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遇见

等季初再迷迷糊糊醒来，夜色已经黑了下来，四周围一片寂静。

季初正准备扶着脑袋起身，手指刚曲了一下，她就敏锐地发现身侧竟然有人！

昏暗的月色把身侧人的黑影拉得冗长，投下了大片阴影。

季初心下更慌，心跳得飞快，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在这个寂静的时刻，她总感觉自己心跳再猛烈点都会被旁边的人听了去。

简单地平复下心情，季初努力稳住自己紧张到发颤的手，保持着原来躺地的动作，伸手在四处摸索一番，摸到一截木棍。

指尖刚碰到的时候，身侧的黑影突然动了起来，并逐渐往季初这边靠近。

季初突然翻滚拉开距离，迅速站起来，双手握住棍子干脆利落地就要朝来人挥落而下。

只是双手举着的棍棒在即将打到来人时，季初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巧劲给捏握住。

然后她挣不开了。

季初：“！！”

“天杀的！”季初忍不住怒喝，后脑勺传来的痛感还很强烈。

“只敢偷袭不敢光明正大和我比试是吧？你这是恶意伤人你知不知道，我报警抓你一抓一个准……”

季初边数落着，一边手腕还在挣扎。

“女士，我不是坏人。”黑影逆着光，季初只能分辨出来在她面前的是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

男人的嗓音低沉微哑，但配合着微凉的月色还是透露的危险。

季初满满的戒备，因为被擒制而面容扭曲，听到男人的声音她直接绷不住了。

“坏人怎么可能说自己是坏人！”

“哈哈，原来是陆大哥啊，幸会幸会。”

季初在警察局坐得急促不安，哭丧着脸和陆亦川打招呼。

她简直想掩面痛哭，上一秒还说报警抓人家，下一秒换自己坐这来了。

“是啊是啊。”一位年轻的警官接话，还在为季初介绍着。

“陆大哥是刚从部队退役回来的，为人可热心了！”

年轻警官在说起陆亦川时，满心满眼的崇拜。

“这次也多亏了陆大哥刚好路过，他撞见你倒在路边，有两人还在你背后的竹筐里拿着什么，陆大哥果断制止了他们。”

“接着又联系到我们把人先扣留起来，但这不是车不够坐嘛……”年轻警官憨笑着，挠挠头。

“所以陆大哥说先留在那里照顾你，因为看你昏迷着我们大老爷们也不敢乱动，就先把人送回去后再去接你。”

“原来是这样。”季初恍然大悟，眉眼间全是对他们的感激之情。

“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咳，我们也没做啥……”年轻警官摆摆手，“主要还是陆大哥的功劳。”

季初正了正神色，端正地走到陆亦川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端正得她觉得她现在能来上一段正步。

“谢谢陆大哥！”

“不用，”在季初弯腰的一瞬间，陆亦川扶住了她。

男人一贯清冷的嗓音开口，“季小姐别把我当成坏人就行了。”

季初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就听到男人往某个地方一指。

“季小姐，东西都在这，看看有没有落下的。”

循着陆亦川指向的方向，季初这才发觉自己的竹筐还摆放在那里。

年轻警官把竹筐抱过来，“我们赶到的时候竹筐和里面的东西散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捡完……”

季初急忙道谢着接过。

幸好那时背不动放了一部分在空间，季初估量着看几眼，和她晕倒前的份额也差不多。

晕倒！

想到这季初可来劲了，“陆大哥，你们说打晕我的人被押在这，是谁你们查清了吗？”

陆亦川眼眸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缓缓地说，“查到了。”

“是药店的老板和伙计。”

老板和伙计一被拉过来警察局，什么都老实了，对自己的全部行为供认不讳。

老板见季初不愿意出售，又不愿意损失一笔大客户的单，再加上伙计和他在季初这边受的气。

两个人恶从胆边生，心下一合计索性直接上手抢。

“警察先生，是他！”伙计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急忙撇清关系。

“是老板的提议，我只能是算个帮凶啊警察先生！”

“你放屁！”老板气的脸红脖子粗。

“要不是你最先说要报复回来，我会这么说吗？”

两人在警察面前争先恐后地把实情说出来。

对于在药店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开了，陆亦川听了大家的议论也多少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陆亦川正色地看着季初。季初瘦弱纤长的身影隐在粗麻布的衣服下，就算衣服很破旧，却也能看出来主人的细心打理，干净整洁地穿戴着。

就算身影很瘦弱，但她却能扛得起一个半人高的竹筐。

“陆大哥？”

陆亦川蓦地回神，神色自若地“嗯”了一声。

外面夜色漆黑一片，大家作息都睡的早，这个时间外面静悄悄一片。

“我送你回去。”

正当季初犯难怎么回村里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陆亦川的声音。

季初假意推脱，“这怎么好意思呢？”

下一秒——

“陆大哥，你的车在哪里？”

坐在车上，望着眼前不断倒退的景色，季初一脸的疲惫。

季初又转头看起陆亦川来。

男人开车时神色认真，衣袖被随意地卷到手肘处，明明前方道路空旷可见但他还是严肃地对待。

“对不起。”

季初开口打破平静。

陆亦川依然保持着开车动作，询问道，“怎么了？”

“我上次把你当人贩子，还……”季初踌躇了下，犹豫着说。

“还对你说了些不太好的话，我……”

“没事。”陆亦川接话，“季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我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

季初听完，只觉得内心愧疚更甚，内心很过意不去。

她翻着自己的竹筐，拿出些铁皮石斛，“这些就当我这两次的答谢。”

“不用的季小姐。”陆亦川微皱起眉。

“我们在部队训练的一直是为人民服务，这是我的职责。”

季初和陆亦川两人推脱了一番，一直到季初已经看见自家亮灯的方向，才和陆亦川告别。

“铁皮石斛可以泡水也可以煲汤，可以调节血糖血脂和润养五脏……”

说罢，季初一溜烟跑没影了。

只剩陆亦川回看到季初原先坐着位置留存着的铁皮石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