

他停了停，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只是契约关系，这一点，不在我们当初定下的条款中。”

陆宁霜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才吐出几个字：“对不起，是我逾越了。”

她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被子裹紧了，显得整个人越发的削瘦。

沈律之盯着那道过于纤细的人影，目光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如果他要查的话，关于陆宁霜过去的一切都很容易查到，事无巨细的摆在他面前，但比起这样，他更想听陆宁霜亲口说出来。

陆宁霜直到第二天才恢复了些体力，经过护士同意后，去到了沈嘉嘉的病房。

女孩子正低头看手机，头上还裹着一块刺目的白色纱布了，见陆宁霜进来，急忙从床上爬起来，语气中满是愧疚：“对不起啊，宁霜姐，我是不是又麻烦你了……”

“我没事。”

陆宁霜笑了一下，她很喜欢沈嘉嘉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就算是没有那纸条约，在这种命悬一线的情况下，她也心甘情愿为沈嘉嘉输血。

“你的伤怎样了？”

沈嘉嘉碰了碰头上的绷带，叹了口气：“还好了，就是又只能呆在医院里了，我们学校下礼拜就要举行校庆了，我还有节目呢，这样一弄，怕是要上不了场了。”

“知道就好。”

病房门被忽然推开，沈律之大步走进来，脸色很不好看：“这次从舞台楼梯上摔下去，下一次打算怎么进医院？”

沈嘉嘉受伤的全过程，陆宁霜也是听沈律之说的。

小姑娘在排练舞台剧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不偏不倚划破了头，血当场就流了一地。

沈嘉嘉是早就习惯这种自己只要一受伤就是血流成河的场景。

但她那些同学老师全是第一次见，当时就有人尖叫着吓晕了过去。

沈律之干脆的关了沈嘉嘉禁闭：“在你伤完全好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我会派六个保镖轮番盯着你，别再想像上一次那样溜走。”

“哥！”沈嘉嘉不满的叫了一声，又转向陆宁霜，明显告状的语气：“你看看我哥！他都快成法西斯了，宁霜姐，你快管管他！”

陆宁霜叹了口气，还是开口道：“律之，这样会把嘉嘉闷坏的，下次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律之冷冷打断：“你想和她一起关禁闭吗？”

陆宁霜立刻乖乖闭了嘴，丢给沈嘉嘉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沈嘉嘉气得捶床，她眼珠一转，又笑嘻嘻的扬起脸来：“不想让我乱跑，那你就赶紧跟我宁霜姐生个孩子呀，这样我就可以在家里帮你们照顾小宝宝了，保证哪里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