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有血块?导致选择性失忆?医生,这病还能好吗?”
病房里,李玉掩面而泣,她家谢凌霄刚回国还没到家,就出了车祸,人在重症监控室待了整整一周才出来。
刚脱离危险就又迎来噩耗!
只见医生为难道,“暂时还不能下定论,得看后续血块是否能散开。”
谢家老三谢江揽着妻子的肩,宽慰道,“凌霄如今已经是万幸了,只是忘了近三年的事而已,放宽心,会好的。”
在场其他人也跟着安慰,谢凌霄不是记忆全无,目前也没发现有其他的症状,已经是老天爷长眼了。
“都怪那个司机!才让凌霄受这么大罪!我要让他磕头赔罪!”
李玉擦掉眼泪,恶气难消,“让他滚进来!”
门外大肚子女人林月陪着颓废的丈夫,听着里面发火的动静,心中绝望又无奈。
她们家这两年因为给她看病,三天两头跑医院,还时不时请大师指点,情况没有好转,家里的积蓄却早就花完了。
要不然丈夫也不会没日没夜地拉货送货挣钱,谁知道又遭遇这样的变故!
今日请的那位女大师说等晚上去她家里,但愿这位大师真能救救他们一家,不然他们还不如死了算了。
“别在这儿装可怜!我们家凌霄可是清北苗子,要是因为你们有多少闪失,就是杀了你们都不够赔的!”
李玉凶神恶煞地瞪着穿着朴素的两口子,三两步上去撕扯那男人,“你瞎啊!开车往人身上撞!跪下,给我儿子道歉!”
“太太,我跪我跪,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林月的丈夫曹明瑞脊梁微弯,被她的长指甲划得脖子上冒血珠,也顾不上疼痛,双手护着妻子,“我妻子还怀着孕,这事跟她没关系,让她先走成不成?”
“明瑞,我不走。”
林月挽着丈夫的胳膊,哭着摇头。
“不可能!”李玉怒目圆睁,“到时候她跑了,留你一个废物有什么用,我告诉你,要不然拿一百万,要不然送你们进监狱!”
“一,一百万!”
曹明瑞瘫坐在地上,他家里这两年借了不少外账,别说是一百万了,就连一万块对现在的他们来说都是个天文数字。
“三婶,我看他们也不像是有钱人,”坐在轮椅上的谢岁宁故作天真,“还真能让他们给凌霄以命赔罪啊?要不然就算了吧。”
她一听说谢凌霄车祸,就知道定是那人的手笔,只是没想到他那么厉害,竟然能操控出一场毫无破绽的车祸。
但,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这两口子活着就是隐患!
“算了?不行!”李玉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岁宁,我知道你心软,可你看看病床上躺着的可是你堂弟,”她说着看向角落里唯唯诺诺的两口子,“怎么不能以命赔罪?那就让他们去死啊!”
“就你们这样的还生孩子呢!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谁生在你们家谁倒霉!还不如现在就喝点药流了算了!”
李玉疯了似的去扯男人怀里的妻子,“凭什么你们孩子好好的,它早就该死了!”
“老三,快去拉开你媳妇,”宋明华着急,“快,别真出了人命。”
谁知道她像是走火入魔一样,力大如蛮牛,就算是谢涛谢江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都不能撼动她。
“这是什么玩意?”李玉扯出女人身上的黄符,“我就说你们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整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不,不要!”林月恳求,“求求您还给我吧。”
自从有了这黄符,她觉着周围空气都干净了,始终闷在胸口的郁气也散开了。
可李玉当着她的面,狠狠地把东西全撕碎,撒了一地碎屑。
林月眼神瞬间落寞,果然她不配活着,刚有的希望又碎了,任由对方疯狂撕扯,她都如破布娃娃一般没了生机。
“啊!”李玉忽然吃痛猛地缩回了手,“刚刚什么东西咬我!”
在场几人都没回过神来,就看到刚刚还嚣张跋扈的李玉食指断了一截,血淋淋地裸露着森森白骨,她惊恐地后缩,“怪物!有怪物!”
众人震惊地倒吸了一口气,“这…”
只见林月白色棉裙上的血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了。
“!!!”
“有鬼!”
离得最近的李玉想跑,却发现腿上像是绑了沙袋,根本动弹不得。
而刚刚还柔柔弱弱的大肚子女人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自己,不,是盯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断指。
她在咽口水!
怪物!这女人是个怪物!
“大哥,我怕!”
谢岁宁畏惧地扯了扯大哥谢永安的手,这女人怎么那么可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像是能吸血一样!
这时谢永安才从震惊中回神,见妹妹脸色苍白,自责没保护好她,赶紧把她藏到身后。
病房里,血腥味散开,曹明瑞也被这样的妻子吓得不敢靠近。
“那大家一起死了吧,我早就活够了…桀桀…”
原本虚弱需要扶着墙走路的女人慢慢直起了身子,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声嘶哑又刺耳,“谁都别想跑。”
众人惶恐,但她就堵在门口,谁也不敢靠近。
——咔嚓
门从外面打开,只见谢今昭吃着苹果慢条斯理地进来,没看房内这一群人快吓尿了的苦瓜脸。
“昭昭?别过去!”谢涛大喊,“快跑!去喊人救我们!”
他把唯一的希望放到了大女儿身上,只有她离门最近,有脱身的可能。
谢今昭恍若无闻,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那女人闪躲的身影上。
她淡淡问,“闹够了吗?”
林月忽然哭得不能自己,“大师,他们都欺负我,我不想活了,呜呜…”
“想好骗我的下场了?”
谢今昭靠在门框上吃苹果,悠悠一句话便让她哭声戛然而止。
“昭昭,你别过去,她是怪物!快到大哥这里来!”
谢永安见妹妹抬步走向那女人,着急的要过去拦她,手却被攥住。
一低头看到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明显吓住了的岁宁。
他心疼像被针扎了似的,脚步顿住,安抚颤抖的岁宁,“别怕别怕,大哥在这儿。”
谢今昭没理会他们的兄妹情深,径自走向退缩到角落里的女人面前,清脆的吃苹果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
众人这惊奇发现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女人,此时畏惧的身子都在颤抖。
就因为…昭昭?