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梨和母亲在医院并未待很久。
几天之后,顾之言便来接她们回家。
为了准备杨家本家的奉祀仪式,作为负责人之一的顾之言,最近忙的是脚不沾地。
尤其,他只是分支子嗣的姻亲外男,又是第一次正式参与便被委以重任。
更是处处小心,事事谨慎。
就连现在来接妻女回家,也是硬挤出的时间。
赶到医院的时候,一张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但面对娇俏的妻子以及可爱的女儿,顾之言还是强打起精神:“小礼,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哦,辰辰哥哥在家里等小礼呢~”
南梨如今有了正式的大名,叫顾南礼。
她爹口中的辰辰,则是大她六岁的哥哥,顾南辰。
虽然,顾之言已经从妻子那得知,他们的礼礼是带着记忆转生而来的小锦鲤精。
但看着奶呼呼的婴儿,乖乖窝在妻子怀里,水灵灵的眼睛天真不染世事。
顾之言只觉得自己的女儿天下第一可爱,被她的模样萌的心都化了。
另一边,新鲜出炉的小奶娃顾南礼,时隔多日再次见到自己的亲爹,态度却没有那么热情。
因为,她发现,她爹身上又出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是厄运的味道。
【我爹到底干啥去了?这才几天!怎么又变得这么臭啦!】
顾南礼这会儿的力气,比刚出生时大了不少。
趁着她爹靠近她娘的机会:“噗噗!”
小锦鲤忍着臭味,努力地把口水蹭在了顾之言的手上。
难闻的味道淡去不少,功成身退的小锦鲤,安心地继续窝在了娘亲香喷喷的怀里。
但杨舒云和顾之言,原本正温存的两人,却因为女儿的心声而顿住了动作。
顾之言没想到,当他再一次见到女儿,竟然又被嫌臭了。
不过,也多亏了女儿的口水,他感觉连日来的疲惫都散去了不少:“我们礼礼真棒~”
做父亲的夸的真心实意。
被夸的顾南礼虽然有点没反应过来,还是先骄傲地吐了个泡泡。
除臭,我们是专业的!
杨舒云挂在脸上的笑意却淡了下去。
对于女儿的心声,她显然比丈夫想的更多:“言哥,你跟我说实话,最近本家那,真的没出什么事儿吗?”
她这几天,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隐隐萦绕在心头。
“其实,前几天我让阿峰去查了一下杨松海和杨松雪。”
顾之言捏了捏眉心,面对妻子不容忽视的灼灼目光,苦笑着坦白。
“杨松海出车祸是真,可远没有到卧床不起的地步。”
“什么?那本家的人,为什么还指明要让你去顶替他,进行奉祀仪式!”
杨舒云瞪大了眼睛,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更何况,言哥你还只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
说实话,对杨家本家的这个要求,顾之言也很不解。
他的妻子虽出自玄门杨家,可只是偏远的分支,血脉本就单薄。
传到他妻子这代,已经没有什么有灵力天赋的人出现了,根本无法修炼玄门术法。
更别说是他这个,和杨家本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外男。
和妻子结婚的这些年来,除了一年一度的宗族奉祀,需要所有子嗣出面外,他们和本家几乎没有往来。
前段时间,他大哥顾之衡一家被人暗算。
几番调查之后,幕后之人竟指向玄门。
普通人如何与术士抗衡?
正焦头烂额之际,杨家本家的人主动找上了门来。
对方提出,可以帮助顾之衡。
唯一的条件,是顾之言今年必须作为祭者,参与杨家的奉祀仪式。
送上门的大腿,实在难以拒绝。
尽管如今杨家在玄门的地位式微,已跌出玄门五家之列。
可对普通人来说,依然是需要仰望敬畏的存在。
当时,顾之言问过杨家人,为什么非得是他?
他们给的理由是,原本的祭者杨松海出了车祸无法行动。
而经过卜算,顾之言的命格与生辰,是最合适的接替者。
看似十分合理,却又处处透着怪异。
毕竟,杨家的宗族祭祀,他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怎会成为最合适的那个?
“那杨松雪呢?她儿子真的死了?她真的因为丧子之痛精神失常了吗?”杨舒云追问道。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杨家嫡脉如今正传到杨松海和杨松雪兄妹俩。
而杨家今年的奉祀,又办的比往年都要隆重。
可偏偏就是今年,本家的嫡系一脉,却一个二个的因为意外而缺席。
如果杨松海不是真的残了,那杨松雪的儿子会不会也并没有死?
他们是故意避开今年的奉祀,莫非,在躲避什么东西?
一想到女儿只接触了丈夫两回,却每回都说他身上带着厄运的臭气。
杨舒云更是觉得,本家这一次的奉祀,一定有古怪!
“关于杨松雪的儿子,阿峰查到的消息很少。”
说到这,顾之言的眉头皱了起来:“新闻报道那场严重的车祸,车上的四个人只有杨松海一人幸存下来,杨松雪的儿子徐景瑞当场死亡。”
“但阿峰没有查到徐景瑞的死亡证明和火化信息,杨家这段时间也没有办丧事的动静。”
“另外,杨松雪从收到儿子车祸身亡的消息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爹娘说完了没,不是说哥哥还在家里等着吗?】
【回家回家,回家再说嘛~】
顾南礼的碎碎念,打断了夫妻俩的对话。
顾之言拍了拍额头,差点忘了,他可是来接老婆孩子回家的!
“舒云,咱们先回家,孩子等着呢。”
“关于杨松海兄妹的事,等回家之后,再从长计议。”
说着,他三两下收拾好不多的行李,一家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