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薛锦悦所料,魏芊闻言勃然大怒。
但魏芊并不是为了自己生气,而是因为靖王生气。
她已经冷静过来了,这薛氏无非是想借着她与萧修贤的婚事激怒她,如若她真的上当,那才是真的让人看了笑话!
只是她也没想到,只因为薛氏不在乎靖王,便随意拿靖王的名声做戏了!
虽然她一向偏帮女人,但今日,她却不得不昧着良心站在靖王那。
“好哇,你一句不在乎靖王,便要如此这般污蔑靖王的名声吗?”
魏芊说罢,又补了一句,“我虽然是女子,却和你这种围着男人转的女子不同,也许你们无比在乎名声,我却不在乎名声,因此你污蔑我的名声我便不在乎了,那靖王呢?”
大周男主外,女主内,因此大周女子都是操持内宅,换句话说,大周女子都是围着男人转的女子。因此宫宴上的女子听了魏芊的话,都隐隐觉得有一丝不舒服。
但她们不愿引火上身,只是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
“郡主莫要血口喷人,我何时污蔑你与靖王的清白了?”薛锦悦反驳。
魏芊冷哼,“薛氏,你可真会颠倒黑白!刚刚来时,明明这里好多人都在说我要嫁给靖王!你敢说,这些不是你传出去的?”
魏芊边说边从袖中抽出银刀,银光出鞘,锋利无比。
“薛氏!若不是你百般阻挠,我与萧修贤的婚事也不会一直推迟!我看你就是舍不得你魏王妃的名号!”
众人见状,连退好几步,宫宴彻底乱成一锅粥。
唯独周白薇想要逆行而上,孔嬷嬷拼了好大力气,才拦住她。
周白薇动弹不得,也不忘大声吼道:“这是宫宴!你这是刺杀!”
女子席的动静很大,很快,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李忠海得到消息后,慌忙去回禀周平帝。
“皇上,郡主殿下与魏王妃起了争执。”
“什么?”正在喝酒的萧修贤唰得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往女子席跑去。
但他终究慢了靖王萧景行一步。
萧景行去时,只见魏芊把银刀架在薛锦悦脖子上,只是轻轻一划,薛锦悦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血红的伤疤。
“参见靖王殿下!”慌忙之中,众人行礼道。
闻言,魏芊眼神一亮,“靖王,这薛氏大庭广众之下,竟在这里血口喷人,污蔑你我的清白!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她!”
“虽然你是男子,可我知道你们大周人人都很看重名声。你无需谢我!本郡主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
魏芊做好了被萧景行感谢的准备。
不曾想,萧景行却没有任何感激或言谢。
他快步走到魏芊跟前,趁魏芊不注意时,夺下魏芊手中的银刀。
“郡主殿下,宫宴之上,非礼勿携!”
萧景行抱拳道:“至于郡主所言,薛氏污蔑我清白一事,臣竟不知郡主从何听说。”
言下之意是,薛锦悦并没有说过任何不好的话。
说罢,他从袖中递出一个帕子,“里面有药,瑞枝还不赶紧给你家小姐上药。”
他又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薛锦悦拦住瑞枝,并没有接下他的帕子。
“多谢靖王,我无碍。”
父兄已经没了,国公府再不是从前的国公府,因此与靖王之间,还是不要有太多交集为好!
“萧景行!你这是做什么?”一声呵斥后,只见萧修贤快步走来,把魏芊护在身后。
“把刀放下!”
“皇上驾到!”下一秒,李忠海的声音响起。
众人立转身朝着周平帝的方向跪下,“参见皇上。”
周平帝扫了一眼,只见薛锦悦面容憔悴,发丝凌乱,脖颈处还渗着丝丝血迹。身旁的魏芊仿佛一只斗胜的鸟。
他叹了一口气,大概猜出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
李忠海正要回禀是郡主与薛王妃起了争执,两位皇子担忧事态变大,因此制止郡主与薛王妃。
魏芊便已抢先答道:“皇上,薛氏污蔑我与靖王殿下的清白!口口声声说我要嫁于靖王!我虽然不在乎名声清白,可也不能任由他人欺辱!还望皇上为我做主!”
“薛氏,可有此事?”
薛锦悦答道:“皇上,我从未说过此话,不知郡主殿下为何扣血喷人!”
魏芊脱口而出道,“若不是你说了这话,怎的他们个个都在传我要嫁于靖王!我看你就是想弄坏我与靖王两人的名声,然后让我无法嫁于魏王,你便可以安安心心当你的魏王妃了!”
“皇上,薛氏其心肠歹毒,不止如此!”
魏芊暗中扯了扯萧修贤的袖子,明明说好今日将薛氏那些肮脏事斗出来,怎的如今一句话都不说!
殊不知,萧修贤眉头紧缩,内心烦躁无比。
刚刚他才弄清了来龙去脉,那银刀竟是魏芊拿出的,要杀薛锦悦的!
来之前,他明明叮嘱了魏芊很多遍,要听他的话,见机行事。
怎的她还如此莽撞?
还口口声声说担忧靖王......
周平帝不想处理这些家长里短,却不料魏芊继续说道,“皇上,薛氏她杀害自家祖母,并在祖母病榻之时,与陌生男子私相授受!”
“荒唐!”周平帝怒道,视线却落在薛锦悦身上。
薛锦悦不卑不亢,“锦悦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郡主,郡主竟如此针对我,污蔑我!我在这里给郡主道歉,还望郡主高抬贵手,留我一条生路。”
“皇上,郡主所说皆与我无关,请皇上立刻派人往薛家调查,还我清白。至于郡主与靖王成亲的传闻一事,也与我无关!”
“对啊,皇上,明明是他们说的!”周白薇担忧皇上给薛锦悦定罪,慌忙道。
“请皇上恕罪!”那几个人立刻磕头请罪。
李忠海俯身道:“皇上,奴才打听清楚了,薛王妃当真没说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