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姐,这些东西都按照你的吩咐准备好了,你看看还缺什么?我让人去安排。”
时家客厅内挑高,装修低调奢华,上下总共三层,却极具压迫阴霾气息。
谢今昭让人把黄符铃铛都去挂好,“夫人,我先去楼上看看小时总?”
“好。”
时夫人亲自带她去了二楼,走到一间房门紧闭的卧室前停住了脚步。
“这地方大,你什么时候才能带我住上这样的房子?”
言祁已经上下转了一圈,不由得感叹有钱真好。
“这小时总一看就是个短命鬼,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谢今昭没理他的碎碎念,抬手推开了房门,入目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她微微蹙眉,这房间死气笼罩,几乎感知不到活人气息。
“打开灯,拉开窗帘。”
时夫人担心,“谢小姐,这都是以前请的大师嘱托的,说是阿砚如今阴阳尽失,见不得光。”
“见不得光的除了鬼就是小三,”谢今昭慢声道,“这房间有脏东西,避光只会滋养它。”
“啊!”
时夫人闻言慌了,赶紧让人照办。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谢今昭眯了眯眼睛,待适应了之后看向病床上躺着的男人,她身子一僵。
“………”
就连之前喋喋不休的言祁都愣在了原地。
“谢小姐,阿砚他…没事吧?”
时夫人见她沉默不语,神色凝重,吓得她话都说不成串了。
“这…”
谢今昭忽然笑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大名鼎鼎的小时总会和成天跟在她身边话唠似的言祁长得一模一样!
“我滴个乖乖,”言祁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要娶谢岁宁的那个倒霉蛋是我自己?”
“夫人,这房子有个八卦阵,而小时总所在的地方是阵眼,压制住小时总三魂七魄丢了三魂!”
“那怎么办?”
时夫人焦急,她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大胆,敢这样害阿砚!
“我需要些东西,麻烦您去准备。”
“好好好。”
几分钟后,时夫人拿着她写的清单赶紧下了楼,不敢耽误片刻。
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之后,一人一鬼开始上下打量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男人。
“你别说,你还是个富贵命。”
谢今昭不由得感叹,时家钱多得几辈子也花不完,就算是成了小鬼,照样坐拥上百万的功德量,都能在黄泉买几套大别野的了!
言祁无奈,“先想想法子让我回到身体里吧。”
他刚刚尝试着直接躺回去,但根本没用。
“我只抓过小鬼,没接过这活啊!”
让魂魄入体,不归她这个部门管呢!
言祁:“……”
一人一鬼尝试了好几种法子都没能成功,累得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咚咚咚
推门进来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唐装手持佛珠。
“听闻大嫂请了个小师父,我特意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谢今昭闻言立刻明白了来人的身份,时砚的二叔,送邪物准备要了时砚的命,好取而代之的那个人。
她警惕万分,“我这不需帮忙,您请回避。”
只见他非但没出去,反而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时二爷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侄子,感叹道,“我这侄子命不好,年纪轻轻就患了重疾,至今一年有余,还请小师父帮忙,助我侄子早日康复。”
若不是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对时氏集团虎视眈眈的时二爷,单听他温和的声音还以为他是个良善之人。
“我会尽力的,”谢今昭微微颔首,目光在他手腕上的佛珠上停留了几秒钟,“时二爷的真情实感,我想小时总也能感受到。”
“你还挺会恶心人的,”言祁吐槽,“他都把我害成这个鬼样了,还真情实感呢,他现在巴不得掐死我。”
“您这佛珠看起来不错。”
“小师父果然是行家,这东西辟邪,不过我就是个大老粗,戴着玩玩。”
“佛珠我见得多,但您这串还是少见。”
驱魂珠作为头珠,本是大凶之物,而这时二爷看起来和常人无异,明显是反常。
这只有一个解释!
谢今昭灵光一动,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言祁也反应过来了,“草他大爷的,他借老子的命!”
驱魂珠这东西本就邪性,能驱散活人三魂七魄,使之昏迷不醒直至死亡。
但它还有一作用就是借命,借他人性命续生。
“小师父?”
时二爷被她看的心虚,但很快又宽慰自己,这东西是名家大师所赠,这小丫头片子能不能认得都是个问题。
下一秒他就看到谢今昭走到桌边,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画不动。
他刚想张口说句话,就看到她拿着那画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随着画像的四分五裂,时二爷心口猛地一疼,他脸色血气逐渐褪去,心中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手腕上的珠子就咔嚓一声裂开了……
“你这是做什么!这画可值百万呢!你赔得起吗?”
谢今昭耸耸肩,别说上百万了,就是几万块她都赔不起,她穷得叮当响!
“有我在,随便砸。”
言祁双手环在身前,站在她身边。
谢今昭吐槽了句,“你就不能摆点便宜的?一幅画还用真迹?”
批发市场上一百块钱买上几幅挂家里就行,还非得装逼!
他不心疼,她光听着都觉得难受。
上百万能在黄泉买套房了,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你在跟谁说话?”
时二爷见她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吓得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有些后悔今天过来了,佛珠忽然裂了,而大师下在画像里的法阵也被她轻而易举地识破!
“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
“且慢,”谢今昭慢条斯理地挡住了他的去路,“时二爷不该给个交代吗?”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还需要更直白些?您花费心思弄倒了小时总,没少费功夫吧?”
时二爷浑身一僵,脸上也没了刚才的笑容,支支吾吾的要走,却被她拦住走不了。
他忽然感觉到脖子一凉,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二叔,该把命还给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