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华板着脸训斥,“你们心盲眼瞎是不是,昭昭可是你们的亲生女儿,这二十多年,你们尽过父母的责任吗?”
林西秀惭愧的低下头,“可是…”
“奶奶,岁宁每年最开心的就是生日宴这一天了,”谢振玺不甘心,“您忍心让她失望吗?”
“她开心了二十多年,”宋明华不以为意,“也该让昭昭开心一下了。”
她说完不再理会其他人五颜六色的脸色,“这事就这么定了!”
谢今昭心头一酸,不为别的,就为这老太太护着她的一番心意。
怪让人感动的。
其实她也不是真想跟谢家断绝关系的,虽然这群货色是很烦,但谢岁宁都敢拿索魂珠来对付老太太了,要是她再不看着点,这老太太八成也快归西了。
她想好了,等老太太大限之时,她亲自去鬼司给老太太开个亲情通道,高低给弄个好地方投胎。
江浙沪,北上广,包的!
宋明华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被伤了心,“走,陪奶奶回病房。”
“等一下!”
谢涛上前,“昭昭,刚刚那个邪祟,你怎么会…”
此话一出,在场其他人脸色一变。
是啊!
他们还忘了刚刚那邪祟看到昭昭时害怕的样子。
以前昭昭唯唯诺诺的,哪里会这些歪门邪道!
“这不得感谢你们,”谢今昭嘲讽道,“你们把我关进那个房间时,就该想到,我会死在里面,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地狱来的厉鬼,这小鬼自然怕我。”
实在是她说这话时表情太冰冷,真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一样。
在场几人都被她周身的寒气惊到,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昭昭还是怪他们当初给她驱邪。
“行了,要没有昭昭,咱们这些人早就给那妖怪填了肚子了,”宋明华嫌儿子儿媳狼心狗肺,“你们要是怕,就走远些。”
谢涛不自然的轻咳两声,“我也是关心昭昭。。”
“对了,昭昭,你还有没有什么符?或者是其他宝贝,”林西秀恳切地看着她,“你妹妹生日宴让给你了,我想着以你的名义送她个礼物,”
她说完又连忙解释,“到时候我告诉她是姐姐送的,岁宁肯定会很开心的。”
谢今昭很想撬开她的天灵盖瞧瞧,这里面藏的是不是屎。
一家子当舔狗不算,还得拉着她一起舔?
“昭昭,你这手串怎么没见你戴过?要不然就这个?”
只见那手串十八颗珠子,有几颗晶莹剔透,除此之外,全都是毫无质感的塑料。
但那几颗水头很足,还隐约散发光亮,也不知道昭昭是从哪里弄来的。
林西秀心想,把这几颗珠子送去珠宝店定制个链条,说不定岁宁会喜欢,那丫头最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了。
况且昭昭的东西,应当有辟邪镇魂之用。
谢今昭挑眉,上来就要她的法器?
不就是觉得她能够镇住妖邪,可能是这手串的缘故。
还非找个自认为合理的借口!
她伸出手,“我这东西是从地狱带出来了,能招厉鬼,你敢要吗?”
林西秀现在不能听到“鬼”这个字,前不久在病房里的那一幕简直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头皮发麻呢!
“谢今昭,你没完了是吧,”谢振玺紧绷着下颌,“就你这破珠子,能值几个钱!实在不行,我转钱给你!”
一看就是地摊货,十块钱好几串的破玩意,也就她当个宝贝。
怪不得当初会打碎他送的香水,她就是不识货!
“不用转,白送你。”
谢今昭扬唇,伸手就把玲珑摘了下来。
宋明华第一个不赞同,“昭昭,你不愿意给,任何人都不能强迫你。”
这话看似是对谢今昭说的,但实则说给在场所有人。
谢今昭明白,笑着安抚她别担心。
“你又耍什么花招?”
谢振玺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再看看她手心的那串珠子,“你真舍得?”
只见谢今昭没说话,而是点点下巴示意他来拿。
谢振玺无声的吞咽,上前去接。
谁知道刚一触碰到那珠子,耳边就萦绕起怪异的哭声…
他惊恐地想后退,腿却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似的,一低头正好与一双黑黢黢的眼珠子四目相对,是红衣恶鬼保住了他的脚。
“啊!”
谢振玺猛地松开了手,刚才的一切瞬间消失。
但他仍旧后怕的连连后退,脸色难看的望着妹妹,“你做了什么手脚?”
谢今昭收起玲珑,冷哼一声,“觊觎我的东西,也要看你敢不敢。”
“你!”
谢振玺生气绷着脸,他实在是没想到昭昭会变成这样,明明以前他想要什么,就算她没有,也会想方设法的去给他弄来。
谢今昭当然知道他怎么想的,以前谢振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少女血对他的研究有用,他只是装模作样的在她面前叹气,然后在她的追问中,“为难”的说出自己的请求。
那小废物就会眼巴巴的卷起袖子任由他每天抽一大管子的血。
可后来小废物换来了什么,他的实验失败,他明里暗里怪小废物的血不干净!
还说什么要不是看在她是他妹妹的份上的,他不会用她的血。
就这样的狗东西,能指望他良心发现吗?
她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
“昭昭有本事,那是我们老谢家祖上烧高香了,不然今天咱们家就得全折在这儿,”宋明华沉着脸教育他们,“你们一个两个打得什么主意,我们心里都清楚,凡事做的别太难看,把别人当傻子!”
当着几个小辈的面,谢涛自觉脸上挂不住,想解释,“妈,其实我…”
“行了,”宋明华兴致缺缺,“我累了,你们没什么事都回去吧。”
林西秀,“妈,我留下来照顾您吧。”
“不用,我这有昭昭就可以了。”
被婆婆拒绝后,林西秀讪讪一笑,她像叮嘱闺女两句,发现她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自己,伤心难过之余又盼着闺女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对了,妈,还有一件事,”林西秀说,“后天时家来向岁宁提亲下聘,您是看着岁宁长大的,到时候请您也出席,算是给岁宁撑场面了。”
“时家?”
宋明华没有立刻答应,惊诧问,“哪个时家?”
提起这事,谢涛脸上也多了笑容,“妈,这京都能有几个排的上号的时家,顶级财阀时家独苗时砚。”
“不是吧,就你那妹妹还有人要呢?”
言祁飘到谢今昭身后,毫无顾忌的吐槽,“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摊上这么个一肚子坏水的玩意。”
“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谁他妈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