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只想让殿下开心

岑敏熙是她爹沈震的夫人，也是沈婉颜的母亲。

沈清漪嘴唇紧闭不说话，心里却一副“果然如此”的想法。

果然还得是她这张脸。

见男人有生气的迹象，沈清漪紧紧环住他的腰身，“殿下，能够得殿下的青睐，已经是臣女一辈子修来的福气。”

“今日臣女还想替婉颜姐姐取得殿下的原谅，清漪这样的残躯之身并不配求得殿下的怜惜，也不配伴在殿下身侧。姐姐今日是气狠了，她太在乎殿下，所以才会嫉妒得发了疯，只求殿下能够原谅姐姐。父亲有意让姐姐入府，殿下，”沈清漪睁开一双潋滟的双眸，“你就原谅婉颜姐姐吧。她一双膝盖跪得红肿，眼睛肿得像个桃……”

砰。

沈清漪被男人狠狠摔在贵妃椅上，赵暮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所以，你想将她塞给孤？”

沈清漪抬头，眼睛湿漉漉，像丛林里的小鹿面对猛虎时的可怜模样，浑身战栗着，闭着眼点了点头，“臣女配不上殿下天人之姿……”

听到院外传来的三声布谷鸟的声音，沈清漪从贵妃椅上强撑着站了起来，男人没有扶她，只是冷眼看着她起来又倒下，再次强撑着身体起来的勉强模样，“臣女已自请去护国寺为您祈福，还望殿下日后福寿安康，平安顺遂，能和太子妃等一众妻妾和和美美，成就千古帝业。”

“沈清漪，你还真是一个好妹妹啊。”

一卷书被赵暮衍丢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沈清漪跪在地上，脸上满是决绝的泪水。

“殿下，沈大小姐求见。”门外传来风清的声音。

赵暮衍冷笑一声，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时间，冰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怒气，“让她进来！”

沈清漪适时恰当地起身，“殿下，那臣女便不打扰您跟姐姐的独处时间了，往后的日子，请殿下保重自己的身体。”

沈婉颜端着两杯酒，穿着薄如蝉翼，透出似有似无的娇柔身段来。

与沈清漪擦肩而过，见她脸上的泪水，又见到殿下脸上的怒意，她心下得意，更是妖娆妩媚，朝男人媚眼如丝。

“殿下，”沈婉颜在他面前跪下，“爹爹让臣女来给您献酒。这是上好的竹露醇，爹爹说，这是大家柳林绝作，请您品鉴。”

沈婉颜柔若无骨的手替赵暮衍倒上一杯酒，将酒杯递给他。

双眼里满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沈婉颜目光灼灼地看着男人，一双白嫩柔软的手将酒杯往前倾了倾。

男人拿起杯子，放在嘴边。

“既然是柳大家的绝作，那孤必定要尝、一、尝。”

满是怒气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着。

沈清漪走出屋外，将护膝悄悄丢出去，转身跑回来，将赵暮衍手中的酒一把夺了过来，一饮而尽。

沈婉颜甚至没来得及阻止。

然后，她噗通一声跪在沈婉颜面前，小脸万分悲痛，一脸哀求，“姐姐，求您了，我是真心爱慕殿下的。”

“虽然姐姐和父亲逼迫我远离殿下，不许跟你抢殿下的宠爱，说我一个庶女，不配跟嫡女抢，不配与殿下齐肩，可我不想跟殿下分开，我想永生永世都跟殿下在一起。”

“姐姐，这样好不好，我愿意到姐姐身边伺候，为奴为婢我也愿意，只要姐姐将我带进太子府，我……伺候姐姐和殿下，只要能让我远远地看一眼殿下，我此生便足矣。”

话刚落完，沈清漪喉咙里便涌上一股腥甜，一大口血猛地吐了出来，在雪白的地毯上尤为惹眼。

“姐姐，你居然联合父亲给殿下下毒……”

说完最后这句话，丝毫不给沈婉颜辩解的机会，沈清漪向后倒去，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沈清漪满意地勾着唇角，在赵暮衍看不见的地方，对沈婉颜抛去了一个得意的笑。

环抱着沈清漪的身体，赵暮衍青筋凸起，“叫太医！”

沈婉颜双手无措，瘫软在地上，手还不住地挥舞着，“不是我，不是我，这药是她给我的，她污蔑我！”

想到了一切，她站起身来，指着已经昏迷的沈清漪冷笑，“你骗我！你又骗我！”

赵暮衍已经将沈清漪打横抱起，见状，一脚将沈婉颜踢倒在一旁的柱子上，沈婉颜头上撞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朝外汩汩流血。

“殿下，”沈婉颜已经被吓得浑身止不住战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婉颜绝没有想要谋害您的心思，请您明鉴！就是这个贱人诬陷婉颜！”

她还想说些什么，风清按住她的肩膀，容不得她半点挣脱。

砰！

丢下了台阶，丢在雪里。

虽然双眼紧闭，眼前一片黑暗，可沈清漪意识清醒。

初始感觉身边有人说话，太医对着她又是把脉又是掀眼皮子的，后续又感觉银针扎在手上，最后身体一轻，自己似乎被人抗在肩上，随后落在了一个坚硬的木板床上。

空气里熟悉的味道传来，是她自己的那间小院子。

等脚步声走远，沈清漪瞬间睁开眼睛。

此刻也是黑夜，她唯一的丫头青儿在一旁昏昏欲睡。

双手轻轻一翻，沈清漪从床上翻身下地，取过一旁的衣衫，动作十分小心地穿上，打开门，脚步轻盈地走出院子。

沈清漪来到了她父亲沈震的院子里。

因着谋害太子是重罪，但因为江南瘟疫如今需要银两赈灾，赵暮衍还留着沈家众人在沈府，消息也未曾传出去。

门口有两个带刀侍卫，沈清漪本想用轻功上屋顶飞进去。

可她现在只是个小小庶女，若是贸然显露功夫，只怕不好解释。

沈清漪目光落在一处狗洞上，钻了进去。

平日偌大一个院子，此刻沈家众人皆被双手双脚捆住，嘴里塞着个布巾。

见到沈清漪，沈震瞳孔瞪大，一旁的沈婉颜以及岑敏熙眼中的恨意甚至都能将沈清漪捅个对穿。

“唔唔唔，唔唔唔！”

沈清漪将沈震口中的布巾取下来，在主位上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