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她在的时候,轮回部都得加班灌小鬼喝汤。
一来二去,她俩也就成了忘年交。
“小昭昭,你就当没瞧见我,行不行?”孟婆双手合十,冲她眨星星眼,“好不好嘛?”
谢今昭浑身恶寒,“您老人家这属于偷·渡,要是被上面发现了…”
“我知道我知道,”孟婆数着手指保证,“我就散散心,不等他们发现,我就回去上班了。”
“话说回来,您怎么溜达到这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刚一出地府,就被一股力量吸过来了。”
孟婆在屋里转了转,指向墙上一幅图腾画,“我感觉这幅画里有玄机,能招阴纳魂,是个凶器。”
谢今昭脚步稍顿,眼神一凝,森然杀气顿时弥漫开来,“那就,劈了它!”
“劈不得!”
孟婆忙上前拦住她,“我要是没感觉错的话,这凶器有些年头了,不然也不会能困住我…”
感受到谢今昭的目光,她嘴硬强调,“区区人界法器而已,我分分钟就能给破了,这不是碍于此次出门没有跟上面请假嘛,所以不便惹出动静来。”
“哦,”谢今昭拖着音调,眼睛散发着一种信息:我信你的邪。
孟婆自觉被困在这儿已经是丢人,现如今被个小辈知晓,脸面更是没处放,她只得装作不在乎,“反正经过我两天的研究,这东西很可能通往黄泉。”
谢今昭闻言眉间紧锁,若真是如此,还真是不能随便劈了。
“送这东西的人还真够歹毒的,怪不得这房子寒气森然,原来症结在这儿。”
“小昭昭,咱们现在去哪儿?”
“咱们?”
谢今昭一只手指推开她,手动拒绝她的套近乎,“我,有任务在身,恕不能陪您在这儿胡闹。”
孟婆如遭晴天霹雳,“你不准备把我救出去?”
“别这么说,怪伤感情的,更何况咱俩这点黄昏交情。”
“……”
孟婆咬牙切齿,“行啊,谢今昭,老娘现在就回鬼司,告诉老白你在这儿贪财好色,利欲熏心,罔顾法度,你不顾同仁之情,谋害分部领导!你见死不救!我要告到阎君殿,让你下油锅!”
谢今昭忍不住打断她,“我贪谁的钱好谁家色了?”
“鬼司上下谁不知道你谢今昭雁过拔毛,爱财如命,”孟婆双手环在身前,理不直气也壮,“反正我会胡说,你就等着检察部的那个冷面浑蛋找你麻烦吧!”
“……”谢今昭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牛逼克拉斯。”
几分钟后,等在楼下的时夫人听到动静连忙起身,见她拿着一副画下来,有些不解。
听谢今昭解释了几句,吓得她连连后退,“这画竟然如此凶险!”
“时夫人,您可能需要去查一查送画的人,估计他心思不纯。”
“好!”
时夫人攥紧手指,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敢谋害她的儿子!
谢今昭见状,心中了然,这顶级财阀家族内里不知道有多少腌臢手段呢?
她只负责拿钱消灾,剩下的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了。
“谢小姐,这画应该怎么处理?”
“送时家祠堂,那里香火鼎盛,又有时家列祖列宗坐镇,定会保佑子孙后代。”
“好,我这就让人去做。”
时夫人环顾这房子,总觉得阴森可怕,“谢小姐,您刚刚说的…邪祟…”
“被我收了,”谢今昭安抚她,“不用担心。”
被迫藏在玲珑里的孟婆无语,她才是邪祟,她全家都是邪祟!
“那就好,那就好,”时夫人感激道,“多亏了谢小姐,酬金我已经让人打到你卡上了。”
“好说好说。”
谢今昭露出标准的微笑,“以后再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只要钱到位,她绝对服务妥帖!
“好,我让人送谢小姐。”
待房间里只剩下时夫人和林管家两人,林管家疑惑开口,“夫人您怎么不让这位大师去看看少爷?说不定少爷就…”
“她毕竟是谢家的人,”时夫人按了按发酸的太阳穴,“阿砚还需要谢家次女冲喜。”
据她了解,这位谢大小姐三年前刚被找回,以前一直在山野乡村长大,据传言,她性子古怪,脾气暴躁,谢家所有人都因多年的愧疚而纵容着她胡作非为。
与文静娴淑的谢二小姐相比,她的口碑并不好。
“夫人,这谢家夫人自己生的是双胞胎能不清楚?少一个都察觉不到吗?”
“谢家把长女找回,对外称与次女是双胞胎,”时夫人意味深长道,“你看这位谢大小姐与照片上的谢二小姐有几分相似?”
“这谢大小姐明艳照人,五官比例都是上乘,至于二小姐却…”
因这二小姐即将是时家少夫人,纵然是看着少爷长大的林管家也不好过多议论。
时夫人却只是淡淡一笑,“谢二小姐,眉眼寡淡了些,与谢家人半分相似都没有,何谈双胞胎。”
不过是谢家疼爱养女,怕旁人慢待了心头肉罢了。
说到底,这谢家还是偏心!
而且今日一见,这谢大小姐落落大方,还通阴阳,压根不像传言中那般不堪。
其实她私下还查了谢大小姐的八字,谁知只是一时之差,竟是云泥之别。
天煞孤星,六亲不合,夫星坐绝!
大师断言,此女乃至凶之人!
时夫人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了。”
与此同时,谢今昭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捏咒把孟婆从玲珑里放出来。
孟婆活动了下腰身,“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折腾死了。”
“死就死了,喝上一碗孟婆汤,来年又是一条好汉。”
“……”
孟婆白了她一眼,“不会云就别云了。”
见她要走,孟婆连忙三两步拦住她的去路,“你去哪儿?”
“您别玩我了,我真有事,您又不是不知道,不找回账本,就我那大姨夫失调的领导还不得把我活剥了啊!”
“不行,我现在举目无亲的,你得收留我。”
孟婆抱着她的手臂不撒手,“不然我去查察部告你。”
“???”谢今昭嘴角抽了抽,“您老人家是真的一点人事不干啊!”
“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刚刚还听那个女人说把酬金给你了,你得养着我。”
“……”
谢今昭忍了又忍,拼命地告诉自己,这货好歹是轮回部的领导,跟她顶头上司是同级别的,不能打不能骂。
更不能用锁魂鞭教她做人!
孟婆扬声说,“我知道生死簿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