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便要出征去北狄?”
薛锦悦震惊不已,原来皇上招靖王入京,竟是为了北狄之乱。
只是比起魏王殿下一举收复南郡而言,靖王殿下从未上过战场,皇上竟派靖王殿下去平定北狄之乱。
薛锦悦思绪混乱,终究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竟如此急?可是秦齐元帅出了什么事?”
秦齐元帅,曾经是父亲的部下。
萧景行点点头,“北狄元帅自从薛老将军死后,便一直蠢蠢欲动,奈何此前那些都是一些小打小闹,因此皇上把主力部队派去协助魏王收复南郡,不曾想那北狄元帅竟趁此时一举攻占了边界的城池。”
“舅舅实在打不过,又得知南郡已经收复,这才放下心来,向皇上求援。”
秦元帅,秦齐,是萧景行母亲的亲弟弟,也就是萧景行的亲舅舅。
薛锦悦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秦元帅与萧景行的关系。
她安慰萧景行,道:“王爷莫要担忧,皇上如今已经下令增援秦元帅,想来此次秦元帅与王爷必定能平定北狄之乱。”
萧景行面上看不出是喜是忧,只是点点头。
送走完萧景行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薛锦悦唤了瑞枝来,又换上了习武的衣服。
拿出曾经的银枪,在院子里练功。
已经三年未曾碰过银枪,一时拿起竟觉得有些重。
薛锦悦扬臂一挥,对准院里的水缸,锵的一声,水缸顷刻间四分五裂。
瑞枝在一旁看着,连连称赞。
“小姐真厉害!”
这还只是个开始。
薛锦悦又接着武了几招,原本三年未习武的生疏感逐渐减小。
待薛锦悦练完一套功夫下来,瑞枝早已目瞪口呆。
良久,瑞枝才反应过来,慌忙抽出帕子给自家小家擦汗。
“小姐您真厉害!这一套枪法,恐怕只有老爷来,才能制服小姐!”
这话并不是拍马屁,而是瑞枝真心这样觉得。
薛锦悦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这是父亲教我的枪法,我已经三年未曾拿起枪了......”
薛锦悦说着,一阵哀伤。
父兄战死沙场后,祖母与母亲便不再允许她舞刀弄枪。
她们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夫人。
嫁人,相夫教子......
只是没想到,当夫人竟然比上战场杀敌难得多。
如今经此一遭,想来母亲也不会再阻止她舞刀弄枪了吧。
“小姐,奴婢失言了。”瑞枝后知后觉道。
薛锦悦浅笑道:“无妨。”
“对了,瑞枝记得吩咐刘管家,最近祖母病着,国公府一律不见客。”
此番和离动静实在过大,国公府里又闹出了桃子那样的下人。
只怕会有一些有心人趁机上门嘲讽。
祖母已经为她做了太多事,她实在不能再让祖母担忧了。
这样一来,她也能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整治一下国公府。
国公府,一定不能再出现第二个桃子。
就这样,国公府以佘老夫人生病为由,竟清净了好些日子。
在此期间,薛锦悦每日习武,伺候祖母,整日呆在国公府里过了数日,倒也悠闲自在。
时间过得很快,转瞬,京城下起了第一场鹅毛大雪。
国公府银装素裹,上下一色,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
薛锦悦与刘长虹周白薇三人聚在一起做女工。
刘长虹做着女工,忽然想到前几日哥哥送来的家书。
北狄元帅竟然大败他们!
“我哥哥送来了家书,说是靖王领兵增援到了北狄,竟与秦齐将军生了矛盾,导致这次北狄大败我们。”
“秦元帅不是靖王的舅舅吗?”周白薇生性好热闹,但由于宫宴之事,她自觉有错,痛改前非,竟一连数日都没有出院。
再加上她平日里也不喜欢打打杀杀。
因此她并不太清楚前线的消息。
“是啊,想来也奇怪,秦元帅带兵打仗数年,在军中又是元帅,于情理上又是长辈,靖王作为将军,又是一个小辈,怎的与他闹了矛盾?”刘长虹摇摇头,不解道。
薛锦悦一阵木然,良久才道:“那皇上怎的说?”
刘长虹答道:“皇上生了大气,连下了几道圣旨让靖王安分守己。”
“娘亲,我要你陪我玩捉迷藏!”正说着,一道稚嫩的童声从三人身后响起。
红豆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寿安堂。
周白薇赶紧起身,快步走到红豆面前,“好,娘亲这就陪你玩。”
转身朝着刘长虹道:“嫂嫂,那我今日便先离开了。”
刘长虹摆摆手,“快去吧。”
待周白薇牵着红豆走远,刘长红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我原以为宫宴之事后,你们两人已经解开了心结。”
薛锦悦笑道:“二嫂嫂已经待我好很多了。”
“不着急,慢慢来。”
两人又拉一回家常,正准备去休息时,瑞枝慌忙跑进来。
“小姐,大事不好了。”
瑞枝话说完,这才看到大夫人竟也在场,当即止住了嘴巴。
刘长虹见状,赶紧起身,“我便不打扰妹妹了。”
说罢,刘长虹离开了。
待刘长虹走远,瑞枝仍是不放心地朝着刘长虹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久。
直到薛锦悦轻轻敲她的脑袋,“人已经走远了。”
“究竟是何事,竟让你如此毛毛躁躁。”
瑞枝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袖中抽出书信以及一枚玉佩,道:“小姐,刚刚守卫传话告诉我,说刚刚有人吵着闹着说要见您。”
“那人得知您不见客后,便吩咐守卫把这书信和这玉佩转交给您。”
“小姐,您觉得不觉这玉佩很像......”很像老爷的玉佩。
薛锦悦拿起玉佩,双手颤抖。
只一眼,她便认出,这是当初她送给父亲的玉佩。
母亲怀她时,父亲曾去庙里祈求两人平安,求来了这个平安玉佩。
待她出生后,父亲母亲便把这玉佩当做护身符送给她。
直到四年前,父亲去南郡时,她把这玉佩送给父亲,祈祷父亲能平安归来。
不曾想.......
薛锦悦擦了擦泪,赶紧打开书信。
——薛七,你父薛棣一生作恶多端,当真是死有余辜。
只是死后,还要背上死在女人的手上,想来实在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